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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道尊化敌为gay[剑三](231)+番外

作者: 明韫 阅读记录

他面色苍白,唇色惨淡,可整张脸望上去,依然是美的,动人心魄的。

那种容貌已经无关乎神色状态,到了极致,也就贴近了本源。

无论何时何刻,俱是美色动人。

一场雷霆刚下,舒遥便听到深渊中寒声寂影隔空长鸣,如愤怒指责。

寒声寂影指责的原因亦很简单。

魔族,是因舒遥而起。

如若不是他上一辈子执意跨越万年,天降雷霆,无从来深渊魔族,生于煞气。

那是他要背负的因果。

如今一场雷霆杀了少说一半,他舒遥是不要命了吗?

“无所谓。”

那一场雷霆哪里是说劈就劈?

心血止不住地翻涌上喉间,舒遥唇角被血浸得鲜红,红至了极处。

偏偏他肤色又白得似即将消融化开的冰雪,不沾尘埃,甚至叫人绝了触碰的心思,只敢远远旁观。

极致的白衬一抹极致的红,两相对比之下,是真正的艳丽绝伦,秾华光艳:

“所有因果,我一力承担。”

前生如此。

今生的气魄也不能输。

第99章 倒计时二(番外在作话)

剑鸣一声响似一声, 如凤啸龙吟,在深渊久久徘徊不去,余音绵长不绝。

剑鸣叠着余音,更是震得紫薇秘境中百兽退散,震得紫微星退居一边,魔王拿着烤猪腿的手,微微发抖。

这把剑的霸道厉害,他们都懂。

眼瞧着它在气头上, 跑都来不及,哪里有勇气去火上浇油?

舒遥略略皱了皱眉。

他伤得不轻, 剑鸣催发的剑气直震肺腑, 伤上加伤, 舒遥自是不好受的。

奇异的是,他不觉愤怒痛苦,也没有对寒声寂影的无可奈何。

他开口, 语气似平常,只是因为元气不足,听上去有点轻飘飘的摸不着边:“有点吵。”

这三个字一出口,便如定海神针,一锤定音。

剑鸣骤止,百兽僵着他们迈开的腿, 振动的翅膀呆在原地, 魔王啃到一半的烤猪腿也啪嗒落地。

魔王顾不上心疼。

原因无他。

实在是因为他在深渊万年来,见到的能正面怼那把剑的存在从来不超过五指之数。

而在怼完剑以后, 仍能活蹦乱跳,甚至让剑按了他想法去走的——

亘古以来大约只有舒遥一个。

阿姐不愧是阿姐。

魔王一边重新驾轻就熟地生火烤肉,一边暗下决心。

日后对舒遥,一定要比对那把剑更尊敬。

在他们见不到的角落里,寒声寂影剑光黯淡,浑不似当初剑身凿冰雪、披星光、绕雷霆的模样。

它的心情也有点低落。

本来以为好不容易轮回转世,自己主人不必再步当初后尘。

不曾想到,无情道依然是兜兜转转,也逃不开的因果。

舒遥说完一句,亦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一时间琢磨不出,也说不上来这不对劲在哪。

舒遥往四周扫了一圈。

众人先是被那一场雷霆降世弄得惊了惊,随即见他吐血萎顿在当场,气息一落千丈,无不担心。

破军最悍不畏死。

他顶着被雷劈过的那一副狼狈尊荣,开始喋喋不休地数落起舒遥。

大有企图以言语之长,意味之重,烦到舒遥拔剑抹脖子去死一死,从此为世间除一大祸害,天下就此清净的意思。

在此之外,无人不是为了魔族这一大祸患的消除,暗自松了一口气。

舒遥不理解他们的喜悦

更不懂他们的忧惧。

他只是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大家都是修炼到大乘的人,也算是见过世面,什么大风大浪没有历经过?

为什么要一会儿悲伤一会儿欢喜?

不觉得吵闹,不嫌劳累吗?

受伤了就让他受伤,魔族安定了就让他们安定,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

这种奇怪也只是淡淡一缕,擦过他心间。

因为这种奇怪仅仅是纯粹的不解疑惑。

舒遥不觉好奇,也没有想要深究探寻的欲望。

他大概明白,自己的问题出在哪儿了。

他也大概明白,所谓的因果报应只说,应在了何处。

舒遥问破军道:“破军,我杀七杀的时候,是你拦着我的是不是?”

破军:“???”

不是兄弟,现在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吗???

他后背一凉,心中有了很不好的想法。

重伤之下,人总是比较脆弱的,情绪总是比较敏感的。

舒遥该不是在这时候,嫌他念得太烦,被勾起陈年往事,干脆打算新仇旧恨一块算,来个九九八十一道雷霆眼不见心不烦?

破军从不吝啬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舒遥。

因为他知道,没有什么事情,是舒遥这个魔鬼干不出来的。

破军后悔了。

早知如此,自己就该在舒遥和七杀反目的当日,收拾包袱去投奔七杀让雪天,加入孤煞一脉。

像今天,自己就算再后悔,七杀让雪天该魂飞魄散的早魂飞魄散,加入孤煞已经是没有前途的了。

破军说了一句是我。

舒遥再问道:“此事后,我们断交近百年,见面恨不得往对方脸上互砸灵石矿脉,背后骂对方是个没长脑子的傻子?”

破军隐隐渗出了冷汗。

按这架势下去,他恐怕是会在雷霆之下被烤得外焦里嫩,馋哭魔王。

他说了一句是。

魔道的陈年八卦,听得仙道众人很入神,很专注。

玄和峰主叹道:“想不到来深渊一趟,竟能有如此大的收获。”

江云崖很赞同:“既能殴打皆空方丈,舒缓压力,还能听到魔道陈年八卦,增长学识。”

皆空方丈:“……”

我求求你们闭嘴。

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让这几个曾经同过道的人舒缓压力。

书院院长:“……”

不是,增长学识不是这么用的。

话虽如此,他不言不语,生怕错漏了一个字。

看书哪有听八卦好玩?

任临流抱着大白,出言疑惑道:“不是,玄和,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方向?”

江长星仿佛寻到了知音,忙不迭点头。

这时候,他方发现了老友的好。

至少老友说的话,他能听得懂。

玄和峰主:“……”

糟糕,之前任临流被雷劈得太久,导致她都忘了还有任临流这一存在,说话毫无顾忌。

任临流轻咳一声,尽量压抑着期待,矜持道:“如果是被砸灵石矿脉这种好事,我想我也是愿意与魔尊和破军使反目的。”

江长星:“……”

他捂着胸口,有点无法呼吸,忽然觉得自己很需要来两颗天王保心丹吊命。

静光:“……”

饶是崇敬自己师尊,滤镜深厚如他,此时也有点无法违心说话。

他备受拷问,十分迟疑:“师父,这…”

您老人家是不是交友不慎,遭受蒙骗?

无尘方丈:“……”

他能怎么说呢?

他能说没错,这就是他们几个真面目吗?

他能说没错,为师就是爱和他们几个凑一桌打牌吗?

想来想去,只能保持微笑,高深莫测。

唯独玄山掌门。

他冷眼旁观全场,处变不惊,掏出早早准备好的天王保心丹吞咽下去。

玄山掌门冷哼了一声。

呵,还是太天真,太年轻。

那边的舒遥已经问道:“玄山秘史是你和顾迟笔一起编的?”

破军:“……”

他悲哀又绝望地发现自己旧账一笔又一笔,挤压成山,压得他永世不能翻身。

既然如此——

赴死总要赴死得有破军使的尊严体面。

他承认下来,倒打一靶:“怎么?兄弟?我还没寻你算过你找顾迟笔写昆夷秘史的旧账呢。”

“这个倒是。”

舒遥一想,是自己理亏,坦白道:“是我寻她写的。”

听得仙道众人叹为观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