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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门毒宗(172)

“忘了就问你呗,反正你看过的书都记得那么清楚。”他不以为意。

“可是你将来要当大王啊……”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当大王的根本不需要自己记,你看父王手下多少大臣啊!你呀,也是我的大臣,你帮我记就成了。”

“好吧,那我帮你记。”

他笑着拍了拍四弟的肩膀:“你好好用心,将来,我赏赐你各种好吃的,好玩的。”

“不用,我是你的兄弟,帮你是应该的。”四弟冲他笑脸盈盈,那张俊俏的脸甚是好看。

“对!好兄弟……”他话还为说完,四弟那好看的脸上居然开始冒血。

他吓坏了,急切地质问:“你,你怎么了?为什么你脸在流血。”

“问问你啊!”四弟盯着他:“不是说好兄弟吗?那你为什么要杀我?为什么!”

他哆嗦起来:“因为……因为你太厉害,而我是大王,你的存在会……威胁到我的王权!”

“可我已经失踪了,我已经退出了,还怎么威胁你的王权?”

面对质问,他张口却出不了声,脚底像是踩了棉花,绵软地无法站住。

此时,一脸血的四弟朝着他步步紧逼:“你是骗子!你欺骗我,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四弟的双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那一刻,他仿若看到了自己瞪眼抻舌的死相……

“啊!”睡梦中的马希声大叫一声坐起,喘息间才发现脖颈额头汗水密布。

“大王,您怎么了……”守夜的小太监闻声入内迅速地跑到跟前,却被马希声一声暴喝的“滚”字吓得连滚带爬的退了出去。

马希声喘息着,惊慌失措,手指颤抖。

几秒后,如同迷途难返的他,抓起披风兜在身上,冲出殿去,直奔德妃殿。

此刻的袁德妃,并未休憩。

纱帐半垂,她靠在床头上,手里捏着一个陈旧的小小发囊,一脸神游之态的时不时摸摸那一小撮毛发。

殿外,窸窣声零零乱乱,随后是丹青错愕惊讶的一声“大王?”,袁德妃的神游之态顿时消失,她迅速收好发囊将其塞回了贴身的衣物内。

“大王,这个时候您怎么来了?”

“闪开,孤要找母妃。”

“可是娘娘她已经睡下了……”

“丹青!”袁德妃高声道:“请大王进来吧!”

袁德妃迅速下床,披套了大袖衫后走去了外间,此时马希声已经入内坐在了软塌上。

袁德妃看了一眼他那躬身抱肘的模样,便冲丹青摆手,丹青会意的把殿口的人都招呼了下去。

一杯热水放在了马希声身边的几案上,袁德妃坐在了他的身边,轻声道:“又做噩梦了?”

马希声闻言身子一歪,直接往袁德妃的腿上一趴。

袁德妃的身子僵了一下,手挓挲着,两秒后,才慢慢地放下,在马希声披散着的发丝里以指当梳地轻轻梳理着。

室内一片安静,袁德妃并不主动询问。

片刻后,马希声小声说道:“我梦到宝规了。”

第210章 最好与最恶

袁德妃的手指停顿了一下,继而又梳理起来。

“他骂我是骗子,还要杀了我……”

“大王!”袁德妃轻声打断:“不要忧心了,祈王已死。”

马希声此时却坐直了身子,他眼角发红地看着袁德妃:“不,他们来找我了,要我画他的画像,说怀疑蜀地有个人是他。”

袁德妃的眉一挑:“你已经画了?”

“还没,我说了白天画,母妃,你说……我画吗?”

袁德妃的眉眼一垂:“为什么要这么问?你……难道不想画?”

“我不知道……”马希声有些烦躁,更多的是踌躇:“母妃,宝规他……其实不会影响我的王权了吧?”

“祈王失踪,或死,或如你所说在蜀地,一个失踪的人还会有臣子念想吗?一个远离楚国的人,他根本没有影响你王权的可能。”

马希声立时松垮了双肩:“既然母妃这么说了,那我就不画了。”

“不画你怎么交差呢?”袁德妃微微蹙眉道:“不必画得很像也就是了。”

马希声明白的点点头,此时袁德妃双手合十:“南无阿弥陀佛,大王宽仁积福,老天爷会照拂你的。”

“照拂不照拂的就那么回事。其实我只想睡得安稳,夜里不做恶梦罢了。”马希声说完便头看着袁德妃:“今晚,我可以睡在这边吗?自从当了储君,我都没能再……”

袁德妃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腿,对他张开了怀抱。

马希声立时像个得到了糖果的孩子,高兴地趴下,枕上了袁德妃的腿,而后他闭上了眼睛。

袁德妃的手继续给他不紧不慢地梳着发,但是她脸上的笑容却慢慢散去,她看着马希声轻叹后,神色怅然。

……

赵吉昌披着衣服站在偏殿门口,看着匆匆来报的小太监:“留在那边了?”

“是的。”

“盯着。”

小太监应声离开,赵吉昌关上殿门,折返回到卧榻之处,此刻先前那位蒙面黑衣人正端坐在那里。

“出了什么事吗?”

赵吉昌笑着上前:“没什么事,不过是有人孩子气、哭哭闹闹赖一赖罢了。”他说着凑近了些:“你就待在我这里,安全,明天我叫人拿了画给你送过来。”

“行。”

……

风和日丽,袁德妃在马希声去议事听政后,便去了殿后的小花园里闲逛。

走着走着,她看见了丹青脸上压不住的喜色,好奇地问道:“有什么好事吗?瞧你开心的。”

“奴婢是在为娘娘您开心!”

“我?怎么说?”

“大王半夜来寻娘娘您,他这心里还是念着您的,而且还留到今晨才走,娘娘也一定觉得很欣慰吧!”

袁德妃愣了愣,伸手扯了一片花叶,唏嘘道:“你说,大王多久没有这样了?”

“三年半了吧!说来这也是奴婢心中不解之事,当初大王好好地,您怎么突然就要他搬殿居住,还不许他日日往您这里跑了呢?”

袁德妃嘴角轻抽了一下:“他若想成为楚国的储君,自然不能还像个孩子似的。虽说先王宠我,已有意于他做储君,但他到底不是长子,且我若再事事替他出头,那些大臣也会对他有非议,对他只有弊处,自然还是让他疏离些好。”

“娘娘您真是用心良苦啊!”

袁德妃轻笑了一下,抓着一朵花凑到鼻尖嗅了嗅。

“娘娘,说实话,这些年不见大王与您亲近,奴婢心里很不舒服,不过昨晚看到大王心中依然牵挂着娘娘,倒觉得娘娘这一番苦心没有白费呢!”

“有没有白费,谁知道呢?”袁德妃松开了手里的花:“希望他不负我的期望吧!”

“娘娘!大王已经是楚国的王了!”

“可是……先王打下的基业,却不知道能不能守得住啊!”

“娘娘……”

“行了,不说这个了,今儿个天好,去把我的琴架到园子里。”

丹青应声离开,袁德妃抬头看天,她目色深沉,并未喜悦。

琴音袅袅。

香篆焚烧。

袁德妃坐卧在花海里执琴,丹青站在不远处静静地候着。

灵动的手,在琴弦上波动跳跃;美眸含笑生媚,如痴如醉。

此刻,袁德妃仿若沉浸在抚琴的欢悦里,而事实上,她的脑海里却回想的是曾经的一幕。

那时,先王未去,但已是病体。

暮年的他固然老态龙钟,但却和她依然时常共执琴瑟。

那天,马殷怀抱着她,两人四手共执一琴,曲调婉转间,自是眉目传情,巧笑欢心。

但,骚动传来,坏了两人的情趣。

大公子马希振不顾阻拦,直冲到两人身前,手捧书表跪在前方,一言不发。

马殷错愕惊讶地看着马希振,还是她看着马希振那失神的模样,上前拿过书表递送到了马殷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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