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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道尊化敌为gay[剑三](194)+番外

作者: 明韫 阅读记录

但这样一来,便好劝许多。

任临流往前踏出一步。

论相貌,他排不到在场众人前三;论气势,他瞧着既不冷峻,也不锋锐,更是不骄不躁的,毫无威严可言。

莫名独有一种让人信服的气场。

任临流好言相劝让雪天:“万小娘,我不知道你和皆空这两日发生了什么。但你们前两日刚刚冰释前嫌过,情意看着也不是假的,能珍惜自然最好。”

“不珍惜,也未必到了要拔剑的地步。你脾气爆我是知道的。你心也好,喂鹅种田,哪个不是你做的?”

舒遥有点窒息。

他能感受到,卫珩的呼吸也是一窒。

他们两个尚好。

在场的其他人,呼吸与言语一起失去。

密室内的不空和尚气急攻心,加上本来身负有伤,干脆白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当事人让雪天倒是好耐性。

他看任临流一副谆谆教导的模样,又琢磨品味了一番根本摸不着头脑的言语,自觉领悟到事情真相:

“六道寺中幻境竟可怖至此,让前辈你身陷其中,无法自拔,以至要生出幻觉。”

“瞧你这话说得。”

任临流有点为他就是不听劝的倔强生气:

“我清醒得很,我记着你和万川和是同一个人呢,也记得你真实模样,你总不能以为你一个好好的小娘扮成男子,就逃过了我的眼睛啊!”

“前辈你不要瞎说平白坏人清誉!”

万川和以为自己已经够悲愤,够泪流不止。

没有想到,破军比他还要悲愤,还要真情实感。

破军捶上舒遥的肩,颤声问:“所以说万川和与让雪天根本是一个人?那这他妈全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场好戏?”

他破天荒骂了一句脏话:“那我们被他甩着玩全当是看着有趣?老子交友运真是损得很!”

舒遥:“……”

他良心尚且鲜活地跳动着,无法回答破军如此死亡的问题。

最格格不入的是魔王。

在满场或是捂心口狂吃天王保心丹,或是狂掐自己试图证明是幻觉的人中——

他对着舒遥呜咽出声,饱含害怕:“我不是有意犯的错!阿姐不要打我!”

第84章 棒打鸳鸯

让雪天不愧是上一任的魔尊, 即便是在百种拔剑,千般震惊,万数惊慌中,他依旧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词。

在任临流口中,万川和是和万小娘划上等号的。

魔王对着舒遥喊了阿姐。

再想一想当初破军扮作镜月时,犹如出水芙蓉般的模样。

这代表着什么?

让雪天有点呼吸不能,又有点不太敢去深思。

这代表着他魔道贪狼破军二使,外加一个大乘域主, 通通穿过女装。

一阵闪烁的刺目光晕映入眼帘,令让雪天下意识地抬手一挡。

果不出他所料, 那一阵一阵的光, 正是来源于浑身大红大紫, 明黄宝蓝,宝石珍珠,翡翠黄金的七域主。

贪狼破军万川和, 再加一个七域主…

很好。

让雪天沉默了。

原来自己当年入孤煞,和这群人早早划清关系的做法是如此的慧眼早具。

孤煞挺好的。

如果说修天刑就是要和眼前一帮人同流合污,孤煞也没什么不好。

让雪天想杀皆空方丈的意愿忽地也没那么强烈了。

他动了动嘴,声音虚弱又飘忽,饱含着世界观受到强烈冲击的绝望:

“事实绝非如这位道友所说。本座与万川和并非一人,也和皆空不过泛泛之交, 我大可发心血誓证明。”

哪怕手里要扶着心疾发作急需天王保心丹吊命的玄山掌门, 玄和峰主揣度自己也需要来两颗。

但是嘲讽让雪天的大好时机,她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闻言她斜眼一睨, 凉凉道:“哦?心血誓?恕我眼界浅薄,见识鄙陋。孤煞一脉素来不受天道约束,发的心血誓什么时候能作效?”

众人深以为然。

“……”

让雪天又不可免俗地恨起了自己不是天刑,导致弄到如今这种说真话没人信的地步。

似乎从深渊上来以后,他的就一直在各种事中反复横跳,左右摇摆。

但是有人比他更不敢置信,比他的状况更狼狈。

譬如说离昏迷只差临门一脚的玄山掌门。

譬如说紧紧扯住院长宽袖,与他深情对视的江云崖。

江云崖几番开口,几番斟酌,却卡得只说了几个字:“他们魔道真乱。”

“是啊。”院长神情麻木,声音干涩,“真的很乱。”

认真回想以后,自从和魔道接轨以来,他们手里的瓜一个比一个大,一个比一个甜,一反他们过往百年,无聊得只剩下打牌的人生。

江云崖深有戚戚然:“我觉得打牌挺好的,泾渭分明不掺合挺好的。”

可以保风评,保平安。

院长欲点头应下的时候,江长星突地发话,将两人唬了一跳,他微笑道:“打牌?”

“不!”

江云崖急忙改口,义正严辞:“是论道!”

江长星:“想论道,须得先入道。”

思及是自己爱徒的道途大事,江长星倒是将心思从眼前刺激场面转了一点回来,叹口气:

“也罢。我三百年未回来,未尽教导之责,是我的过错。既然回来,便应该好好弥补。正好我近日在教导素问,不愁多云崖你一个人。”

江云崖:“???”

可是我愁啊!

这年头晚辈的意见,难道得不到重视的吗?

院长对他挚友飞来横祸冷眼旁观,很有几分幸灾乐祸的味道。

他见了倒悬山主依旧雷打不动,如松如岩,不禁感叹一番这才是泰山崩于眼前而不改色的大修行者风范。

殊不知倒悬山主自见了七域主那一刻起,内心已经毫无波动。

他只觉得自己再见到什么,也不会惊讶。

让雪天的发言给万念俱灰的万川和提供了新思路。

他心急火燎,一刻也按耐不住般的开口了,字字泣血,掷地有声:

“我也可以发心血誓!我和让雪天,和皆空绝无其他关系!我为天刑,心血誓对我有其自然约束。”

“那是你表现出来的身份。”

破军很沧桑,“你和让雪天既为一源,自然是修为高的那个方是本体,你看着是天刑的皮,内里是孤煞的核,心血誓对你能有什么约束?”

他发现了盲点,说得一众人连连点头,很为破军使见识广博,思维敏捷钦佩。

连沉浸在魔王两字“阿姐”中的舒遥,听了听,都觉得很像那么回事。

万川和:“???”

他既悲愤,又迷惘。

所以之前在秘境里,堵住自己想要解释的嘴还不够,如今还要砍掉自己自证清白的手吗?

这是真实存在的朋友兄弟吗?

万川和也愤怒了。

自己走的是什么交友运损到这个地步???

舒遥抓着卫珩肩膀,试图冷静一下,和魔王说道:“我不是你口中的阿姐。”

如果魔王是魔道中任何一人,见到舒遥如今冰封脸色,一定极有眼色地闭嘴不说话,绝口不提。

可惜魔王在深渊底下自己活了一万多年,从来不懂人情世故为何物。

他只一心倔强地以为是阿姐生他的气,讨厌他了,于是更加努力想要解释:

“我记得阿姐的。阿姐当初在深渊里穿红裙子,很漂亮,他们似乎都称呼阿姐叫天姚。”

随着魔王最后两个鹦鹉学舌地按着回忆里来的字音落下,破军惨不忍睹地闭上眼。

大约是不忍心看到魔王在寒声寂影下血肉横飞的惨状。

“我不是你所说的天姚阿姐。”

舒遥那股咬牙切齿的劲儿,几乎要冲破他状似风淡云轻的表面,撞得寒声寂影脱鞘而出。

但凡魔王有点眼色,一定会识趣地闭嘴保命。

可惜他没有。

他只是愈加委屈,不知道自己哪里触怒了这位喜怒无常的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