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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情男配糊上墙[穿书](51)+番外

沈御岚败下阵来。

去便去吧,师尊他修为高深,就算起了冲突,总也不会让乐正白讨到太多便宜。

等到了出云山……

他便能将这身衣裳还给宗主,将自己即将洗清杀人罪名的消息告诉小师弟,还可以拜托师尊派些人手到凌定县去,帮忙救助一些受到祭天术影响的百姓。

坐骑之上,两人并未多言,很快便到了出云山外。

通行玉佩取出,二人成功进到了护山结界之内。

上山之前,乐正白提醒道,“不想被顾安道下手的话,别让他发现你是带着霜绝来的。”

沈御岚:“原来宗主真的不希望我死。”

乐正白纠正了一下:“本座是打算杀你的,只是时机未到,需要你暂且活着而已。”

沈御岚笑了笑,像是谈论他人之事般说道,“若宗主说,贫道还有利用价值,所以还不能死,或者说,若贫道死于他人之手,会让宗主没面子,倒是更可信些。”

乐正白放慢脚步,注视着沈道长的背影,自言自语道,“是本座待你太好了么?竟真的以为要杀你只是一句玩笑。”

出云门大殿之内,顾安道手捧茶杯,已等候多时。

作者有话要说:#论攻受永远不在一个频道的脑回路#

乐正白:我们两个一夜荒唐了,快恼羞成怒一个。

沈御岚:愧疚自责,我会负责的。

乐正白:蒙眼走路又摔不死,不扶。

沈御岚:宗主真体贴。

乐正白:放杀气,想干沈道长。

沈御岚:……宗主想杀我?

乐正白:我要杀了你。

沈御岚:宗主在担心我。

开头有一段话化用自《寒山拾得忍耐歌》。原句如下:

昔日寒山问拾得曰:世间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如何处治乎?

拾得云:只是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几年,你且看他。

第49章 第二更

与往常比起来, 今日的出云门要更显寂静。

顾安道的一壶茶早已泡得没了味道, 如同白水。

往昔时, 为他更换茶叶,收集晨露泡茶的, 一直是大徒弟沈御岚。后来,他将沈御岚逐出师门, 不过几日,险些戒了喝茶的习惯。

结界传来讯息, 有两人进了出云山门。

顾安道放下茶杯,略感意外,没想到御岚此次回来,还有人陪同。

不久后,沈御岚独自来到殿门前, 瞧见殿门大开,顾安道独自站在殿内, 一时间竟愣住了。

出云门的一切都没变, 如他离开时一样, 就连师尊常喝的茶,也摆在记忆中的位置。

沈御岚像是哑巴了, 直直站在门口,忽然很想叫一声师尊。

不是没有用过顾门主的称呼, 也不是第一次被逐出师门,可不知怎地,唯独这次, 他只想管眼前的人叫师尊。

好像只要如从前那样称呼,师尊便会一直是从前的师尊。

顾安道叹了口气,转过身来,见到沈御岚时,脸上是意料之中的神情,

“不是让你走得远远的么?怎么又回来了。”

话里带着些无奈,还有清晰可辨的纵容,沈御岚心头一热,那声‘师尊’终于脱口而出。

顾安道看向他,“还傻站在门口做什么?进来罢。”

殿门在身后关上,沈御岚走近几步,又在顾安道的应允中坐下。

一路上,沈御岚准备了千言万语要说,当真见到了昔日的师尊,许多话却又害怕出口了。

顾安道拿视线扫了他身上穿着,认出了魔宗的衣袍。

顺着顾安道视线低头看去,沈御岚意识到自己忘了换衣裳,没等他问起问,便主动解释起来。

就像是以往每次下山的游历结束后,回到出云门与师尊汇报游历过程那样,恭恭敬敬。

说了自己前几日在圣天门,说以前的衣服因捉拿身外化身毁坏了,才穿了乐正白的,说凌定县的案子已经查清,孟长老也承认了一切罪行。

话头开了,便放松下来。

邀功似的,说着等到孟长老回来,他就能洗清杀人罪责。

解释他与乐正白并非是传言中那样,他会努力早日摆脱此人,绝不让魔道惑心。

交代如今的凌定县,有着许多的可怜人,需要仙门出力救助。

顾安道也配合他似的,像以往那样,在他交代了许多之后,赞许道,“做得不错。”

沈御岚忐忑的心情,直到听着了这一句才得到些许安抚。

顾安道沉默片刻,又道,“你此次回来,是为了说这些?”

不是。

沈御岚垂下眼来。

当然不是为了这个。

他不肯轻信洛门主的话,在乐正白面前也极力维护师尊,一路上翻出来不少与师尊相处的记忆,越想越觉得,师尊应当是清白的。

可这些还不够,沈御岚绕了一圈,重新想起自己回来此处的目的来。

顾安道耐心地坐在一边,见他陷入沉默,又道,“还有其它要说的么?”

“有。”

沈御岚深吸一口气,“这些日子,听到了许多,也看到了许多,心生困惑,还曾经道心不稳,想……想来见师尊一面,才能安心些。”

顾安道:“御岚,以你的心智,不应当是看不明白,而是所见与心念有所冲突,令你心生矛盾了。对么?”

沈御岚:“是……师尊,请为徒儿解惑。”

四下无旁人,一个声声叫着师尊,另一个便由他去,不在这时狠心纠正。

顾安道:“说吧,是什么样的见闻令你苦恼?”

沈御岚便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细细数来,巨细靡遗,没有一丝遗漏。

第一件,从仙盟大会时说起。

眼见了无辜之人惨遭横祸,又见了阴错阳差,一朝是名门徒,一朝成千夫指。

听着了声声指责谩骂,也听着了声声维护信任。

眼见山穷水尽,又见绝处逢生。

第二件,从圣天门说起。

听闻圣天门种种名声不佳、备受争议,眼见它与传闻不符、分明善举颇多。

眼见无辜修士被害,眼见罪魁祸首竟来自于正统仙门。

妖器现世,争端起于凌定县,两败俱伤。

眼见二十九长老以身殉道。

听闻一切努力不过虚妄,身为棋子受尽摆布。

后来,又因霜绝,机缘巧合,窥见他人记忆。

眼见容霜生平,听闻洛修偃讲述前尘往事,恩怨情仇。

一切真假难辨,是非黑白颠来倒去。

顾安道安静听完,并未作出任何评价,接着问道,“那么,你的困惑又是什么?”

在顾安道的引导下,沈御岚随着句句讲述,对于心中困惑,也看得更加明晰起来。

言辞逐渐不假思索,片刻的倾吐交谈,胜过整夜的苦思冥想,说着说着,只觉答案近在眼前。

“有太多事情颠覆了原本认知。”

善者不善,恶者不恶,加害的成了受害者,受害的又去加害更多。

一路走来,遭同道诬陷追捕,本相互对立、算计的,却又伸出援手。

修道者但求仙路,却视凡人如蝼蚁,袖掌翻覆之间便是一城性命。修魔者不顾不以善恶准则行事,却成了救人行善的关键助力。

若眼见不再为实,耳听是否便算不得虚?

明明遵得是师门教导,不敢怠慢,为何最终却是将一切推向更糟局面?

“我问心无愧,所行之事皆从与心,却发现一步一步都落入他人算计,身不由己。”

沈御岚顿了片刻,一双眼直直看去,眉心蹙起,“师尊,我是谁,您又是如何看待我的?”

顾安道听出他话里意思,没有承认这些猜测,也不反驳,只反问道,“你这是在怀疑为师?”

沈御岚收了视线,垂眼道,气势瞬间收拢谦逊,“徒儿……不敢。”

“师父如我生父,自幼疼我爱我,信我重我,予我指导众师弟之责,当初仙盟大会时发生事情,我百口莫辩,所有证据都指向我,师父也仍然相信我的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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