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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死敌的粮真香(60)+番外

他身边怎么尽是些弯的?

房门忽然被敲响,不轻不重、不紧不慢的三下。沈棠听到响动,回过神,凑到猫眼一看,外面是季归鹤。

他的嘴角一勾,打开门,做了个请进的手势:“既然提前用了机会卡,明晚后晚都不能过来了。”

“我可没进去,沈老师随便克扣,我要上诉不服的。”季归鹤微一扬眉,站在门边不动,垂眸看着沈棠。

小美人穿着宽大的黑色T恤,脖颈水嫩雪白,精致的锁骨隐现,又没什么自觉,仰着头就噔噔噔跑出来。

他的喉结动了动,被这无意识的诱惑勾引到了,心头窜起的那簇火苗惊心的灼人。只是略微思量了一瞬,他忽然牵起沈棠的手,笑意低沉:“岁岁,我运气不错,天生祥兆,克厄运除噩梦,方好问说你容易做噩梦,特来送你一枚护身符。”

“别说你去寺里求了什么开光的护身符。”沈棠惊诧,好笑道,“除了临妈,我还没见过第二个那么傻……”

说话间,腕上忽然一热。

季归鹤牵着他的手,低下头,温热的嘴唇贴在他腕间,轻轻摩擦间,似乎带起了静电,留下的温度顺着血液,运输到四肢百骸。

沈棠倏地被电住,浑身僵硬。季归鹤敏锐察觉到,放开沈棠的手,却没放过他,手揽到他腰侧,拂开他额间的碎发,呼吸温热,浓睫低垂,又在他额上克制地亲了一下。

“我的嘴开过光。”季归鹤侧在沈棠耳边,声音微哑,“独家护身符,有时效性,明晚还得来。”

他的视线落到那张因为震惊而微微张开的、嵌着粒唇珠的湿润嘴唇上:“唔,至于效用,就得看护身符放的位置……”

沈棠的耳根都在发烫,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半张脸都红了,没等这骗色的混账神棍儿说完,冷笑道:“我的手也开过光,给你俩巴掌就能让你财运亨通,你想不想试试?”

幸好走廊上没人,不然刚才给人看到了怎么解释?

季归鹤舔了舔唇,眯起眼道:“财运倒是无所谓,我想要沈老师的桃花。”

沈棠撇开眼:“你面相不好,我看你这辈子都得打光棍儿。”

“那可不成。”季归鹤肃容,“有个叫沈岁岁的小朋友还等着被我接回家。”

沈棠扯不下去了,踹他一脚:“明天你不是要跑外景吗,多晚了还这么闲?回去。”

“都听沈老师的。”季归鹤好脾气地笑了笑,“我掐指一算,沈老师今晚会梦到我,是个好梦。”

沈棠想我梦到你几次,次次都被掀开裙底吓得滚下床,还好梦呢?

合上门,额间和腕上似乎都在发烫。

沈棠只得又去用冷水洗了把脸,清心静气,躺倒在床,试图把季归鹤的鬼话驱逐出脑。

结果好的不灵坏的灵,做了一晚上关于师生恋的梦。

真是见了鬼了。

第四十三章

从睡梦中醒来时, 沈棠的脸都是黑的。

才不过六点, 他仰躺在地上, 本该模糊的梦境今天在脑中却无比的清晰。

安静地盯了天花板半分钟,他认命地爬起来,脸色难看地看了眼自己的双腿间……有点心如死灰。

直到昨晚的梦境出现前, 他其实还坚信自己是直的。

方好问还没过来, 沈棠的脸色青红不定、羞愤难当,抿着唇进了浴室,偷偷把内裤洗了。

小助理昨天押了五十万,走路都打着飘, 看剧组里的每个工作人员,都觉得对方可能连裤衩也不剩了, 思考了很长一段时间是否要买点裤衩捐赠。

所以来敲门时,方好问笑得异常灿烂, 毫无防备, 开门见到门后那张阎王脸, 吓得差点哭出来。

沈棠的心情差到了极点, 板着脸去了片场,搞得众人以为他已经和季归鹤干了一架。

偏偏梦里梦外的始作俑者不在,跟着外景B组出去了,不能抓来泄愤。

这股微妙的气憋到当晚, 季归鹤结束工作,怀揣着离别一日如隔三秋的心思找来,正好撞上了枪口。

沈棠抱着手坐在对面的沙发上, 像个骄矜的小王子,姿势仿佛俯视,居高临下,气势迫人,眼神冷冰冰的,就差龇牙咧嘴,在额上贴个“超凶”。

季归鹤沉默:“……”

可爱是可爱,但凶也是真的凶。

他怎么惹到这祖宗了?

虽然明白梦都是假的,和梦外这个没关系,可谁叫梦外这个长着和梦里那个混账一样的脸。

沈棠知道自己是迁怒,然而瞅着季归鹤,横竖就是不顺眼,低哼一声,沉着脸随手翻开剧本,扫到某一幕,眼神更沉了。

《玫瑰刺》里,齐启鸣有个感情很好的女朋友,是个小学老师,戴着眼镜,温婉贤淑。

她也成为虞楚的目标,被杀死在一个雨夜。

也是因为她的死,才让虞楚露馅。

她跟齐启鸣学过一点防身术,被攻击时,拼死反抗,纠缠间,猝不及防地将虞楚腕上的佛珠扯散,珠子滚落了一地。

那是虞楚唯一一次失误。

佛珠是齐启鸣送的,他选择齐启鸣的女朋友下手时,含着种变态心理,将这个礼物带了出来。

一百零八颗佛珠,滚了满地,虞楚细心寻觅,最终也只寻回了一百零七颗,缺失的那一颗不知滚落到了何地,成了不安分的炸药,随时可能爆炸。

那颗佛珠被齐启鸣的女朋友仓促间含进口中,卡在了喉咙里,当然找不到。

这些剧情在电影末尾,暂时拍不到。

沈棠翻到的,是季归鹤和那个女演员的吻戏。

这个臭流氓,拍吻戏时都是真刀实枪的吧?

沈棠越想越火大,斜眼觑着季归鹤。

季归鹤冤枉极了,有苦不能言,无辜地经受沈棠冷漠的打量。

僵持了几分钟,他举手投降:“岁岁,在受刑前,我可以申请了解一下我犯了什么罪吗?”

沈棠一想起梦境里那些乱七八糟的画面就觉得糟心,冷冷道:“你干了什么,自己还不知道?”

季归鹤心里一突。

莫非是磕cp的事被发现了?

沈棠和季归鹤不在一个脑回路线上,脱口而出那句话后,想了想季归鹤还真不知道他做的梦,只能换了个借口,特别小孩子气:“你最近看着特欠扁。”

看来是没发现。

季归鹤松了口气,忍不住笑了:“哪儿欠扁了?不就昨晚亲了两下。”

连小嘴儿都没碰上,委屈。

昨夜的梦境难以启齿,沈棠找了个台阶,立马顺着下了。

等反应过来才惊觉,昨晚他对季归鹤的亲吻,居然没什么不良反应。

他怔了怔,季归鹤却会错了意。

原先以为沈棠只是性别障碍,所以对他的亲吻有些排斥,可细细一回想,那分明是恐惧。

沈棠对亲吻……有本能的恐惧。

这种反应,除非是以前受过什么类似的刺激。

娱乐圈是个大染缸,什么脏污的东西都能藏。季归鹤虽是一帆风顺,但也并非活在象牙塔里,对这些一无所知,相反,他小时候就对演戏有浓厚的兴趣,经常缠着当导演的小叔带他到处逛,见识过许多。

明星在资产家眼里,也不过是漂亮一点的、能随手碾压的戏子罢了。

表面风光无限的明星,真实处境可能惊人的不堪。

他的小美人,是不是也曾……

季归鹤心中一痛,握起沈棠的一只手,像捧着什么易碎品,温声问:“岁岁,我这样握着你,会让你觉得难受吗?”

沈棠一愣,不知道他又想搞什么,狐疑地瞅他一眼,摇了摇头。

季归鹤又问:“亲吻时会害怕吗?”

沈棠霎时一僵,背脊挺直,瞳孔微缩。但他很快又镇定下来,猜想季归鹤是看出什么来了,平静地道:“嗯,也不算害怕。”

更多的是对这种接触的厌恶。

那种眼睁睁看着恶心黏腻的蠕虫爬上来,却无能为力的恶心与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