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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门毒宗(326)

牙床上,刘佩云披头散发裸露双肩裹着锦被匍匐在床榻上,瑟瑟发抖。

昨夜她清醒时,已经生米熟饭,心中的冲击可谓是坠崖落渊一般,但是她能怎么办?

只能压下所有的不适与委屈,隐忍着默默地注视着身边那个睡得香甜无比的男人。

喜欢?重要吗?一点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接受,是面对,是接下来她该怎么做!

君与臣女,她如果一个不小心做错了什么,带给自己与家族的只会是灾难。

一夜的时间说长自然不长,但也够她冷静下来,想好怎么面对。

所以当外间叫起时,她已经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腰间束带扎好,马希声便打着哈欠迈步向前准备外出。

“大王!”刘佩云此时突然抬头,神色紧张。

马希声闻声回头看向刘佩云,当她看到她那美丽的容颜时,想到了昨夜的欢愉登时心情舒畅地问道:“何事?”

刘佩云双颊飞红,话音带着娇羞:“佩云……昨夜……受大王宠幸,今日归家,总……总得有所交代……”

“交代?”马希声一脸迷茫之色,刘佩云见状心里惶惶起来,然而就在此时那负责更衣的小太监多嘴提醒道:“大王该给封赏。”

“哦,封赏啊!”马希声恍悟过来:“对对,这是应该的,孤……封你为妃,贵妃!赏赐嘛……”他随手把腰上挂的玉佩取了下来,丢到了床上:“给你了。”

马希声说完转身就往外走。

匍匐在床榻上的刘佩云此时慢慢抬头,已是泪流满面。

终于,她有名分而归,虽然心不甘情不愿总好过不明不白的被人给糟蹋了强,至少她刘家不会因此而难了。

殿内如此光景,殿外其实也紧张得不安生。

因为长福的交代,两个小太监一直张望着来路,可是迟迟不见刘彦瑫的出现。

“怎么还不见来?”

眼角有泪痣的小太监乙顺话应和:“是啊,去哪了?”

另外那个小太监左右等不来人,不安地来到同样等候在殿外闭目而立的赵吉昌身边:“干爹,这人不会不来了吧?”

赵吉昌此时睁开了眼睛,神色阴鸷道:“要来,这会儿已经到了,没来……就是来不了了。”

小太监立时张大了嘴巴:“那我们不是白忙活了吗?”

赵吉昌脸色不悦地斜他一眼:“沉住气。”说着从袖袋里摸出一个小小的荷包塞进了这小太监的手里:“去给德妃娘娘送过去。”

就在此时,殿门打开,更衣完毕的马希声走了出来,他们这几个太监立刻退到远处,候立在旁。

马希声从内走出大步流星,赵吉昌自然陪着他渐渐走远。

“现在,怎么办?”眼角泪痣的小太监凑到另一个的身边。

“还能怎么办!你把人送回去,我给德妃娘娘送东西去。”那太监说着,捏着手里的荷包往德妃殿去了。

而眼有泪痣的小太监看着他远处的背影,小心而舒缓地轻舒了一口气—这悬了一夜的心总算能放心了。

小太监转身走进了寝殿内,牙床上的刘佩云正在无声的抽泣,听到动静慌忙捞起锦被遮面,结果马希声丟在床上的玉佩顺势滑落下来,落在了牙床边的脚踏上。

小太监眼尖看到,连忙拾起来轻声说到:“奴才恭喜姑娘荣升贵妃,奴才给娘娘您道喜了!只不过……大王的赏赐您可要收好呀!”

刘佩云闻言慌忙掀开被子一把抓过,眼中除了泪花还有惊恐。

第395章 心不齐不成事

“大王临朝!”

百官叩拜中,马希声入殿,登台就坐后才一抬手:“平身。”

百官叩谢后,起身分列四纵。

压着火气的刘彦瑫站在队列中,眼中冒火地偷眼打量马希声,可马希声却端坐空目毫不察觉。

右相许德勋此时上前一步:“大王,臣已奉旨将封妃诏书拟好。”

许德勋捧上诏书,小太监接过诏书递送到赵吉昌手里,赵吉昌再递交到马希声手中。

就在马希声阅览时,台下几位宗亲与许德勋眉来眼去,脸上颇有得意之色—昨个许德勋一得到消息,为了人脉与人情就已经私下告知不说,还和几位宗亲都商量好了谁大谁小,封什么妃位的事。

当然这四位宗亲知道,别的大臣可不知道,突然听到已经拟定了封妃之事,不免惊讶而窃窃私语起来:

“大王居然要封妃了?”

“如此突然,也不和我们商议一下……”

他们窃窃抱怨,而混杂在其中的刘彦瑫不免疑惑又意外—封妃?莫非是我的女儿?可是有这样的好事吗?

他看看这些宗亲那得意洋洋的样子,不觉得这好事会落到自己女儿的身上。

此时,马希声将诏书一合,丟给了赵吉昌冲许德勋道:“右相,四妃之中,贵妃之位孤已封赏,余下三位人选,你重新定一下吧!”

什么情况?

贵妃为已封?

许德勋愣住了,四位宗亲也愣住了,那刘彦瑫更是瞪大了双眼—难道是云儿?

“大王!”许德勋惊慌错愕道:“臣是奉旨拟诏,昨日您还……”

“昨日是昨日。”马希声一脸不耐烦:“今天是今天。”

许德勋彻底呆住了:这话是一个君王该说的吗?出尔反尔这也太儿戏了吧!君王失信,这可是大忌啊!

“大王!”宗亲钱渡此时一脸怒意地站了出来:“封妃之举事关王室血脉,不知是哪位名门之后有此贤德堪配贵妃尊位。”

他说话夹枪带棒,一点也不客气—人家可是先王的五妹之婿,算起来也是马希声的长辈,自然不大客气。

“哦,是那个……”马希声张口作答,然而他根本不知道刘佩云的名字,一时答不上来,就眨巴着眼睛往赵吉昌那里看。

而赵吉昌没有回答他,居然也眨巴着眼睛一脸茫然地也看着他,想是不知道他所问为何。

马希声见状不得不冲赵吉昌小声提醒道:“就是昨晚陪我斗蛐蛐的那个。”

朝堂什么地方?议事之地!大王说话时,谁敢说话呀!自然静谧非常,这殿大回音更会加重说话者的声音,于是即便他很小声了,但还是被前面几位重臣听得清清楚楚。

昨晚陪斗蛐蛐儿就变成了贵妃?

宗亲与重臣登时惊愕无语,而此时赵吉昌摆出一副恍悟姿态:“哦,您说是她啊,她是刘将军的女儿佩云小姐。”

刘彦瑫闻言脸色铁青,双手紧攥成拳怒不可遏。

什么意思?

我一个堂堂都指挥使的女儿居然沦落到陪大王斗蛐蛐儿?而且这般说,是把我女儿当成了什么人?将我刘家至于何地?

刘彦瑫敏感地意识到了一个屎盆子不由分说的扣下,与此同时他也看到宗亲们齐刷刷地看向了自己,那些眼神无一不是既有鄙视也有怨怼。

许德勋一看这情形连忙躬身道:“大王,封妃之事切不可草率,这贵妃之选当慎重再议……”

“不必再议!”马希声根本领略不到这里面的焦灼,不耐烦地打断道:“贵妃之位已定,余下三位,选宗亲之女即可。”

众臣闻言,面面相觑。

宗亲也是相互对视,忿忿中已有不安—余下三位?踢掉谁啊?

此刻,被扣了屎盆子的刘彦瑫眉头紧皱,脸上没有丝毫的喜悦。

怎么喜悦?

封妃就一定是好事吗?

自己的女儿,不,是他刘家已被架在了火上烤啊!

……

太阳升起,一片金光照亮了屋内的一切,也照亮了花柔身上穿戴的门主的衣物。

她理了理衣袖,略有不安地转身看向慕君吾:“怎样?”

“挺好的。”慕君吾浅笑:“就是少了点自信。”

花柔一愣,脸有忧色地抓起白腰带往腰间扎:“姥姥昏迷不醒,师父又没了,即便是姥姥有意把门主之位传给我,但现在家业房凤稚房群龙无首,又出了这样的事,难保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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