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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食无忧[穿越](48)

作者: 青猫团 阅读记录

余锦年走向药柜,看了看。

罗谦问:“小先生又有何妙法?请便。”

余锦年笑说:“妙法倒谈不上。不过我确实知晓一道方,名为冰硼散,对口舌生疮、咽肿喉痛甚是有效。”他自柜中取出硼砂、朱砂、冰片、玄明粉各少少许,磨粉混合,令药僮点吹疮上。

那药僮登时疼得捂脸大叫:“这回才是真的要死人了!”

见他们柜上有专门用来称装粉剂的小竹管,余锦年便将剩下磨好的粉末装进其中一个,道:“疼罢才会好。此粉早晚各点一回,不出三日,口疮必愈。”

药僮将信将疑:“真的?”

几人正说着话,这时候,门外细雨霏霏之间又缓步行来一人,撑着一把桐麻色的油伞,墨靴轻轻沾地,他白衣翩跹地挑开雨帘,仿佛地上的泥水污点都无法触碰他一般。雨点滴滴答答地打在伞面上,又顺着伞骨滑落下去,在来人身周形成了一道新的水帘。

余锦年眯着眼睛看了看,虽然对方伞面压得极低,只能看见一点白皙的下巴,可他却仅从这下巴便将对方认了出来,高兴道:“阿鸿!”

那人微挑伞面,果真露出季鸿那张俊逸的脸来,他轻声责备道:“迟迟不归,当你又被人扣住了呢?”

“不是突然落雨了麽,走也不好走。”余锦年跑出去,钻进伞底下,扬首看着季鸿,笑道,“你专程来接我呀?”

季鸿扬了扬眉,无声示意道,不然接的是哪个小妖怪?

余锦年心里美滋滋,转头朝罗谦挥手再见,且喊道:“罗老先生,告辞啦!”

罗谦与那药僮俱与他招手。

……

两人在伞下挤着,季鸿抱歉道:“走得匆忙,竟只带了一把伞。”

余锦年将手藏进袖子里,忽然间发现刚才装了药粉以后,手一顺,竟是将竹管掖自己袖兜里了……算了,改日再来归还便是。

“一把就知足啦!”余锦年懒洋洋地贴着季鸿走,男人身上虽不暖和,却总是有一种让人感觉很安心的气息,他眨了眨眼说,“我还以为今天要变成落汤鸡了。”

“不会。”季鸿将伞面朝他的方向微微倾斜,如此走了数十步,烟雨朦胧之间,后面的药坊也已依稀看不见了。街上行人俱在奔跑躲雨,唯有他二人信步慢行,季鸿又伸手将少年揽得更紧一些,倏忽问道:“方才在药坊,你唤我什么?”

“啊?”余锦年疑惑地回忆了一番,“季鸿……不是季鸿吗?”

季鸿轻摇头:“再想想。”

余锦年憋着劲儿使劲想了半天,终于有了点印象:“阿、阿鸿?”

“嗯。”季鸿满意地微微颔首,薄唇抿起,低头噙笑,“以后就这样叫罢。”

余锦年:“……”

不过他也不甚在意,这时的熟人之间称呼时,常常都去掉姓氏,阿大阿二、阿猫阿狗地互唤彼此,算是种亲昵。他自以为与季鸿共居共住了这么久,虽然不是交根交底,却怎么说也能算是好朋友了吧,唤他个阿鸿,也不算过分。

两人虽就此达成了共识,季鸿却全然不知自己这个“阿鸿”的档次,对心大如盆的余锦年来说,和外面那个阿猫阿狗是一样的。

他俩走过肉行,余锦年突然站住了脚:“阿鸿,买个蹄髈罢!”

之前何家送来的谢医礼里虽有许多蹄髈和肉骨,可那次实在是太多了,平白放着早晚要生虫坏掉,余锦年一气之下全煮了——于是接下来的几天,一碗面馆卖的面就成了“蹄髈面”,每人碗里几片蹄髈肉,兑上辣子,好吃得流口水。

由于蹄髈面卖得红火,他们自己反而没吃上两口,甚是遗憾。

今日途径肉行,余锦年又嘴馋了,拽着季鸿去称了个大蹄髈,准备回家去做“缠花云梦肉”。

作者有话要说:

——

年年:(严肃)昨日有人告诉我,正直的男人之间都会先摸一把对方的腰,然后在上厕所的时候互相看一眼,并且问——兄dei,这么大的吗?

天外飞来一把油伞,年年,闪避!哈哈哈人怎么会在同一个坑里摔两次?

季鸿:(直接拦腰抱起)过会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大。

年年:……QAQ?

——

不对,季公举怎么可能抱得动年年?哈哈哈哈哈哈不存在的——天外飞来一把菜刀,记者青阿毛,卒。

第28章 缠花云梦肉

两人挤挤歪歪地回到面馆,穗穗正扒着门缝往外瞧,见他们回来了,忙吧嗒吧嗒跑去给他俩拿了干手巾,又继续躲回门缝,余锦年将蹄髈先交给小丫头,让她拎去厨房,便与季鸿一起回房擦身换衣了。

余锦年拆了头发,胡乱擦干了自己,转头却见季鸿一头长发几乎要往下滴水了,且半个肩膀也被淋得尽湿,再摸摸自己身上,干干燥燥的,唯有脚面有些湿冷。

他顿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于是帮着季鸿换衣衫,将湿衣剥下来时,余锦年的手指不可避免地碰到了对方的肌肤,沾了水,更跟抹了层脂膏似的,雪白滑腻。明明这躯体也不如何火热,余锦年碰了一下却猛地缩了回来,仿佛被烫着了一样。

季鸿背对着他,轻声问道:“怎么了?”

“没怎么。”余锦年压下胸中那点异样的迟疑,匆匆忙忙将他脏衣剥掉,取出一套干燥净衣披在季鸿身上,“快穿上罢,过会着凉就不好了。”

季鸿微低头,凌乱散发便随着肩线滑下去,颈后那小片肌肤在柔顺的发丝之间或隐或现,他身体单薄,虽不至于瘦骨嶙峋,却也不是肌肉攒生,脊骨之上薄薄地覆着一层软韧的皮肉,低头时还能看见颈根一两颗圆圆顶起的脊珠。

他还是这样瘦削,明明是高门大户家的公子,怎的能混成这样?余锦年看了几眼,觉得心里不舒服,也不知道该把眼珠子往哪里放,所幸季鸿终于将衣领整好,那处不常为人所见的隐秘便被遮住,再也见不着了。

“锦年,锦年?”

余锦年被唤回神,懵懂地啊了一声,他慌眨了几下眼睛,这才看到季鸿拿着一条手巾,正回首看着自己,语气低柔地问道:“可否帮我擦发?”

“哦,好。”余锦年接过巾子,让他背对着坐在圆凳上。

季鸿很乖的样子,一动也不动。一捧乌发绸缎般自手指间流过,滑得让余锦年有种抓不住的错觉,他一手握着发尾,另一手捏着布巾自男人头顶慢慢擦下来,边时不时用手指松解着紧张的头皮。擦过顶上,余锦年便伸手去拢季鸿胸前的散发。

因是背对着,又有大片发丝遮掩,他虚虚拢过去的手没抓住几根头发,反而摸到了季鸿的喉结,随即那喉珠在他指腹间上下一滚,余锦年心下霍然一跳,指尖心虚般猛地蜷缩,硬硬的指甲就从季鸿脖颈处划了过去。

随后季鸿低哑而极短暂地“啊”了一声。

余锦年忙不好意思道:“抱歉,我挠到你了?”

季鸿抬手捂住了喉颈处,模棱两可地说道:“嗯……也许是罢。”

“啊?什么叫也许是,我看看。”余锦年转到他面前去,弯着腰撩开季鸿的头发,见季鸿仍捂着那处,便伸手去扒,“在哪呢,给我瞧瞧。”

他千辛万苦地将季鸿手指扒开,竟是半道伤痕都没看到,反而听到头顶季鸿的轻笑声。

余锦年气的咬了咬牙,心说这人看着好乖,其实一点都不老实!便猛地抬头去瞪他,谁知季鸿也正一眨不眨地望过来,因是眼帘低垂,黑眸被遮着半轮,故而眸色显得极深,发丝阴影之间,他整张面容的轮廓愈加深邃……好像与平日不太相同了,此刻季鸿的视线很是摄人,让余锦年想移开,却又移不动,他忽然觉得自己喉咙干干的,于是话也干:“你……骗我。”

“没有,再仔细看看。”季鸿不疼不痒地回复道,并握住少年的手,引着他再来仔细摸一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