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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为我还俗(127)

作者: 牛干净 阅读记录

唐零儿倒没注意,再看她还没搭理自己,又有些泄气,也盖住脑袋不说话。

“零儿?”

“嗯,唔。”

安衾思听她答话了,才将被衾从她脸上扒拉下来,额头皎白,两撇弯眉不浓不淡,羽睫从被子边挣扎蹦出来,秋水眼波杏仁状。两只小手,手腕洁白如玉色,也从被单下现形。

目光凝视,粘粘,唐零儿动都敢动,傻傻眨了眨眼,看安衾思身子前倾越来越低,眼中笑意越聚越多,她忙在心中叫自己转身,扭了扭身子分文不动不了。整个人呈投降姿态躺在安衾思面前,檀香味喘进喉咙,压抑不适,可眼见安衾思越凑越近,脸与床榻平行,下一秒就像要因没有支撑力落在枕头上,唐零儿手指蜷缩,不由紧张又嗯唔了声。再看安衾思停了,将被衾放在她的鼻尖处,然后,手里多了一个温凉凉的物体。

“给你兑了药,只喝一口,免得胀气。”安衾思说着又捏了捏她薄脸皮,发觉她水光凝脂的肌肤触感极好,愿想再捏捏,可瞧她两眼淡漠瞅了自己一阵,也兀自收回手呆坐。

一时,只听水打浪的声音,连整艘船上的人声都消失不见,房间里,极目所望,漆案,火烛,酒器,红帘,在安衾思眼前串成一线。感受到床翻动,她起身转到唐零儿背后,扶起她咕噜咕噜咽下水,等她喝了好几大口,安衾思才想起自己刚刚只让她喝一口的话。

安衾思从她手上掠下杯子,轻言道:“不喝了。”

安衾思的话风从耳朵传过来,激地唐零儿在她怀里打了个寒颤,银牙咬了咬嘴皮里的肉,唐零儿慢哼道:“我要喝,渴了。”

“不喝了。”安衾思伸长手从唐零儿脖子略过,袖口拖长扫过她的锁骨跟脖颈,跟上她的话,唐零儿粉唇一番,往她怀里再靠了靠,小声嚷道:“那我渴了怎么办。”说着咽了咽喉咙,她分明听到身后这人也咽了下去。

没人答,唐零儿不在意,见她的头发散在自己肩上,轻轻顺过来跟自己的发丝拢在一起,人说结发同心,情比金坚,是真的吗?

安衾思见她如此,犹豫片刻,抬身望后,看她也贴合靠近,遂停止不动,让她靠着。不忍看身前人娇憨粉侬的模样,安衾思依旧转过头望向窗外。天黑纯净,近乎透明,云缝中雨滴钻出,点点落在江面,一颗颗水珠遂水波欢快,船头上的人都往离间赶。

“衾思。”唐零儿将她们的头发缠了小结。

“嗯。”余音轻扬,安衾思感觉怀里的人动了动,她看窗外晃了晃神。

“你说瑞沁怎么办?她能跟我们一起回安家吗?”唐零儿皴眉,许是她俩的头发都太滑了,结在一起没多久就散开了。

安衾思两只手靠在她身侧,始终没有环住她,缓缓说道:“不能让她跟我们一起,你也不能同她多说我们的事。”

唐零儿听言,立马坐直身,船又打来一个大浪,激地她又是捂嘴唔了两声。被单滑落,安衾思忙扯下屏风上的外衣给她搭上。

“可是,唔,她没有家人了。”

“带她上路,对她,对我们都不安全。”安衾思走到窗柩处,将之合上。唐零儿凝眉抠被单,良久说道:“反正战事多久都会停,你说过会送我回泰安,到时候我将她也带回去,不扰你。”

“那是以后的事,下一站得送那些姑娘们一起下去。”

安衾思走回来,瞧她闷闷出气,又添道:“放心,她们不会有事的,会送她们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什么以后的事,什么放心,阿娘如果在的话肯定会让她跟我们一起,当初你还不如不‘好心’救我,将我甩在书缃阁倒还干净,救我一个没用的,瑞沁孤苦伶仃,你倒不如将我换了她来!”

唐零儿耳根赤红一通念完,再看安衾思又转到窗边,开了个小缝透气,也不答她,一时心慌,肩上外衣滑落,指甲在被衾上快速画圈,嘴还不饶,碎碎念念讨厌自己一番。

天水接连,像倒了一壶墨水搅和在一起,小雨停歇,安衾思轻轻关上窗门,走到她自己的床前,黑衣之内白装裹,干练,挺拔。唐零儿看她就这样肆无忌惮似地在自己面前脱下衣服,又掀被躺上去,眉目低垂,听安衾思叫她的名字,她又立马抬头。

听她安衾思语气柔柔,声音如利剑穿过她俩之间空出来的距离,对自己说:“她要走,以后,你也必须要走。”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感情戏写太多了

你们肯定都不想看咯

第33章 三十三

梦醒梦落,思绪不连贯,彼时猛一睁眼,白光乍现,唐零儿吁叹了声,紧抓被子的手慢慢放松,糊里糊涂做了个梦,醒来全忘,她依稀记得这个梦让她不好受。梦里她的娘不是阮娘,爹,疏离亲近,横在他们一家三口中间,还有个人,是谁?

唐零儿记不清,只晓得梦里赖在这人肩上很安心。

沿江悬崖绝壁,飞瀑悬河,水打江面不遗余力,峡谷上宽下窄,船身虽大,尚能容五艘船并排而过,只这瀑布旋即而下的风力让人不能久坐船头,纷纷躲在房间,厅堂,酒肆等地,可风还是鱼贯而入,吹得大船轻摇如舟。

摇摇晃晃总算天阔见绿岸,唐零儿耳边连续不断的嗡嗡音也是时少了,胃里缠绵的东西也忍不住唔了出来。

接近夷陵之前的山峡宛如一条玉带,活生生将唐零儿白亮亮的小脸给挤兑成姹紫嫣红,弯来弯去,吐了三道。

唐零儿虚弱抬眼,见光射进窗口,瑞沁弯下腰忙忙碌碌将盆盂清理干净,又给她端到床边,不知不觉将她跟清帛联想到一块,之前清帛也是这般照顾她的。

夷陵山水映秀,天地毓灵,文人墨客自古川流不息,也造就它农商业发达,况离皇帝远,居民偏安一隅,很是享受生活,难民贫农到此一月后,生息都能燥起来。

安衾思命瑞基将那几位姑娘送下船,又嘱咐他守好唐零儿,便和易宣一起去给唐零儿抓几幅安神药,易宣见新鲜就靠近,鼻子乱嗅,耳朵也灵敏,虽然人声鼎沸,卖团油饭,乳粥,面点的小贩都在乱叫,但一听李光弼二字,他立马顿立停了下来。

往前靠近,易宣见那三人书生打扮,口中言词倒存将军风范,个个破指点江山之势道:

“我说肃宗皇帝赐给李光弼这太尉虚名又何用,看来这皇帝啊也是半个身子栽土里了,明明此人军事才能尚佳,肃宗之前还夺了郭子仪的兵权给他,河阳之战也牵制史思明主力,怎的到现在,是长久布局失方寸了吗?肃宗竟如此轻信一个宦官的话!”

易宣听得咚啊咚的,手向后掰扯,没摸着他师兄,又独自往这三人踱近,又听另一人接嘴道:“你听的都是哪朝的旧话了,我听做官的大哥说,朝廷又重新信任李光弼,以少胜多,再以步兵胜胡人骑兵,他可是中兴第一。”

“现在的胡人可不比当年,也不知史朝义干嘛要杀他爹,争权夺势也用不着将他爹给宰了吧。”

“哎,这越接近金钱和权利,越将他们胡人性子给激发出来,别说爹了,自己孩子都得杀,哪有什么情。你以为还像你我,我们这种人没那机会,杀伐决断太过柔情,不行。”书生摇手瘪嘴。

另一人又笑说道:“我看你昨夜挤到美人屋里倒够狠,今儿落到现在秀才都没考上一个,肯定是对将那一怀柔情全付之美人了。”

书生哑言,露出一副人之常情的表态,却见身边忽然蹿出个人影,皆下了一跳,再看来人不过是个与他们一般的书生子,才缓缓作态恢复镇定。

易宣听他们越说越不着调,立马噌到三人中间,依旧扯开他变声期的破尖嗓急问道:“诸位施主,不对不对,公子,你们可知道李光弼现在在哪里?”

三人听他声一出,发虽束高,都当他不过是一个壮志未酬的小孩,笑说道:“你听得懂我们说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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