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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为我还俗(107)

作者: 牛干净 阅读记录

不能再护她,护我书缃阁的姑娘们。现在,只有你能护零儿周全,前仇旧账我们一笔勾销,我阮横玉说到做到,就算死也不牵到你头上,但只有一个要求,你娶零儿,带她出书缃阁,且一定得让全镇人都知道这件事,左域明往返最快五日内归来,三日内你们完婚,之后泰安镇再也见不到你们。

自己答应了吗?安衾思回顾当时画面,摇了摇头,又听见阮娘说:当初你们将零儿给我,我赎罪了,你也该赎了。

自己貌似点了头,又摇头,阮娘又说道:你们也只是一纸假婚约,但也得担当起真职责,我不管你是男是女,这辈子,必须将零儿当你亲生妹妹对待!

“亲妹妹……”阮娘的言语在安衾思脑中渐渐停止喧嚣,跟前人的询问声又跳出来:“你,你怎么了?”

铿锵从肺里咳嗽两道,安衾思和唐零儿两人不约而同从对方脸上抽回目光,放在从寮房后山逐渐现出的人身上。

凝视点头,安衾思想起阮娘还对她说过的一句话:我知道你不信,但是别太相信李光弼,也别像我遇事到临头才肯认。

作者有话要说:

小补充:

安史之乱是由唐朝将领安禄山与史思明背叛唐朝后发动的战争。他俩从小一起长大,长大后也合伙打唐朝玩,结果安禄山“打疯了”,最后想把亲生儿子安庆绪给杀了,结果反被安庆绪宰了。

儿子继续打天下,不过史思明怎么会让这个初出茅庐的臭屁孩和他同分天下,找个理由随便将安庆绪杀了。戏剧性的是,史思明将老友的儿子杀了,他也被他自己儿子史朝义给杀了。

历史这个大场面说不清……人物心理难以摸透,人物关系有点复杂……文章会大概依靠此为背景……用小人物讲些真情感吧…… 期待作者能将之完整

第14章 十四

石峰尖掉了三块碎在后山口,熹微月光洒在石面,像井水冬日结块冒寒气,深不见底处有个中气十足的男音刮在唐零儿耳边,“今儿庙里热闹”。

安衾思唤了声师叔,唐零儿抬眼瞥了眼他,与衾思穿的同类僧服,却是暗暗的鹅黄色。等凑到光下才将刚刚李光弼带的阴冷拂开,跟着叫了声师父。

卷唇幅度,唐零儿欠身回了李光弼一笑,估摸不出阮娘为何对他,对衾思这么多误解。

“书缃阁怎的了吗?衾思,你怎么这脸色。”唐零儿听那师父话语一出,连忙瞧安衾思是否也同自己一道脸生红,却看他答了声无事便转身朝房间走去。

灯火明亮,易宣心细特意点了三盏蜡烛,说是让房内温暖,好让柳公子安康。走进门了,易宣立马朝他师兄奔去,等看清身后是他师叔,噤若寒蝉立马将话给咽下去了。只不停对青儿弯眉挤眼,兀自低念道:“不知耻。”

柳蕴厄躺在床榻上,虚眼斜见进了一屋子人,推手将青儿不停抚在他面上的掀了过去:“咳,咳,衾思师父,光弼师父。”目视之,又看见唐零儿再此,规整好心思,面带羸弱秀气朝他们递来的善意笑道,心中却计划好事将成。

啧啧声从易宣嘴皮跳出来,青儿眼中抑不住的男女脉脉情谊,他亦觉非常碍眼。

“不得胡闹,让柳公子好生修养。”李光弼声辞严厉朝企图将自己和安衾思立成平面的易宣说道,环视一圈停在柳蕴厄脸颊上,遂又摸着手中佛珠对唐零儿和青儿说:“夜深危险,两位女施主今日若不嫌弃就在白居寺住下吧。”

“不嫌弃,怎么会嫌弃,谢谢光弼师父了。”青儿喜上眉梢瞧柳蕴厄也喜不自胜的样子,甚是高兴,上前去拉住唐零儿的袖口问道:“师父,我们今晚可以住哪间房呢?”

钟鼓迟迟敲长夜,将天色唤深,又搁了星河帘幕在空中静止。窗柩四方格子一点都没有书缃阁花式条好瞧,唐零儿裹紧安衾思的被子,灰蓝衾被因人长时间睡变得柔软,她嗅了嗅上面是白居寺淡淡佛香味,紫檀,存在他被子上却是极好闻,贴近肌肤,浑身只着了朱红肚兜,丝丝凉凉,企图让自己的味道沾多点上去,好让人晚上都想着她。

一日内变故太多,睡意上弯眉,唐零儿窝在舒服榻上却舍不得睡觉,“青儿,青儿。”转过身见青儿睡颜安逸轻推她醒。

得了几句不耐烦,唐零儿凑到她耳边呵呵笑道:“柳蕴厄在外面等你呢。”果然眼儿立马刷开,看零儿咯咯笑个不停闹羞掐了她两下。

“好好,我错了,都给人掐红了。”忍笑摸着自己瘦白肩膀,看冒出点粉红又伸出指尖揉。

“大晚上发疯连我也带上,现在倒好了,睡不着了。”怄气说出两句,青儿连又说:“你不给我说到明天早晨,你也就别睡了。”

唐零儿唇瓣张开,一肚子话跃跃欲试,询问:“那柳公子有什么好的?”

“那衾思又有什么好的?”

问了个愣头青,青儿一棒打过去,却将唐零儿敲醒了些,蹙鼻尖依旧露出雪色玉膀揉着,对着青儿轻然一笑:“是没什么好的。”

老钟幽冥又咚咚两声,窗子没关紧,沁进些风,唐零儿严丝合缝躺在被衾里,瞥见窗纸上的树影斜到西边了些。

斗转星移岁月流,花开有时尽,人无再少年,往者不可追,来者不可期,这是李光弼灌输给安衾思的。夜深人静,敲钟守时,脑中纷纷匀杂撺掇地安衾思心微乱,是师叔将她命救回来,是师叔教她忘却尘间事做个山间人,是师叔手提大刀教她如像练字一般一笔一划使弄出来……

武力不才,学了七年终究是个半吊子,要让从小习兵法炼法的史朝义死在自己刀下,这一步离得千山万水,师叔却说一定能将史朝义降服,只需等待某一刻到来。

铜钟轻晃,安衾思眼瞳也跟着动地极慢,下午所见那一抹黑衣在她脑中挥之不去,也绕生不出史朝义现在变成什么样子,是否再见时还能认出她,在和他爹血洗安家后,还能不能叫得出一声安姐?

而师叔,阮娘莫不是因为前尘往事才对他如此戒备?与父亲同是营州人,虽各为其主,两人也不曾真正在战场上刀剑相戈。

往哪里走,相信谁?脑中生出一个缥缈不切实的想法,安衾思很快将之拂去,她听见鞋重重黏在地上,步子沉稳有力,以前不愧是唐朝名将,抬头低低唤了声师叔。

眉眼攒积浅笑,安衾思明白,只有相信恨,她才能有力气重生……

天阶凉如许,一只夜鸽子盘紧翅膀站在台阶上,鸟头瓮在肥壮的身体里睡着了。安衾思看着这只站着都睡熟的鸟儿,担心它睡得可好,本应最舒服的夜晚却要像个战士一样,困着了还是得站立。手背擦过干涸嘴皮,她扯笑,连鸟都不如。一大段话说于李光弼,像是完成了个交代,久久未言,她也渐渐不去期待又什么“焦者不能成事”类的言词。

家人已全然不再,就算亲密如师叔,也只是当下一刻,安衾思心冷,史思明跟史朝义血脉相连亲生父子都能以血见性,世间事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让她觉得一切都有希望的母亲已经连魂都不剩,佛说能渡人,所以她念经,你不渡我,可否渡苍生,可否渡我娘?

“衾思……”李光弼坐在石凳上,右手攥紧,指头缩来缩去,待安衾思抬头看过来时,犹豫一时说道:“我知你心急,但现在切勿带她离开。”

换了只手撑住后脑勺,安衾思摸地手刺刺,知是长出新发,长气慢吐慢笑道:“可是我已经答应阮娘了。”

“师叔,不是说我历练不够,正好下山去,又守了零儿,又练了自己。”

“容不得。”李光弼瞧她这幅魂不在体的样子,气咻咻恼眉目,右手飞速算出时辰,再瞧她只静静看向天,又压低声劝道:“你个女儿身,怎么能娶她!”

“女儿身……”安衾思低眉念了句,又义正言辞笑道:“师叔糊涂了,阮娘说是假婚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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