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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道尊化敌为gay[剑三](234)+番外

作者: 明韫 阅读记录

现在的剑都那么厉害的吗???

大争书院院长望着笼罩在雷霆里,仍浑身上下皎皎不凡的寒声寂影,喟叹道:

“不想我辈修行多年,竟是被一把剑比了下来。”

玄山掌门心有戚戚。

“这是重点吗?”

玄和峰主满脸凝重,说道:“你们看,那一把正在渡劫的剑,和魔尊手上的一模一样。”

那么问题来了——

那把剑和魔尊什么关系?

众人注意力纷纷被转移,表情丰富,窃窃私语。

显然是在自由地发挥他们脱缰似野马般的想象力。

在不久的将来,新秘史话本的诞生,已经蔚然可期。

静光:“……”

所以自己师父,果然是交友不慎吧?

他欲语还休望向无尘方丈,颇觉无从入口,不知该从何告知他师父这个残酷的事实,向他揭露险恶的世道,冰冷的真相。

而六道寺这边,已然顾不得那么多。

他们眼里,脸上,周身空气中——

无不扭曲成了两个大字赫然醒目:

绝望。

皆空方丈绝望道:“祖师爷,你为何会想不开,专门挑此方天地,轮回转世?”

小沙弥绝望道:“你选的什么好时候,要在这个时候搞事?难道是韬光养晦,安心蛰伏不好吗?”

他们已经顾不得欺师灭祖,清理门户。

这些在他们共同的,惺惺相惜的战友情下,被衬托成了小事。

皆空方丈与小沙弥相拥而泣,抱头痛哭。

另外一边,寒声寂影稳稳当当地接下一道又一道雷霆。

它为天刑之雷半身,这等雷霆,对寒声寂影与其说是考验之雷,不如说是增补之物更恰当。

自然接得轻松写意,不觉困难。

若舒遥是全盛时期,想来也是与寒声寂影相同的境况。

舒遥不觉握紧了他手中那一柄寒声寂影。

剑柄镂花嵌上肌肤。

无论前世今生,那是舒遥最最熟悉的手感。

因为寒声寂影自真正从他青涩时伴他一路走来。

他们一同见过无上荣光,意气风发;也跌在险途上险些起不了身,伤痕累累。

但无论何时何地,寒声寂影皆是他可以放十分心神去信任的生死伙伴;是支撑他挺直脊背的最大倚仗;更是他前行路上的一道微光。

哪怕那道光冰冷威严,并无世人逐光想寻求的温暖贴肤——

那也是一道光。

弥足珍贵。

舒遥眨了眨眼,有难言的心绪,似潮水般蔓延过心间。

那一刻,他忽然不再那么地奇怪于卫珩破军的一反往常,大惊小怪。

大家都是凡人而已。

生于世间,难免会为世事侵扰,受凡尘所苦。

最后一道雷霆散去。

众人见到世所难见的奇景。

天空晴霁,青蓝之色如湖泊水光,瓷器釉色,无端让人心神沉静下来,偏偏万千霞光如凤凰尾羽,自天尽头列了半边天,辉煌灿烂,目眩神迷。

素雅与艳丽,沉静与华靡,竟是协调无差,共同拼镶了一副天上美景。

彩云铺叠排开,似云梯通青天,又似展翅鸾鸟,欲载人扶摇直上,万里乘风。

云梯尽头,传来仙乐隐隐。

哪怕是趁着顺时风飘荡入耳朵的一两音,听了也觉得红尘涤尽,宠辱皆忘。

好一派仙家景象,祥瑞连绵。

唯独出戏的是,一步步登上云梯的,不是宽袍大袖,仙姿飘逸的修行者。

是一把剑。

众人面对此情此景,实在不知该做何感想。

可见有时候,知道得太多,也未必是一件好事。

寒声寂影走到了天梯的最尽头。

此刻他已经与舒遥隔得很远,一人一剑,皆看不清对方面目。

寒声寂影发出了一声剑吟。

那声剑吟很奇特。

众所周知,剑鸣声不过那么几种,因为铸剑材料多冰冷尖锐,无坚不摧。

可寒声寂影的这一声不一样,意味很温情,很复杂。

像是幼时母亲轻声哼的一曲乡谣,也像是少年时喜欢的姑娘离别含泪弹的一首琵琶。

这回应当不一样了罢。

寒声寂影想。

天劫是他替舒遥受了,从此舒遥能太太平平地安生待在这世间,只要修为一到,爱什么时候飞升什么时候飞升。

无情道,只要没了证道天雷,不过是两世两场雷霆的共情,他身边的人那么闹腾,闹腾多了,总会慢慢缓过来的。

深渊有舒遥的天刑之雷在那儿压着,出不了什么大事。

而自己,万年镇守深渊,算是将一世的陪伴情分还清。

舒遥既然有了新的一世,与上一世走得迥然不同,自己也该去不同的世界看看不一样的风景透透气。

舒遥听懂了这一声剑吟。

他向上弯了弯唇角。

那缕笑意很薄,很浅,如藏在刀光剑影里的一缕梅花香,若有若无。

却始终沁人心肺。

舒遥轻声说:“日后在仙界行走的时候,记得弄个好看些的化身。”

他曾经的剑,理应是要好看的。

全然忘记上一世他修无情道至深处时,别说是好看,就是何为好看都忘了个一干二净,红颜白骨,一概视之。

雷劫渡完,魔族重归安定。

六道寺…看小沙弥和皆空那止不住的泪水,那一脸的神智迷糊,就知道他们心智受到了几近覆灭性的打击,绝不会有能耐再搞风搞雨。

任临流:“此间事毕,为保险考量,将六道寺三人带回玄山罢,等六宗诸事平定下来再处置。”

众人无异议。

玄和峰主呼朋唤友:“正好都是去玄山,来打一桌牌吗?”

她语气怨气深深:“托几个秃驴的福,我好久没能好好地打过一桌牌了。”

江云崖一口应允:“好说好说,坠青天有师父在,我是全然放心的。”

被代表的江长星:“???”

院长也答允道:“等我将书院事情处理毕后,随后就来。”

静光投在无尘方丈身上的眼神暗藏期盼。

这下自己师父该识破他们的真面目,知晓自己误交损友,及时止损。

哎,外面的世界,真的好险恶。

即便是六宗前辈,也是这样表里不一。

看来他们这般的修佛中人,唯有避世,方能得一方清净。

接着,静光眼睁睁看着自己推崇备至,奉为高僧大德般的师父笑眯眯说了一句:“好啊。”

无尘方丈自若道:“无妄寺事有静光打理,想来我是不用操心的。”

静光:“???”

啊???

他不敢相信自己大乘期的听力,甚至是怀疑自己经历接连不断的机场惊变,听觉出现了问题。

大约是他的神情太过惊悚,他的反应太过激烈,居然惊动了任临流和江长星两个。

任临流同情地拍拍他肩膀:“习惯就好。”

江长星语气里饱含沧桑:“没办法的。”

静光:“???”

所以在他闭关的这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众人各回各的宗门。

魔王估摸是被舒遥的一场雷霆吓到了,死活不肯去魔道,仍是回了玄山。

“不需要,真的不需要。”

破军劝舒遥道,“你想想魔道有我和七公主,剩下的孤煞,要么是虾兵蟹将,要么是惊弓之鸟,有什么好忌惮?”

破军想得很深远。

若是舒遥和卫珩闹崩了,他们要面临的就是日月照璧和整座玄山。

远远比孤煞那些要来得可怕千万倍。

他不遗余力,下了死力气劝舒遥道:“对了兄弟,你入无情道,是不是不记得曾经你和道尊那些往事?我来给你说一说吧。”

破军嘴里说出的是好一出婉转动人,潸然泪下的爱情故事。

舒遥:“……”

他原想说,自己只是入了无情道,不是失忆,更不是失智,往事仍记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