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道尊化敌为gay[剑三](186)+番外
“在实在不能怪破军失态话多,我亦是没想到,百年交情,你竟会为了一个皆空,如此隐瞒于我。”
“万小娘也是事出有因。”
任临流劝了舒遥一句:“他树敌很多,身份特殊,想来是迫不得已做了男装打扮改头换面的。”
迫不得已做了男装打扮改头换面?
众人诡异的目光在万川和身上游移。
所以说这位看着可以称一句玉树临风的万域主,究竟是男儿身还是美娇娥?
“提到了鹅,我不免想念我的大白在玄妙峰过得如何?”
任临流神色沧桑,似是很怀念:
“我好不容易重回世间,却连见大白一眼都没见着,就马不停蹄赶来了皆空寺。”
万川和:“……”
皆空:“……”
求你别来。
真的,没有人会逼你来的。
求你别来。
和鹅一起相看泪眼挺好的。
“大白它挺好的。”
舒遥自是不会放过这个在老掌门面前表现的机会,逐字逐句斟酌道:
“能吃能跑能跳,阿珩照顾得很精心,玄妙峰上任大白跑个舒坦,毛发光泽也很好。”
希望上次被江云崖和玄和峰主拔秃的尾巴毛已经长了回来。
江云崖和玄和峰主适时愧疚地低下了头,一言不发。
舒遥有意无意强调道:“我照顾过大白几次,也喂食过他,性子很好,很活泼亲人。”
一见人就往头上扑,往脖子上伸嘴琢。
是挺亲人的。
喜得任临流眉开眼笑:“诶呀,久不见魔道中人,没想到你们这一代个个心好,连喂鹅都是一样的喜欢。”
真是叫人夸目相看。
阿珩这门婚事选得很好啊。
心好…
老掌门是瞎了吗?
破军如是想,嘴上却违心道:“贪狼他固然性子骄傲率真,我与他相交百年,心确实是很好的。”
任临流点头,眯了眼笑,口中连连道:“看出来了看出来了。”
看出来个球球。
众人不约而同,一阵窒息。
江长星在仙道待的时间短,很多事情仍是一头雾水,倒是受影响最轻的那一个。
只见他对刚入六道寺时听见的只言片语念念不忘,追问道:
“云崖,我听人说你来六道寺是打牌的,玄和也是来打牌的。你素日里与玄和论道,可玄和平常爱打牌,你究竟是在打牌,还是在论道?”
江云崖在考虑着装晕过去后被他师父一针扎醒的可能性。
他缄口不语,打死不认。
然而江长星不是傻的。
从紫薇秘境以来种种端倪终于在他心中串联成形,使得他恍然大悟:
“云崖你莫不是一直假托论道之名,行打牌之事?”
时隔多日,江长星猜出真相。
江云崖不再犹豫,闭眼晕了过去,干脆利落极了。
院长镇定为他解释:“江宗主兴许是新听皆空方丈和万川和的爱情故事,激动过头。”
“这也情有可原,毕竟刺激太过。”
皆空方丈:“???”
万川和:“???”
我们在旁边听着的!
打牌被捉现场怪我咯???
任临流咦了一声:“皆空呢?怎么自进了六道寺以来,不见他人?魔王又是怎么回事?”
感天动地,被用来引作噱头吸引众位大乘前来的魔王,在太阳下山前有了自己的姓名。
而此刻,本想着拿魔王搞个大事情的皆空方丈在深思:
这时候不承认自己是皆空还来得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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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前辈为何要扮作我倒悬剑山弟子?”
包括熟悉魔域的七域主在内,四人并不知道孤煞魔修通过传送阵带他们来的是何地。
只看见窗外白茫茫积雪,坚冰幽幽然映着日头的光,折射得人眼睛生疼。
屋子内也是空无一物空荡荡一片,和浑身珠光宝气如移动宝库的七域主反差鲜明。
七域主支着下颔笑,若将衣饰划分来看,他生得实则很俊秀,说是一句眉眼如画也不为过。
因着这一点精致的俊气,他身上珠宝只余下耀目闪烁,倒不见堆叠如暴发户的可笑。
七域主懒洋洋说:“尊上登位来,孤煞一脉要么被杀的杀,没被杀的一天到晚怎么筹谋着搞点事情推翻尊上,不自量力,麻烦。”
三人:“……”
不管嘴上如何轻视,你身为天刑域主,被孤煞的抓了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七域主掸了掸沾着微尘的衣摆,“我这次跟着过来,也是想看看他们的本营在哪,战力如何,眼下看来,不足为奇,可以走了。”
在他们看不见的门外,有一袭白衣,一把剑,踏冰而来。
所过之处,连冰雪都积寒更重,更冷彻,风声呼啸悲咽得更紧。
“我接到阁下的传讯符,为仙道弟子而来。”
卫珩不曾刻意释放威压,不见怒火,甚至口吻亦像是在讨论最寻常不过的一件事。
“倒悬山主?”
孤煞大乘看着他模样猜测到。
玄山掌门应当没那么年轻,书院院长是读书人,不佩剑——
剩下的只有倒悬山主。
“不是,我叫卫珩。”
卫珩说。
他像是在冰雪中峭拔而起的青山孤松,绿流幂竹,只管自顾自长至风神高华,不以为怪,不消得对旁人而言,是一件多值得称道的大事奇事。
“我来接我们仙道弟子回去。”
他没有多余言语。
因为在日月照璧下,不需要第二个声音,第二种选择。
第81章 就很修罗
前有狼, 后有虎。
前面任临流含笑慈爱的长辈作态,与其余大乘的炯炯目光下,藏的无一不是想将皆空方丈由内朝外,将他风评整个撕碎的心。
后面是藏在暗道中,不空和尚不肯错过一个细节的虎视眈眈。
尽管皆空方丈人过中年,心宽体胖,想起少时被罚跪过的祠堂,被罚抄过的佛经, 仍是情不自禁膝盖一痛手一酸。
少时的阴影,相伴一生。
他避世三百年潜修, 哪里见过这样荒谬的传言, 目睹过这样险恶的人心?
乡下小庙出身的皆空方丈抖了一抖。
他沉吟再三, 缓缓开口:
“老掌门稍等片刻,贫僧这就为掌门去请来鄙寺住持。”
不做了。
这个六道寺住持,皆空方丈, 爱当谁当。
有着灭魔宏愿,连魔道上下两任魔尊也敢下手算计的皆空方丈,平生第一次萌生了当鸵鸟的愿望。
把头埋进土里,挺好的。
看不见他们如猛兽毒蛇一样的眼,听不到他们如淬毒刀子一样的声音。
任临流说好。
说罢皆空方丈就要转身进厢房,去寻找他真正的归处, 能让心灵安宁的净土。
舒遥怎会轻易放过他?
他咦了一声, 与之同时,有一道清脆稚嫩的童声响起。
小沙弥刚把扫帚安置在角落中, 脸蛋红扑扑地跑过来,疑惑道:
“方丈,您为何要去找您自己?”
方丈行事真是越来越让人看不透了啊。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佛法学到深处,便会让人染上疯疯癫癫的毛病?
小沙弥在皆空方丈的死亡注视下,只想跑回去恐惧地握紧自己的扫帚柄。
给寺庙扫一辈子地挺好的。
“这…”
破军不愧是经历过大风大浪,在众人面前以镜月姿态暴露自己真实身份的人。
就是有泰山崩于眼前而不改的镇定。
在众人仍兀自惊叹于皆空方丈的一系列骚操作,频频刷新眼界三观,再三感叹时,他已经能够拍着万川和的肩膀,痛心疾首开口:
“兄弟,我也不是那等被世俗所拘的庸俗之人,女装、喜欢男人、喜欢的人是个和尚,这都不要紧,都是好转圈的。”
任临流很是欣慰点头:“看不出来小友有这等觉悟,倒是我狭隘短见,以为当今的仙魔两道中,尽是不开化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