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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死敌的粮真香(41)+番外

那双漆黑的眸子近在咫尺,声音磁性低沉,缓缓说话时,别有几分情深。

同样的姿势,相似的台词。

季归鹤盯着他:“美人儿,同本侯爷回府如何?”

比起沈棠,他那种玩世不恭的气质浑然天成,也多了几分强势。

更像个真正的风流小侯爷。

沈棠心想你这不是挺行的,调情不是演得挺好。

正走神,下颔忽而被擒住,迫使两人的距离再度接近。

额头相抵,温热的呼吸交融,眸底似乎只有彼此,薄唇一线相隔。

“你若允了……”季归鹤顿了顿,轻轻一笑,“本侯爷便与你,朝朝暮暮。”

空气里浮动着某种热烈的、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沈棠耳根发热,恍惚了一下,几乎真要以为面前的是多情的小侯爷,在对他掏心掏肺。他哑了哑,挣开季归鹤的手,往后仰了仰,挑起季归鹤的下颔,眯起眼:“当真?”

剧本上不是这么演的。

不过俩人都没在意,即兴发挥。

季归鹤眸中笑意愈炽,顺势在他的手腕上落下一吻,还未说话,门边传开“咔哒”一声。

陈涉插着钥匙,推开门:“少爷,陈导让我来问你沈先生是不是在这儿,顺便通知您一起去吃午……”

看清沙发上两人的姿势,陈涉:“……饭。”

沈棠:“……”

季归鹤:“……”

沉默了三秒,陈涉木着脸嘭地合上门,留下屋内的两人大眼瞪小眼。

……真是太尴尬了。

沈棠嘴角抽了抽,推开季归鹤。

怀里的小美人没了,季归鹤略感遗憾,不动声色地看了眼沈棠的腰,手指无意识握了握。

腰真细……屁股真软。

不对。

这是什么奇怪的念头?

季归鹤深吸了口气,撇去杂念,安慰道:“陈涉不会乱说……”

沈棠恢复如常,闻言嗤笑:“乱说什么?咱俩在休息室里乱搞?说出去谁信?”

季归鹤心想,cp粉信。

不仅信,还能写出十几万字负距离乱搞的详细过程。

沈棠又吃了颗草莓,当作季归鹤的谢礼:“行了,我先……”

“沈老师,多谢指导。”季归鹤微笑着截断他的话,“一起去吃午饭吧。”

沈棠摸摸腕上的银镯,不轻不重地哼了声,也没拒绝。俩人一块出了门,高大沉默的助理正蹲在外面怀疑人生,见他们俩出来了,脱口而出:“少爷这么快。”

沈棠差点喷了。

季归鹤面对其他人时,端着的态度更明显些,算不上冷漠,却很疏淡:“和沈前辈对个戏而已。下次记得敲门。”

方好问也过来了,瞅见气氛怪怪的,心里有点毛,睁着圆溜溜的眼,左看右看。

沈棠拍了下他的脑袋:“看什么,走了。”

方好问眼尖:“沈哥,您耳根怎么红了?过敏吗?”

季归鹤闻声转过头。

沈棠摸了摸耳朵,还没消下来呢。他当做没注意季归鹤的视线,冷静回答:“给虫子爬了爬。”

方好问点点头,咕咕哝哝南方的虫子怎么那么多。

今早比较折腾,陈导再次大方地自掏腰包,请大家吃饭。地点定在附近一家川菜馆,口碑不错,不提前预约都没位置。

沈棠以前去过不少次,热爱这家的水煮鱼。味道正宗,就是辣了点。

其他人已经先行一步,季归鹤和沈棠耽搁了一下才过去。进包间一瞅,都是熟人,方蕾借口身体不舒服没来。

沈棠随意挑了个位置坐下,季归鹤也自然地坐到他旁边。

其他人顿时紧张起来,不住地给郭编剧使眼色。郭编剧和陈导稳坐泰山,不闻不问,急得一桌人都在冒汗。

季归鹤笑了笑:“大家久等了。”

众人直摇头,转而观察沈棠的脸色,见他脸色平淡,没有要和季归鹤杠起来的意思,松了口气。

沈棠觉得有趣,偷偷给季归鹤发信息:来段相声吓吓他们?

季归鹤接到消息,低头看了眼,面色平静:想玩?

沈棠扫了眼惴惴不安的一桌人,还是作罢,发过去那个代表“超凶”的颜文字。

大家辛苦了一早,就别在吃饭时也伤神了。

季归鹤已经搞清楚这个颜文字的意思了,看到时差点笑出来,满含深意地看了眼沈棠。

怎么看都很可爱。

众人:……难道今天是季归鹤先开火!

沈棠回视一眼。

=w=超凶!

众人:……啊啊啊要打起来了!

可惜大家注定失望,沈棠和季归鹤这次也没打起来。

桌上布满了菜,为了配合大家的口味,辣口和不辣的都有,恰巧季归鹤面前都是些辣口菜。

注意到他微不可查地蹙了蹙眉,沈棠心下了然,不动声色地扫了眼餐桌,起身将面前的麻婆豆腐换个盘锅包肉,放到季归鹤边上,眨眨眼:“老郭,我不喜欢吃豆腐。”

都是看着他长大的,桌上没人在意,只笑眯眯地道:“岁岁,还挑食呢?”

沈棠气定神闲:“挑食我也长得高,不吃你们那套。”

大家都是一笑,就着沈棠挑食的这个话题聊起来,说起家里的孩子有多难管。

季归鹤咬了口锅包肉,酸甜可口、外酥里嫩。其他人七嘴八舌地讨论,他一眨不眨地盯着沈棠。

小美人显然也不太能吃辣,却很钟爱水煮鱼,抿了抿唇,眸子辣得湿漉漉的也没放弃,鬓发间细汗隐约,嘴唇红彤彤的,安静的样子,像极了当初那个给颗糖就能坐一下午的小孩儿。

忽然间,心口就被某种甜津津的、柔软的情绪填满了。

他在心里叫了声,岁岁。

沈棠敏锐察觉到定在身上的目光,转头撇眉,无声做了个口型:打一架?

季归鹤:“……”唉。

第三十章

五月一到, 南方开始不安的躁动, 在持续的升温中, 《弦中月》的拍摄接近尾声。

沈棠的戏份也即将结束。

镜头前两人衣袖被风吹得飘动不休,太阳有点晒,化妆师随时准备上去补妆。

陈导戴着个画风不符的小黄鸭太阳帽, 一眨不眨地盯着前方。

“雪迎, 我此回北疆,不知还能不能再回京城。”程元岱的话音一哽,深深望着面前的姑娘,似有千言万语, 终究却只吐出一句话,“……你千万保重。”

“元岱, 你也保重。”

程元岱从未将喜欢二字说出口过。

秋雪迎或许知道,或许不知道, 但保持朋友的关系, 无疑是最好的。

“卡!”

陈导摸了把脑门上的汗:“刚才那段重拍。小方, 你的程元岱是好友, 他即将离开和你告别,你别开眼干嘛?不要躲躲闪闪的。”

方蕾勉强笑着点点头。

简单的一段戏拍了几遍,虽然还是不太满意,但也是过了。

镜头移开, 片场里不少相熟的人鼓起掌来:“小棠,辛苦了。”

“恭喜杀青啊。”

几个月朝夕相处,大家不熟也得熟, 沈棠礼貌地朝他们点头致谢,走到陈导边坐下,收获了郭编剧奖励的冰淇淋一个。

“老陈。”他咬了口冰淇淋,忽然笑起来,“以前杀青了,你们也会给我买个冰淇淋。我都多大了,还来这套。”

陈导抱着手盯着回放,哼笑一声。

太阳帽下露出的鬓角已经斑白,脾气倒还和当年一模一样。

沈棠慢吞吞地咬了口那个冰淇淋,才问道:“阮轲你觉得怎么样?不要就归我了。”

陈导点起支烟,吸了口:“是个好苗子,我喜欢。你要什么要,小孩子家家的。”

听懂这言下之意,沈棠三两下解决了冰淇淋,顺手将陈老头叼着的烟抢过来,随手碾灭,扔进垃圾篓里。

“行了,您老就少抽点吧,说了多少次了,当心肺癌。”

老头斜睨他一眼,又哼了声。

沈棠拍拍手,卸了妆,转身回休息室拿东西。走到休息室门口,才发现季归鹤靠在门边,像在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