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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为我还俗(25)

作者: 牛干净 阅读记录

“嗯嗯,最后,我就和师兄成亲!”

“啊嚏。”唐零儿听得浑身哆嗦,揉揉鼻子说道:“做你的春秋大梦吧,衾思现在还是我的相公,我们两个拜过天地的。我不能,你也不能。”

“嘿,你这女人,你有病该吃药,别乱发疯。”趴起身盘腿坐好,易宣实在不能理解,朝唐零儿嚷嚷:“师兄又不喜欢你,你这样做有什么意思。”

唐零儿本来听他前一句就够上火,哪巧连上后句一起,更为窝火,刻意提高音量嚷道:“我这女人怎么了?女人都是这样,你师姐也是这样,都有病。”

丢开抱枕,易宣瞧她来势猛烈,边往外头钻边叫唤:“是的,是的,我们都有病,都是遭你传染的,得离你远点。”

安衾思享受驭马奔驰的感受,小时经常与兄弟姊妹一同驾马,两脚踩在马鞍上,轻巧越上去,马儿在她手下很听话,一人一马追逐黎明黄昏,汗流浃背风吹过的那一刻,安衾思曾以为是永恒,可没有什么东西是永恒的,都只是暂时相聚的时间表面,正如零儿她可以如此轻易说的忘掉一般,皱巴巴的纸,她撕掉了,可安衾思心底最深处,想将那纸抹平,然后藏在不被人看见的地方,只要没人来打扰,这个秘密她可以藏一辈子。

耳边出现一丝杂音,混杂那人说的“有病”二字,安衾思朝他们说道:“你们两个小声一点。”两人皆都皱鼻子皱眼唬了对方一眼。

飞沙走石,鼻间似乎都能闻见股灰尘味,耳朵钻进石头与石头相互碰撞的声音,更为山五成群是嗒嗒踢地的马蹄声,师叔说五日史朝义余人将到达,可他们还真早了一日。

拉紧马辔,安衾思叫他们下车:“本想等今晚入了客房再与你们讲,零儿,你记住,无论是谁问你,你只说你是我妻子,幼时便进门做童养媳,所以一概不知世事。易宣,你依旧是我师弟,我俩现下都冠李姓,旁人问起,你便作实回答,只别说泰安,只说我们在山修行,现下还俗,若问哪座山,哪个庙你就将书缃二字倒过来念给人家。”

将马牵紧,安衾思心下怪异,听到那马匹声分散,再对两人道:“我也有几年未下过山,不知战事进行到何端,但你们二人安全我会拿性命保证。”

从怀里掏出一个黑布包裹,安衾思凝目朝同样凝神贯注看自己的他们说:“零儿,暂且委屈你蒙住眼睛,将你脚踝处的粉斑用这种药粉敷上,可以将你的胎记暂时隐藏。”正说着就将物品托在唐零儿手上:“你们先去树丛中躲着,我听见很多马蹄声,有可能是左域明带来的。”

看她眼中微光闪烁望来,安衾思自是不忍,跨上车飞快往上路骑。

“你呢?你怎么办?”唐零儿忙追了个趟。

“放心,我将马匹放好,即刻下来。”

“师兄!放心,我会掩护好她和我的,你快去快回!”连连压低声,易宣掩饰不住心中所喜,使力拉住唐零儿手腕就往草丛最高处躲。

草木扎人眼,唐零儿顾不得,眼瞧那四轮马车越开越远,反倒一把手抓紧易宣,还未在状态问了句:“你们当真说要下山就将我丢了?”

“哎哟,这时候你还能问出这些话?快点涂药,把黑布带上。我真服气,干这种大事,要带你这个累赘!”没好气掀翻唐零儿的手,易宣脑袋伸长,贴到地面上听,似乎能听见微弱的马蹄声,将唐零儿又往后扯了扯,将最草最深的地方让给她,还好这个累赘穿的是身青绿衣裳。提紧呼吸,易宣瞧见尘土在大路边上漫散开来,马蹄咚咚,和他的心声融为一体,忍不住现出个小脑袋,瞧见两匹黑白相间的骏马疾驰向他们这方向奔来,上面坐了身穿铁铠甲,头盔上都插了一柄黑缨手中长鞭甩向身下马儿,引得它们呜呜嘶叫。周围的草丛都因它们旋带起来的风挨了半截腰。

脑袋慢慢向下滑,易宣连喘了几口粗气,瞧唐零儿慢吞吞药只敷了一半,连忙压低尖声催促,药敷完了,正等她将黑布带上,只听耳边一道冷炽灼人的男音闪过:“何人躲在那处?”

易宣咽了咽喉咙,发觉很干,将唐零儿往下轻扯,张不开声。

第24章 二十四

日头正烈,几团大云倒挂在碧空之下,仿佛要遭这让人睁不开眼的光给融化,一缕缕消失不见。山峰峭壁照晃眼,三个腰粗腿壮的官兵行头,夹住马儿,勒地这两匹马儿粗着气咴儿咴叫唤。

他们已经三天没有休息,同唐军之战又节节败退,现下军心溃散,史思明死后,史朝义后力不足,能破唐军阵营肯定是异想天开,现在他们能做的不过就是将就苟延残喘。

牵住马儿等往山上驾,三人想不通,为什么大部队得从山林小道上山寻敌,他们几个就被派去寻个眼瞳异色的女人。想来还是史朝义老子说的好,“朝义怯,不能成我事”。史思明倒是心狠手辣,杀了他好友儿子安庆绪称王,王则亡以,胡人能占领中原的日子也随之消亡,曾经他们的祖先在中原大地上肆行无忌,现在,旷野绿地已不复往日,多的是身穿奇装异服的中原人士,这些人吟诗作赋歌颂天地,可何曾亲临过自然,这些人,这些中原人,唐朝人,能做的只是在大地的怀抱戳上一个又一个的地洞,建起一重重歌舞升平的房楼,这叫进步?

胡人想要分隔一块天地让他们自己拥有青睐天地的机会,可唐朝老子连这种机会都要打压,说什么只有一国才能叫国,即使一国两政,那亦为敌。

哼……胡人不信。

安禄山首当其冲却惨遭杀害,他们三人分位低,不了解其中缘由,可眼见史朝义也跟着倒了,身为边疆胡人盟友的回纥一族见他们突厥势力败落至此,也人心惴惴加入唐军怀抱。

呵……人生为何?壮志无为。眼下,三人从阵营中钻出来,倒皆松了一口气。百无聊赖让马儿喝了口水,其中两人正朝前荡,忽然听到后面传来的警示,立马提尖刀,飞速跨下,躲在马肚处左右打量,闻见风动方向,瞧地面有车辙痕迹,遂又提高警惕,相互对视提醒,中一人拔出厉刀,在地上刮了两声,用稍标准的中原话说道:“若不出来,我这一刀飞去你就别出来了。”

易宣哪里见过这阵势,有记忆以来从未下过山,脑中存的意向远大全是山里农民商人的道听途说,而这些人都是些难民,多数是中原人,将从史朝义那儿吃过的苦,受过的累依数感染他一腔热血,师叔是唐朝大将,师兄是突厥名门,更让他信心大增,遥不可及的未来,杀掉史朝义,似乎就在眼前,可他连史朝义是谁都不知。

凭着从小躲师叔的聪明劲,易宣吞了吞喉咙,伸直背甩给唐零儿一自信眼神,看她扯下眼罩回看,又呲了她两声,瞧她带紧了,才从草丛中弱弱生出手唤道:“我,是我。”

三人见一个才到自己脖子高度的羸弱小生样的人物从那堆绿草中钻了出来,奇道:“你是谁?”

“我,我姓李,叫易宣。”记住师兄刚刚说过的话,易宣一字不差贴近,斜眼瞧唐零儿扯自己衣服,脚揣了她一下爬到路上来,按泰安山民说的那样,举手投降示意,看那三人对他稍放下刀,附又说:“刚刚在那儿小便,不料惊扰各位爷。”

中原人总虚伪谄媚,不似他们真实。三人中有一身形彪悍,块头比旁边俩人都壮的人疑惑瞧了易宣几眼,放回尖刀:“你继续干你的事。”

身子发冷,从昨晚起唐零儿就在木板车上睡不安逸,烈日头下蹲久了,听他们说话,竟然头发晕,不用戴黑布,眼睁开都都晕黑晕黑,忍不住吸吸鼻子,听见那三人重新跨上马,嗒嗒,掠过耳旁,她一点都不紧张,可从鼻梁滑过一个刺刺东西的一瞬,霎时让她呼吸停滞,紧闭眼睛,还没来得及适应忽然刺眼的强光,就听见一壮汉说道:“你小便,还要拉一个女人一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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