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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算命,不好惹[穿书](296)+番外

可明明查的是贺子成的会元,这几个人怎么又冒出来了?

白亦陵揉了揉太阳穴,说道:“陈老,这件事只是怀疑,一旦传出去后果不堪设想,请你先不要同别人提起,我想先去见一下这两名主考官问问情况。”

在考试之前试题就被人传了出去,就算不是出卷子的主考官所为,也肯定跟他们身边的人脱不开关系。其中肖青是修文馆大学士,不在这边供职,白亦陵的姐夫周高怀是礼部侍郎,却并未出现。

陈踪道:“白大人不知道吗?周侍郎今日告假了,说是有家事要处理,似乎是家里的什么亲戚来了。”

甭管什么亲戚,只要是周家的,来了肯定没好事,白亦陵顿时感到如临大敌,说道:“那我去周府看看。”

他出门之后吩咐外面等着的随从将自己在礼部查到的事情告诉卢宏一声,让他带上几个人去见肖青,卢宏自然之后话如何说,吩咐过后,白亦陵就上了马,准备往周府去。

小狐狸嗖嗖嗖从礼部狂奔出来,踩着马屁股上了白亦陵的肩膀,委屈地叫了一声。

马也委屈地叫了一声,这只破狐狸爪子上的劲特别大。

白亦陵恍然道:“我说怎么觉得好像少了点东西,原来把你忘了。不过皇帝陛下,容臣提醒一句,你现在可以说人话,不用‘嘤嘤嘤’的,我真怕你当狐狸当多了不会做人。”

陆屿无奈:“我也不想啊。以前是想跟你到哪就能去哪,结果当了皇上,反倒不自由了,平常议事的时候多看你一眼都能被人琢磨出花来,还不如当狐狸方便,烦人。”

白亦陵道:“就因为你这样,才人人都以为我被狐狸精给勾引了,烦人。”

陆屿乐了,两人说话间,马匹飞驰,已经到了周家的大门口。

白亦陵下马之后,看见周府门外没有盛家人的马车,还犹豫了一下。他一来是本身就找周高怀有事要问,二来也是听说周家的亲戚来了,估摸着他们无事不登三宝殿,觉得盛栎应付不了,这才赶着来了,结果现在看其他人都没过来,又觉得是自己多心。

他想着反正已经到了门口,就算是随便看看也好,于是上前拍了拍门。

结果连着拍了好几下,里面也没人应答。

陆屿道:“不对啊,就算是主家不在或者忙着议事,门房总不是死的,怎么连个出来询问的人都没有?难道真有什么事?”

白亦陵试着推了一下,接着陆屿看见他的脸色有点不好看了,连忙问道:“怎么?”

“大门原本只是掩着,结果我刚要推,就被人从里面给栓上了。”白亦陵感受到门内传来的抗力,冷笑道,“我可是好几年没碰着敢把我关在外面的人了。”

如果可以选择,周家就算是对白亦陵的到来再不欢迎,也不敢硬挡着这位祖宗进去,主要是他们已经骑虎难下——白亦陵到了周府大门口的时候,盛栎陪嫁带去的侍卫正跟周家的人对峙,盛栎要回娘家,周家人不让。

事情还要从这一天的早上说起,周高怀去了礼部,盛栎正在用早膳的时候,周家那些亲戚再一次来到了周府。

盛栎当初会看上周高怀,也不是一点原因都没有,除去他的性格中优柔寡断的那一部分之外,周高怀脾气温和,细致体贴,也肯伏低做小,这一阵无人打扰,两人的关系渐渐缓和过来了,相处的不错,故而盛栎虽然觉得厌烦,也还是耐着性子将周家人迎了进来,为他们安排饭菜,让他们在家等着周高怀回来。

经过上回白亦陵的收拾威吓,周家人老实了很多,周母也没摆婆母的架子,见到盛栎就点头哈腰的,还刻意说了些讨好的话,盛栎心里松了口气,以为这回好好忍耐几天,把人送走了就算完事了。

结果周母满脸堆笑地聊了一会,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她把周府上的一个名叫翠枝的丫鬟叫过来,告诉盛栎,说这个丫鬟怀了周高怀的孩子。

盛栎听第一遍的时候,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结果周母说是真的,但双方也都是不小心才会发生这样的事。翠枝自己不敢说,便来求了她,她想着怎么也是周家的骨肉,就过来劝盛栎,等这个孩子出生了,好好地养着,这也是正房的本分,不过一个奴婢,也威胁不了她的地位。

盛栎那一瞬间的感觉就好像被雷给劈了,紧接着恶心的不行。

周母脸上带着殷切的笑意,嘴巴一开一合,盛栎的脸色越来越冷,她却浑然不觉,说的美滋滋的,冷不防盛栎轻飘飘地说了一句:“好啊。”

周母心疼孙子,看着这里富贵气派的庭院,实在心痒难耐。她虽然不敢像以前那般嚣张了,但心里也没觉得养个庶子是件什么大事。盛栎到现在也没有怀孕,还不知道能不能生出来,就算是生了也未必是个男孩,但这孩子在她膝下养大之后,当官富贵也就是盛家一句话的事。

她琢磨的挺好,没想到现实更加美妙,盛栎这么痛快地就答应了。

盛栎道:“娘挺会安排的,说的可真有道理。翠枝,你过来,让我看看。”

周母喜得连连搓手,翠枝怯怯地走了过去。

盛栎倚在座上,淡淡的目光从女人脸上扫过,只见她柳眉杏目,相貌娇俏可人,个子不高,除去微微隆起的腹部,身段倒是十分玲珑,是个娇弱型的美人。

她被盛栎盯着,怯生生地行了个礼,然后便垂着头立在她面前,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盛栎道:“你叫什么名字?”

周母道:“她叫翠枝,是个规矩老实的……”

盛栎道:“是哑巴吗?”

周母噎了一下。翠枝意识到这位公主养大的主母脾气不小,干脆示弱到底,眼睛红着说道:“不、不是,夫人,奴婢名叫翠枝……”

这已经不用重复了,盛栎打断了她:“孩子怎么怀上的?是你去勾引的周高怀,还是周高怀主动收用的你?”

翠枝目光游移,看了周母一眼,用袖子半掩着脸,细声细气地说:“奴婢也是良家女子,哪怕是以后配个小厮,也不愿给人做妾,又怎会主动去勾引大人?是周大人他有一回半夜来找奴婢,说……”

“一派胡言!”

伴随着一声怒斥,外面的大门被重重推开,周高怀走了进来。他显然回来的非常急,头上的帽子都歪了,满脸通红,微微气喘,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累的。

盛栎从来没见过周高怀这样子,不由也注目于他,脸上的冰霜被惊愕之色一冲,稍稍淡了些,不知为何,眼圈却倏地红了。

周高怀顾不得其他,匆匆走到盛栎面前拽住她,急切地说:“不是我。”

只有慌慌张张的三个字,盛栎却莫名有点相信,不由道:“那是……”

话说到一半,她心念一转,又甩开周高怀的手,挑高了眉峰质问道:“既然不是,我一早就派人去礼部叫你回来,路上又何用耽搁这么长时间?”

周高怀急的结结巴巴:“我、我当然是去查、查清楚这件事了。你等着。”

他转身高声道:“把人带进来!”

周高怀从小就是个慢性子,好静不好动,说话行事都是慢条斯理的,老实沉静的过了头,所以也比村里的其他孩子能静的下心来读书。周母从来没见过自己的儿子这样气急败坏,一时有点不知所措。

但这种情绪在看见被拉扯进来的人是谁之后,就消失无踪了。

她大怒道:“阿怀,你让人押着你大哥做什么?有几个是换的人就六亲不认了是不是?!快放开!”

盛栎的脸上闪过一丝疑惑。

周高怀说道:“我……”

他的声音被大哥周高明一下子振奋的声音盖了下去:“娘,你看看二弟,自打当了这个破官,娶了这个媳妇,越来越不把咱们放到眼里。”

他知道这个兄弟打小孝顺,最怕老娘生气伤心,见到周母之后胆气就壮了,用力一甩,将两边押着他的人推到一边:“我也不知道他是打哪来的,发的什么邪疯,一见了面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说了几句莫名其妙的话,竟然就让人把我当犯人一样拖过来了。人家都说娶了媳妇忘了娘,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