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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道尊化敌为gay[剑三](187)+番外

作者: 明韫 阅读记录

破军:“但兄弟你看一看啊,你看贪狼,你看我,七域主虽说穿得花了一点,脸也是不差的,能看。再不济让雪天七杀呢?你怎么就看上皆空选了一个他?”

破军非常不解:“难道说看惯了好看的面孔,也是会产生疲劳,情愿去看平庸的吗?”

玄和峰主颤颤巍巍一句话,道出了所有人心中的疑问:

“为什么师父和破军使他们能像个正常人一样对话啊?”

靠天王保心丹续命的玄山掌门无法回答她。

倒悬山主倒是喃喃地说话了,但他的话和没说也没有什么区别:

“不如练剑。”

很难想象,冷峻如倒悬山主,居然会有如此情感充沛的一天。

短短四个字里,万念俱灰,怀疑人生。

院长一样无法回答她。

因为他正一边扶着江云崖,一边试图向江长星解释:“是这样的,江宗主他平时不过那么两项爱好,足不出户,乍闻皆空方丈一事,自是觉得无法接受——”

就晕得很顺理成章。

绝不是因为自己牌桌成精本性暴露,深感人生无望晕过去的。

“等等再说。”

江长星满脸凝重。

装晕的江云崖和院长心中俱是咯噔一声,心道大事不好。

江长星说:“现在仍是皆空方丈的事要紧。不要说是云崖,即便是我,这等事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不可错过。”

“……”

江云崖在心中由衷感谢了一番皆空寺方丈。

为报答相救之恩,他决定回去后仿着玄山秘史,为皆空方丈提笔撰写一部六道寺秘史二,让他与万川和感天动地,跨越禁忌与性别的恋情家喻户晓,天下皆知。

破军以实际行动向大家证明,魔道破军使之所以能为仅次魔尊的那个人,是有两把刷子,有其必然性的。

他说话不停:“诶兄弟,任前辈说你是万小娘——”

在听到万小娘这个称呼时,饶是心如死灰万川和,也不禁将牙关咬得更紧。

一句我不是即将下意识脱口而出。

来自舒遥熟悉的魔息却封住了他的嘴。

破军:“所以说兄弟你到底是男是女?百年朋友说一句准话不过分吧?”

他突发奇想:“说起来你是紫薇秘境灵气所生,无父无母,该不是雌雄一体,可男可女,随心变化吧?”

原来如此。

众人恍然大悟,对破军肃然起敬。

不愧是风月丛中过的破军使,要不然这解释,他们怎么想不出来呢?

连舒遥都被惊了一瞬,真心实意赞道:“兄弟好想法。”

条条青筋一一有条不紊地在万川和脸上绽开。

它们的跳动,似万川和一层兼一层,攒得愈来愈深的怒火。

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大吼出声,抬起一拳头,便是以男人之间最简单,最直接,也最粗暴解决问题的放手冲着破军脸上揍过去!

让雪天那边的孤煞缺人吗???

自己要怎么才能找到让雪天???

“够了!”

皆空方丈也饱经痛苦。

他觉得这短短一段时间以来众人的异样眼光,和小声非议,如同把他浸在了地狱油锅浑身上下涮了一通。

他迫于无奈抬出魔王的招牌,低低吼道:“贫僧此次厚颜发帖,请诸位前来,是为了魔王之事请诸位前来,其余的,烦请诸位暂且搁置在一旁!”

“魔王之事啊。”

任临流念了一遍,煞有介事道:“确实该说一说。”

“不过皆空,你怎么又与我上次见到的长相不一样了?”

皆空:“……”

恕他直言,做那些事的根本不是他,长相能一样吗???

舒遥生怕夜长梦多,轻轻打了个岔转开话题:“皆空与万域主的事情惊世骇俗,为免非议,易容想来也是有的。不过方丈说得对,魔王之事,实情究竟是怎样的?”

他没有了面对任临流时温和含笑好说话的模样,步步不让,寸寸紧逼:

“本尊带魔王来上面时,诸位皆是看到的,修为被封,魔息全无。若是如此魔王能伤得了皆空方丈,恐怕方丈几百年修行,是连个凡人也不如吧?”

他眉眼间意味矜贵而冷淡,眼里透出凛凛的光,轻轻一抬手打住了皆空方丈想要辩解的言语。

动作既漫不经心,又有着生杀予夺的不容置疑。

“本尊不想听旁的。一.修为全失的魔王是如何伤到方丈;二.明明是玄山照顾的魔王,为何会跑来六道寺。便烦请方丈就着这两点立个心血誓,为本尊释疑。”

这才是皆空方丈熟悉的节奏。

他非但不恼舒遥的盛气凌人,甚至隐隐间松了一口气,语气固然谦和,里面绵里藏针,却是针锋相对:

“伤人的是魔尊带上来的魔王,是魔尊做的保。却要让老衲立心血誓,魔尊不觉自己不占理?”

舒遥笑了笑。

他笑得不真,一面艳色咄咄,一面又冷得很。

如牡丹冰霜相傍开,凤凰饮露冷梧桐。

“若不是如此,方丈以为是发心血誓那么简单?怕是方丈的心头血早溅在我剑锋上。”

“我带来的人,魔王若是真伤了人,自有我的寒声寂影出面处理;若不是,我寒声寂影也不是摆着图一个好看。”

皆空方丈并未被他激怒。

他平淡道:“贫僧见到魔王时,是无尘方丈带魔王前来,与贫僧论道。”

江长星欲言又止:“没关系的方丈,我们都知道,你可以直接把论道说成打牌的。”

皆空方丈:“???”

不空和尚在秘史中,阴沉沉地叹了口气。

好,好得很。

自己这个徒弟,三百年不见,酒色嫖赌就差沾了个全。

无尘方丈想为皆空方丈解释一二,尴尬道:“前辈不必误会,皆空老友他确实不爱打牌,我来寻他也不是为了打牌。”

“不必解释。”

不空和尚嘿然冷笑:“外面大争书院的院长、玄山的玄和峰主已为坠青天宗主骗过一回江长星,你以为我会信?”

若不是他接下来独木难支,孤掌难鸣,他早替六道寺历代先人清理了这个徒弟!

让他早佛堂里面诵经礼佛,跪到天荒地老!

几回交锋下来,皆空方丈明智地决定不再纠缠,继续往下说:

“随后魔王为血食失控,无尘方丈慈悲为怀,一心想要度化魔王,因而受了重伤。贫僧欲出手制服魔王,过程中亦是服伤在身。”

破军:“方丈你认识一个人吗?叫让雪天,你和他一定是经年的好朋友吧?”

舒遥猜测道:“或许是七杀也说不定。”

皆空方丈以为自己和让雪天筹谋之事事败,不由得神色一正,想着如何开口解释时,听得玄和峰主深以为然:

“这说话同一句话,同一件事要颠来倒去重复三四遍的模样确实很像。我们想听的是原因,想看的是证据,不是方丈在帖子上已写明的一家之词。”

“原来如此。”

皆空方丈是千年一见的好涵养,好耐性,被他们阴阳怪气唱多簧讽刺也不动怒,只客客气气道:

“贫僧明白了,请诸位稍待一二。”

说罢他旋身回房,从袈裟扬起的那一阵风来看,皆空方丈简直是一刻也不像在这见鬼的地方,和一群脑子有坑的人多待哪怕一息。

随着皆空方丈的一转身,有些东西已然悄无声息得变了。

它们变得如此平缓,像是山间微拂的清风,水面上滑过的涟漪一样理所当然,四时轮转,万物生灭,皆是世间再寻常不过,再细微不过的事情。

以至于舒遥完全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对。

直至身边的声音渐静,低头举目,只有他一个人被阳光拉长的影子,在青石地砖上徘徊动作。

青石地砖???

舒遥倒吸一口凉气。

就六道寺那没凉口香火的小破寺模样,哪里像是铺得起这样崭新光滑的青石地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