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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死敌的粮真香(47)+番外

沈棠巍然不动,继续往下翻,翻着翻着,绷不住笑了:“你为了采药救我,摔下悬崖失去记忆,认错了人,血虐了我一把……这都多少年前的套路了!”

季归鹤在心底默默念着佛:“……是挺狗血的。”

沈棠:“这又是什么,A……B……O?”

车子再次停在红灯前。

季归鹤眼神危险:“你很喜欢这些?”

沈棠老实回答:“不喜欢。”

谁会喜欢这种被人压着干干干的玩意儿啊!

放到季归鹤和他身上,怎么看怎么违和。

季归鹤随手揉了他一把,沉声道:“不喜欢就别看了。”

沈棠哦了声,准备退出超话时,眨了眨眼,鬼使神差地点了关注。

很快就到了地方。

S市夏日高温笼罩,白天烈日炎炎,晚上闷热难耐,几乎让人喘不上气,滑冰消消暑正好。

季归鹤显然对这地方熟门熟路,绕开可能遇到人的路,安全抵达滑冰场。

一股凉气扑面而来,听闻家里季归鹤要来,负责人早就把滑冰场打理得干净,准备好了装备。

沈棠从小学的技能不是为了参加综艺,就是为了好好演戏,没有人带他玩过这个,好奇又忐忑,为了不在季归鹤面前露怯,保持着冷静从容,有模有样地穿上溜冰鞋。

季归鹤已经进了冰场,熟练自如,如履平地。沈棠穿上鞋,差点没站稳,扶着墙,心惊地看了眼冰面,踯躅不安,不敢探脚。

早就看出他是强撑,季归鹤欣赏了一下他的表情,笑着滑过去,伸出双手,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稳温和:“我拉着你,别怕摔,很简单的。”

沈棠犹豫了一下,抿了抿唇,还是握住他的手,走上冰面第一步,立刻打了滑。

季归鹤眼疾手快,一手揽着他的肩,一手扶腰,在冰面上优雅从容地转了一圈,卸了冲力。微凉的风拂过脸颊,沈棠几乎被他抱在怀里。

他忍不住将沈棠又往怀里按了按,在他低笑:“没事,别怕。”

沈棠被吓了一跳,抓着他的衣服不敢松手,眉心蹙得紧紧的,在他的带动下滑了两圈,渐渐适应了点,才发觉这个距离过了头。

过于暧昧了点。

不太像朋友的距离。

沈棠抬起头,和季归鹤对视片刻,开口道:“放开我。”

季归鹤依言松开,却没放手,依旧拉着他引导。

沈棠是个优秀的学生。

不用季归鹤一步一步带着,他很快就尝到了趣味,开始独立滑行。季归鹤在他身后几米远的地方,总能在他打滑时,及时地扶他一把。

折腾了一个小时,沈棠终于能放开手脚滑行。那种畅通无阻的感觉令人着迷,他初次接触,尝到甜头,脸上渐渐有了笑意。

迎面的风将他额前的碎发刮起,四周灯辉明亮。

最明亮的却是他。

那双清澈的眼睛,总是熠熠生辉,充满自信。

季归鹤心跳加速,难以想象,平时那么刺儿的一个人,笑起来总是……这么耀眼又可爱。

他一时发呆,没注意沈棠脚下打了滑,想要营救时已经晚了。

双手搭过去时,两人一起失去了平衡,“扑通”一声齐齐跌倒。

冲击力道不大,身上却叠了个人,跌得有点痛,心底却是软的。毛茸茸的小脑袋在他胸前拱了拱,头顶的毛支楞起来,伸手戳了戳他的脸:“小鸟,没摔坏吧?”

近在咫尺的面容冰雪般,季归鹤恍惚了片刻,握住他乱戳的手指。

冰冰凉凉的。

沈岁岁当真是冰雕雪砌的?

他的心跳愈加剧烈,心口涌动热潮。

昨晚的问题,沈棠给了他答卷。

季归鹤沉默着,迎上沈棠疑惑的眼神,在他的指尖上轻轻落下一吻。

原来每一次不自知的心动,都是因为……你的笑容。

岁岁,我好像对你心怀不轨。

第三十四章

指尖骤然被温热的唇瓣碰了碰, 沈棠一个激灵, 身体骤然僵住, 差点条件反射地一巴掌扇过去:“你干什么!”

这个反应……是恐惧?

季归鹤一怔,凝视着沈棠,将到嘴的话咽回去, 放开他的手, 泰然自若:“不小心碰到了。”

他情不自禁。

只是沈棠看起来有点炸。

沈棠蹙眉打量了他一会儿,算是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爬起来居高临下地瞪他一眼,立刻滑远了。

季归鹤的目光追逐着沈棠的身影, 心里有些疑惑。

沈棠刚才在恐惧什么?

来不及深思,脑中又被另一种汹涌又细腻的感情侵占。

人不该在同一个地方栽倒两次。

可心动来得和风细雨、润物无声, 让他猝不及防,又似等待已久。

不是好像。

他确实心动了。

季归鹤强行压下心潮, 想让自己恢复以往的从容沉静, 可惜都不顶用。沈棠像一束光, 在他面前不住晃悠, 让他静不下心,目眩神迷。

时隔八年,他又一次失防了。

在滑冰场玩了许久,沈棠也累了, 自顾自脱鞋下了场。季归鹤跟过去,怀揣着不可告人的心思,状似随意地摸了把他的头:“挺晚了, 回酒店休息吧。”

沈棠瞥他一眼,没排斥。

季归鹤揣测了一下他刚才的恐惧由来,禁不住挑眉。

牵手拥抱可以,亲吻却不行……沈棠不会是个直男吧?

两人一时无话,季归鹤陷入了沉思。

当年沈棠也是喜欢女装的他对吧。

所以,现在在沈棠的心里,他算什么?

季归鹤忍不住偷看他的脸,走路时手指似有似无地碰到,衣物摩擦碰撞,细细痒痒。从前的小细节,从刚才开始,变得不太一样了。

变得耐人寻味,像一根羽毛,撩拨心弦。

陈年老酒似的,隐约散发芬芳。

季归鹤忽然成了个青春期的毛头小子,躁动不安,在心底念了几句佛,才压下心火。

没想到初恋阴影兜兜转转,又成了心动的对象。

到酒店时,思考了一路自己在沈棠心里地位的季归鹤才发觉不妙,喉间艰涩:“只有一张双人床。”

沈棠已经忘了滑冰场里的事,纳闷地往里走:“那不挺好,单人床挤。”

扭脸瞅见季归鹤神色微妙,他愣了愣,嗤笑道:“都是男人,又不是没一起睡过。季小鸟,你还担心我对你动手动脚?”

“……”季归鹤无言片刻,盯着他天真的脸,心想,我比较担心我对你动手动脚。

玩了一晚上,身上汗湿黏腻,沈棠没多管脸色复杂的季归鹤,径直去了浴室。

走进浴室了,他才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自己的手指。

指尖仿佛在发烫。

十四岁时被那个老变态骚扰,他心理阴影浓重,辗转看过不少心理医生,才决定克服与人亲近就恐惧的心理。

一个演员,如果抗拒和人牵手、拥抱,还怎么演戏?肢体动作太重要了。

慢慢的,他可以接受和人亲近了,却依旧无法忍受亲吻。

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温热的嘴唇沾上皮肤,黏腻的触感都像无数蠕虫顺着手指领口爬来,躲不开,逃不了,密密麻麻,让他身体僵硬,恶心反胃。

行内人都知道沈棠不拍吻戏,黑子也一直攻击他“假装纯洁”。

除了沈棠和徐临,也就盛总知道当年那事。

刚才在滑冰场,季归鹤无意间亲了下他的指尖,他下意识地恐惧,却没有觉得恶心。

季归鹤是……不一样的。

沈棠脱下衣服,抹了把汗湿的额发,心想,不愧是我的好兄弟。

沈棠去洗澡的期间,季归鹤在冷静,顺便在心里作出假设——如果他现在告白会发生什么?

沈棠多半会一脚把他蹬出去。

然后通知徐临这儿有个变态。

再拉黑他的所有联系方式,躲避病毒似的远离。

还是得慢慢来,小火慢炖,急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