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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为我还俗(51)

作者: 牛干净 阅读记录

“可惜了,再等两日让它死,才是寿终正寝入药的好时辰。”声音里根本听不出可惜二字。

安衾思将唐零儿放下来,唐零儿见地上死鸡,眼珠子还张开,简直死不瞑目,软了软腿攀在安衾思背上,听白诃朝外头继续磨刀的那人说道:“阿刀,快来将它血放了,在再它身体呆,可就不新鲜了。”

唐零儿听言,不觉眉头耸动,新鲜二字好像才从哪儿听来。

白诃见阿刀将刀磨得锋利,自是满意点头让他去厅后放血,转头看唐零儿躲他,反倒勾住自己的右辫子,朝他们打开左厅小门,只见里面一件件隔开俩人款的隔断,每一间都是两个板凳一张木板搭着,有些甚至起灰了,阴森森旋起一阵风,冲开药香,全是陈腐的味道。

白诃换左辫子捋发道:“我这儿只有停尸屋给你们睡了,你们选谁睡哪间吧,这头里两间才丢出去两个人,其他都还好,先选哈,我去找乡亲们给你拿被单,小姑娘,你跟我一起去吧,我一个人抬不起。”

唐零儿还未听完,呆呆看着眼前六间小屋,浑身僵硬,痴愣愣不知所言。

第48章 四十八

白诃见除了小姑娘的女相公瞅停尸房面不改色,其他人三个小的或呆或包嘴闹恶心,藏笑说道:“别嫌弃,你们不睡这儿,在外面更危险,放心,我不会碍你们什么事的,就想取这位小姑娘身上东西用一用。”

四人闻言才转头,易宣暗自打了个哆嗦再看眼前这个粉头扑面的怪人,当真以为他才从停尸房爬气来。瑞沁瞧安衾思未动,也跟着一言不发。

“我有什么东西可以给你?”唐零儿又往安衾思背后一躲。

白诃往她身旁走,仿佛瞧不见安衾思逐渐倒扭的眉心,用只有他们三人才听得到的虚音对上唐零儿的耳说道:“我只需要姑娘身上的一剂药引子。处子血。”

原先照在书缃阁的情形,唐零儿早一杯酒泼过去,正要骂回去,手摸着安衾思的臂膀,感受到她手臂上突然冒出一块一块的硬物,刚张嘴安衾思就接上话,没了之前的好言好语,拔高的声音里藏着怒气说道:“白公子,看来也不是有心待我们,易宣,去牵马。”

哪还用得着说,易宣腾身一转,立马跳到门外。唐零儿眼眶热热的,想到若在书缃阁只有个阿恒闷头闷脑她说啥就是啥地护她。

“说这些丧气话干嘛,既然这小妹妹不行,那这大妹妹也行的啊。”白诃伸手在安衾思鼻间一晃,钻进股沁蜜香味,让安衾思的眉头稍稍松懈。他指了指瑞沁,唐零儿反替她挣道:“你真的是脑子疯了,一天跟鸡,跟那磨刀的待着,都不会说人话!”说毕,又拉住安衾思扯了扯,看向她身处的这间灶笼房,轻言道:“衾思,我们别在这儿磨蹭了,再不走就赶不了多少路了。”

鼻子里的香味还未消散,安衾思浑身松软,纷杂的情绪沉淀,心里却清楚这是姓白的给她下的安神剂之类的药剂,嘴也软绵绵,眼皮像有人用十指给她压住,微微抬眼瞧向瑞沁慢慢摇了摇头。

瑞沁看安衾思眼慢睁慢闭,半估摸在白家要获得久一点,瞧衾思摇头是接上唐零儿那话,衣角波动,脑袋都由上而下打了波纹,瞬时感觉不对劲,立马走到她身边扶住。

白诃见安衾思摇头,又瞧瑞沁跑过来给她涨气势,丢开自己两条辫,扯笑说道:“你摇头干什么,不许?莫非她也是另外一个娘子?”

唐零儿挽住安衾思感觉她手臂来回荡,抬眼瞧她将睡欲睡的样子,就听瑞沁裂声吼道:“你给她下了什么!”

听言,唐零儿迅速朝白诃瞅去,见他悠哉侧身,拿起桌上一只灵芝闻了闻,笑脸说道:“还是逗你们有意思点,放心,不过就是让她好好睡一觉的好东西,你们也不体贴体贴‘相公’,我摸她脉沉无力,畏寒肢冷,想是近段时间累慌了,这东西能改善改善她的这些毛病。”

“谁知道你下的什么药!又要什么下三滥的方式给她下的!”瑞沁严厉责问,唐零儿反而落了阵势,没去听她们吵的无关紧要,抬眼瞧安衾思仍虚眯着眼,她伸手滑进安衾思的袖口里,又在她肚上摸了摸温度,冷气呵地她手指生冷,兀自责怪自己一番,唐零儿觉得是她让衾思这么遭罪的。

如此一想,语气掺上担忧,软了软声量,对白诃说:“你这药能治她?不会伤害她吧?”

白诃见不得有人质疑他的医术,将灵芝往桌上一放,朝唐零儿说道:“我是谁,华佗董奉张仲景后人。”

眼皮又像多加了一人力按压,安衾思脚不听使唤朝后踱步,唐零儿和瑞沁略微吃力随她后靠,等她坐在板凳上,俩人才松了一口气。

“还挺行的,闻了我这药,都能坚持这么久。”白诃见安衾思终于阖眼睁不开了,径自说道。看她俩都守着安衾思,不言不语望来望去,又发笑道:“小姑娘等她睡吧,你先跟我去抱被子。”

唐零儿耳朵闭上,一直盯着安衾思上仰的脸,瞧她唇也不复以往亮润,反倒生了几条小细纹,眼畔之前也是光滑的,现下右眼尾也多了条细若蚊腿的纹路。没怎见过她闭上眼的样子,而今看着,这样的她可不多见,唐零儿在心底对安衾思说话,哪里听得见白诃说甚。

倒是瑞沁闻言,瞥了白诃一眼,又迅速转过头不再应。

“你们两个总得跟我去一个吧,人家力气小的。”白诃上前对她俩好言道。唐零儿仍旧未理会,瑞沁也不放心。

“好吧,好吧,我真是请了菩萨进门了,我让阿刀跟着去。”说毕,一展腰,扭扭筋骨,漫步离开。

易宣刚牵着两匹马到门口,就见白诃走了出来,朝他言笑道:“这小兄弟是个光洁人,无勇无谋的,走走,正好跟我去练练口才,长长心智,要要被单。”

“说什呢。”易宣见这怪人挽住自己的肩,立马灵活一转单了出来,没好气说道:“承蒙大恩,但今儿不睡你那木板子。”听怪人嘤嘤笑,易宣干咽了咽喉咙说道:“她们呢?”

“她们……”白诃吊住易宣的问题,慢慢靠近,一把抓住拷在臂膀里,任凭易宣脑袋使劲挣开,也挣脱不出来,“她们歇息了,叫你帮我的忙去。”

攒劲直喘粗气,易宣脸都挣红了,白诃的手还纹丝不动,拖他朝前走,两腿发力踩在地面,黄尘都呛进他的鼻里,咳咳两声,他感觉现在的自己就跟之前那只乌鸡一样,白诃再用点力,一折就断。

“咳,我的脖子,呼,呼不出来气。”易宣见攒蛮劲没用,反倒让他给越拖越远,也不动了任他拖着走。

白诃扑地一笑:“放屁,你当药爷好骗。”说着兰花指一勾,猛弹,正中易宣脑门。手臂还是松了半截,但易宣仍脱不出去。而身后,阿刀离他们一间屋的距离目不转睛跟着他们。

妖人一走,磨刀声停,鸡也不叫,风也不吹,唐零儿和瑞沁分侧坐在安衾思左右角,等了好半晌,唐零儿见瑞沁去探衾思鼻间呼吸,她一时也屏住气息,握住安衾思的手不敢大声张言,瞧瑞沁对她笑了笑,才吁了一口长气。

将安衾思的手掌翻过来,唐零儿瞧见她手板心红涨还未消退,掌纹很淡像叶子上的浅筋,可歪七扭八,跟她三道束横过不同。

“衾思她的手肯定是遭刀划过好几十次。”

唐零儿抬头,见瑞沁也如她一般握住安衾思的手,不觉咬了半下唇,听她讲话,瞧她像拂过玉上灰尘似的手法抚着安衾思的手,尖下巴险些皱成条平的,也不去摸安衾思了,将她的手安安分分放在凳沿,说道:“衾思随身都配着刀,就是以前他当和尚,腰侧都鼓鼓当当。”

见瑞沁念叨和尚二字,唐零儿也瞧她有没有跟着自己的动作放下衾思的手,立马嚼舌悔道:“说错了,不是和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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