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与光有染(60)
“那你什么时候走？”
许知瑞故意说晚了两天，距离开学就2天，都来不及好好倒时差。她以为费朗肯定不会和她一起飞了，可费朗想都没想就说：“好，就那天，我们一起走，我来订票。”
许知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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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底，佟博文到机场送她，抱了抱她，在她耳边说：“知知，给自己一个机会吧，费朗暑假约我好几回都明示暗示叫上你，我觉得他待你真的不同。”
佟博文暑假期间是叫过她几次，可她大多都拒绝了，净窝在房间看剧了。
许知瑞沉默了，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她觉得费朗只是人好，不是喜欢她，叫她一起不过是一贯周全。
费朗看佟博文粘腻地抱着许知瑞说话，许知瑞面无表情，开口解救了她。
上飞机后，许知瑞默念：美国，我又来了呢，加州，又见面了。
她坐在飞机上随手翻起杂志，看到纽约知名建筑介绍，转头问费朗：“秦朝阳加州的大庄园还在吗？”
费朗本来快要睡着了，被她问得睁开眼睛，说：“在，还跟管家说了，我们要去直接联系管家就行了，我等会给你联系方式。”
秦朝阳回国了，国外的房子还保留，许知瑞和费朗两个人沾光了。许知瑞激动地在座位上手舞足蹈。
费朗看她从知道秦朝阳别墅可以随意出入开始就激动，好笑地说：“有那么高兴吗？”
“你去过嘛你？”许知瑞觉得他肯定没去过，不然不会这么冷静。
费朗看她居然有些鄙视他，忙说：“当然去过，我在美国一年呢，秦朝阳那么爱玩，怎么可能不叫我。”
许知瑞看费朗去过还这么淡定，深呼吸了一口气觉得自己真的很没有见过世面，就问：“那你游过泳吗？”
费朗眼皮下垂，似乎想起了什么，低声说：“有。”
许知瑞不问了，费朗这人怎么这么容易让人看穿呢，她几乎都要看到他和田蜜在泳池里的故事了。
许知瑞睡得半梦半醒间还听到他跟空姐要毯子，轻轻盖到了她身上。
但是她惧热，可迷蒙间她也不想拂了他的温柔好意，就忍着热一路睡到了飞机落地。
飞机落地后刚要去取行李箱，许知瑞一阵耳鸣，强烈到她都站不住，她扶着栏杆大口喘气。
费朗看她停下走到她身边问：“知知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许知瑞刚想张口说话发现耳内剧痛，忙皱眉闭嘴冲费朗摆摆手。
费朗看她不想说话，扶着她坐在椅子上说：“知知我先去取行李，你坐着别跑啊。”
许知瑞坐了一会，耳鸣慢慢地消失，但耳膜还是有些痛，她看到费朗推着行李车走过来，站起来小声说：“好点儿了，我们走吧。”
她不敢大声说话也不敢转头，怕刺激耳膜。
费朗：“你不舒服，今天就在机场旅馆住一晚吧，明天再走。”
许知瑞轻轻摇头：“走吧，还有好多东西要整理。”
“不行，你不舒服，明天整理也来得及。”费朗说完就拉着她去开了两间标间，他没去自己的房间，只是留在许知瑞房间陪她。
许知瑞拗不过他，去了旅馆躺到床上很快就睡了过去，一觉醒来耳膜的痛果然好多了。
她睁开眼看到费朗坐旁边的床上盯着手机，房间里只有他的手机光还亮着，她静看了一会，说：“费朗，几点了？”
费朗听到她声音，下床开了灯，凑到她跟前问：“知知好点了吗？晚上一点多。”
许知瑞觉得他凑得太近了，有些不自在，把被子上拉掩住大半脸只留下两只眼睛，回他：“你怎么不睡？”
费朗看她动作笑着问：“知知你是又脸红了吗？”
许知瑞被戳中一半心思，条件反射般地回：“我只对我喜欢的人脸红，所以我没。”
说完，她就把被子拉下坐了起来。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说这话，只看费朗有些尴尬地坐回了床上，许知瑞懊恼自己刚说了些什么啊，扯开话题道：“你怎么不回房睡觉？”
“我怕你还有什么不舒服。”
“我好多了，你回房睡吧。”
“那好，晚安。”
“嗯。”
第42章 小丑的王子
知知，我们怎么会变成这样？我以为我们还可以是朋友的。
——2015.10.01 费朗
次日许知瑞费朗两人还在时差里，但还是爬了起来退了房，晕晕乎乎地打车去了公寓。
费朗和许知瑞租的公寓就在上下层，费朗把许知瑞的行李送到她房间遇到了许知瑞的大学兼研究生室友许佳沁。
许佳沁前天到了，她看到费朗根本挪不开眼，盯得费朗都不好意思了。
许佳沁等费朗走了把门关上就按住许知瑞的肩说：“知知，我本来还怪你没出息喜欢一个男的这么多年，拿的起放不下的，现在我才知道这么帅还这么温柔，我的妈呀，我都要沦陷了。”
许知瑞白了她一眼夸张的样子，开始收拾行李。
她现在后悔全世界都知道她喜欢费朗了，以前全世界都不知道的时候多安静，现在大家动辄就在她耳边提，她想忘记都不行。
许知瑞收拾好看到手机消息，费朗问她做吃的了吗？
许知瑞没回他，她现在其实是害怕跟费朗接触的，在知道一个学校的时候会下意识地拒绝，知道要住到一公寓楼也想拒绝，现在知道他想蹭饭更要拒绝，她害怕给自己机会沦陷，更害怕再次受到来自费朗的被动伤害。
她不想再爱来恨去了，就想平静点，他是走不出田蜜的世界的，但她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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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佳沁已经进房间跟男朋友视频聊天了，许知瑞也不多问就开始煮泡面，煮好的时候听到了敲门声，许知瑞开了门，费朗一下就闻到了泡面味。
“知知我给你发消息你没看到吗？”
“看到了。”
“啊？那你怎么没回？”
许知瑞看着他，提醒自己要保持点距离，不要沦陷。
她盛出泡面端到他面前，递给他一双筷子，开口说：“费朗，我们得保持距离。”
费朗扒了一口面，用疑惑地眼神看向她：“什么？”
许知瑞定定地盯着他说：“费朗，我们是朋友，朋友要互相帮助是吗？”
费朗点点头，又吃了口面，不过眼睛一直看着她，他有预感她接下来的话了。
许知瑞心疼，但用手指用力地掐着手心狠心道：“如果你可以跟我保持距离，就是帮我，好吗？”
费朗没说话。
许知瑞加码：“费朗，你每次靠近我，我都很累！”
费朗没有再吃面，他低着头静默了一会说：“好。”
他把没吃完的面放在了桌上，走了。
许知瑞没能看到他的表情，因为她没有抬头。
“我的天，你是够狠心的，不知道的以为他死皮赖脸追你被拒绝了呢。”许佳沁从房里出来，刚刚她就在房门口目击了一切。
“沁沁，我不对他狠的话，我就是在放纵自己再次受伤害。”
许佳沁盛了面坐到她面前说：“我知道，可是他刚刚的表情真的让人很心疼，看得出他也很难过。”
许知瑞听了立刻忍不住了，不管嘴唇怎么紧咬克制，还是哭了出来，费朗，你干嘛这么好，搞得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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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朗下楼回到房间，秦硕找他高中同学去玩了，公寓里只有他一个人。
他掏出手机打开微信界面，点开许知瑞的头像，是一盏孤零零的路灯，他退回到聊天界面，把和许知瑞的聊天记录一条条消息浏览了一遍。
费朗发现这一年多，不，应该是在纽约那句“对不起”之后，许知瑞没有主动给他发过任何消息，他跟她说话如果不是疑问句她也都没有回复过，所以两年的聊天记录他只用两分钟不到就看完了。
他把手机扔在了床上，把头埋进被子里闷住自己的鼻息，感受到二氧化碳在面上循环到几乎缺氧，他才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