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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总被欺负哭(31)+番外

他看了一眼墨桥生,对着程千叶低声说道:“主公,琪县实在是……”

程千叶看着张馥,她明白张馥的想法,于是她耐心解释:“张兄,我不是在和你说大道理。你好好看看他。看看这个人。”

她指着墨桥生:“桥生在战场上的表现你没看见吗?”

“别说一座琪县,就是十座,他都有一天会替我拿过来。”

张馥思索了片刻,低头行礼:“主公之言甚是,此事倒确是我一时短视了。”

程千叶拍了拍他的肩膀,向前走去,“你是先入为主了,总觉得我被美色迷住了眼睛。下次别再这样想。”

张馥脸色微红,低头称是。

程千叶挥退众人,一路大步前行,墨桥生在她身后默默跟随。

直到跨入厢房,进了内室。

程千叶哗的转过身来,伸出一指指着墨桥生道:“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这个男人长得既高大,又帅气,立体的五官,笔挺的身姿,一身绝技在沙场上几乎无人能敌。为什么就这么容易让人欺负呢?

“我对你不够坦诚,不够好吗?你就这么不能信任我?”

“他对你做了什么?”程千叶抓住他的衣领,把他按在椅子上。

我这么喜欢你,但怕你不高兴,我都不敢对你下手。你怎么能让别人随便碰你?

“说,”程千叶挑了一下眉,“他都对你做了什么?”

墨桥生愣住了,他微张了一下嘴。

程千叶看着那眼前那薄薄的双唇。只觉得脑中怒气上冲,我还没亲过呢。我要杀了韩全林那个老变态。

“没有,”墨桥生道,“我没有让他碰我,一点都没有。”

他轻轻的说:“我从没让任何人碰过我,若是主人……”

听到了这句话,程千叶突然就觉得松了一口气。怒气一瞬间就消失无踪了。

她为自己刚才莫名其妙的脾气感到有些汗颜。

我在生什么气?我怎么这么情绪化?是不是脑壳坏了。

桥生才是被吓到的人。

她尴尬的笑了一下,伸手摸摸墨桥生的脑袋。

“我乱发脾气了,对不起桥生。”

程千叶从抽屉翻出药膏,轻轻涂抹在墨桥生的手腕上,慢慢的揉着。

“你不要这样说自己,从今天开始,再也不要这样看轻自己了。不要勉强自己做那种自己厌恶的事,无论对象是谁。”

她把墨桥生拉起来,“你看看你自己,你现在就站在我身边,你和我是一个一样的人。”

“你想不想有一天,能够真真正正的站到我身边来。”

墨桥生低头看着眼前的这个人,他胸中燃起一道火焰,一道从未有过的大火,那火以燎原之势把捆束他身心的荆棘一把烧毁,让他的心田开出自由之花来。

“桥生,我很喜欢你,也需要你。”

“所以,你能不能抬起自己的头,追上我的脚步。”

他听见那个声音在继续说道。

“总有一天,在世人面前,堂堂正正和我并肩而立。”

“我等着你。”

……

小秋从垂花门跨进来,看到一个黑色身影从主公的卧内走了出来,那身影缓缓走了几步,扶着一根柱子慢慢的蹲了下来。

是桥生哥哥,他怎么了?不舒服吗?

小桥悄悄向前走了几步,探头偷看。

她看见一滴水光,在空中反射了一下,掉落在墨桥生身前的地面上,一滴又一滴,使地面上湿了一小块。

哎呀,主公真是太坏了,又把桥生哥哥搞哭了。

第27章

李文广座前,汇聚着他几位心腹之人。

“公等以为,晋越侯其人,何如?”

他的幕僚陈文献开口道:“不过是和韩全林一般,荒淫无德之人,二人身为雄霸一方的诸侯,竟为一个低贱的奴隶争风吃醋,连城池都可以随意割让,简直不知所谓。”

上将凤肃抱拳道:“那墨桥生可不是个普通的奴隶,依臣在战场上所见,此人武艺高强,骁勇善战,不止有一股狠劲,而且作战意识十分敏锐。若是能给他机会,将来必成大器,或可于我一敌。”

李文广点头:“将军所言极是,我本也有意将此人收入麾下,可叹晋越侯今日招揽人心的那一手太狠,只怕墨桥生对他已是死心塌地的效忠了,真是可惜了。”

年近五十的范晏,乃是李文广座下第一谋士,他捻着那花白的胡须:“晋国本一小国尔,在老晋威侯手中倒是振兴了不少。晋威侯身故后,一度有传言道新任的晋越侯是一个无为浅薄之人,而今方知,传言多不实矣。”

“纵观当今天下英豪,多类华宇直这般庸碌无能之辈,虽其兵精地广,却足为惧。某私以为只有太原的北宫侯吕宋,卫国的卫恒公姚鸿,可堪于主公比肩。如今看来,这位年轻的晋越侯,假以时日,或有可能跻身成为主公的劲敌之一,对其不可不防。”

陈文献道:“我部早先前,倒也在晋军中布有谍密,岂料华宇直那个蠢货,前些日子打草惊蛇。倒引得晋军内部大肆清理,误伤了我方密探。如今一时也无人可用。”

“晋越侯年纪尚轻,势力未足,且不说他”李文广拿起一封书函,“倒是卫恒公姚鸿。今日回书曰,他拟发一万楼船士从大野泽出发,沿济水而下,不日将抵郑州,助我等共伐犬戎。”

范晏道:“姚鸿此人,素有大志,善使水军,此番姗姗来迟,倒不知何意。主公不可轻视。”

……

一日之后,三军军备齐整,陆续开拔向郑州出发。

沿途战事出乎意外的顺畅,捷报频传。

先是李文广一举拿下新郑,随后程千叶又率部夺取郐县。

三军高歌猛进,士气大振。

这一日,晋军正沿着涡河河岸前行。

这段路水流湍急,道路狭窄,左面又是山壁,不太好走。

部队被拉得很长。

墨桥生和阿凤并驾前行。

墨桥生的视线不时的落在前方不远处的那个身影上。

在侍卫的簇拥下,主公束金冠着软甲,胯下坐骑正是墨桥生缴获的那匹雪蹄枣花马。

“如今军中都在传。”阿凤轻声道,“韩全林拿一座城池换你,主公都不同意?”

墨桥生微微低头,眼中有光华流转。

阿凤看了他片刻,“原来是真的。”

望着前方那个身影,阿凤默默想道,原来这世间还有可以让人期待之人。

那人却突然回过头来,冲墨桥生招了招手。

墨桥生的眼睛亮起来,策马前行赶到程千叶身边。

“桥生。”程千叶道:“你给的这匹马特别好,性格顺,走得稳,我骑了这么久,一点都不累。比那匹黄骠马好骑多了。”

墨桥生浅浅的笑了。

“桥生你笑了,你很少笑,以后要多笑笑。”

张馥从前头赶过来,面色凝重,“主公,前方俞将军传来信报,沿途陆续发现流散的士兵,似乎是李文广的残部。”

“什么情况?”程千叶皱起眉头。

“初步打探,李文广遭到了郑州城守嵬名山的伏击,伤亡惨重,连上将凤肃都受了重伤。”

“那个嵬名山不守住郑州,竟然主动出击,半道上伏击我们?”

“嵬名山其人生性残暴,诡计多端,最爱兵行险招。”张馥紧皱眉头,“这样看来,他或许打得是各个击破的主意。”

“主公,此地地势于我军十分不利,还请主人下令,全速行军,尽快通过。”

话音未落,左侧山顶响起一阵呐喊之声,一面面书着“嵬”字的军旗立起。犬戎武士狰狞的身影出现在了山顶之上。

一时间乱石火箭如雨而下。

晋军被拦腰截成几段,顷刻大乱。

混乱中程千叶听见张馥的大喊声:“保护主公!”

一双有力的胳膊把她抱下马来,箍在一个坚实的胸膛内,沿着河堤一路滚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