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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死敌的粮真香(18)+番外

-沈棠:季归鹤不是你男神吗?你不是以睡到男神为最高目标吗?你连你男神都不想睡了?你是不是那儿毛病才被绿的?

-江眠:哥,您老能高抬贵嘴,别老往我心里戳刀吗?我倒是想睡……

-沈棠:那明天就过来,睡他,渣他,抛弃他。

-江眠:爸爸,您料事如神,我订了明天的机票。

-沈棠:过来看我还是看他?

-江眠:爷爷,我错了。

连升几个辈分,沈棠舒了口气,吃完药翻了个身,把自己卷在被子里滚了滚,才冷静下来,翻了翻朋友圈,竟然没有能够骚扰回怼季归鹤的。

沈棠只能放弃,继续和江眠进行亲密友好交流。

-沈棠:绿你的那个小明星怎么样了?

-江眠:依照爷爷您的法子,我把他俩请去代言绿色餐厅,他脸都绿了,以为我要搞他……废话,我能不搞吗。

江大少的恋情总以悲剧收场。

幸福的恋情各有各的相似,江大少的恋情惨剧……也各有各的相似。

沈棠不知道江大少在遇到他之前,到底被他表姐带歪看了多少奇奇怪怪的小说。

江眠总幻想自己会遇上一个境遇悲惨的、身世坎坷的心灵美爱人。

并且坚信自己的命中注定就是那个人——身世坎坷,眼神清澈,心思纯善,给他最纯洁美好的爱情。

带歪江眠的姑娘热爱娱乐圈小说,于是江眠尽往娱乐圈下手,还只挑十八线、家世不好的那种。

当初年轻天真的江少爷被沈棠的外表迷惑,差点对他也下手。

两人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

有时沈棠真的很想用电钻钻开他的脑子,把里面的水全部倒出来。

好在经历了一段段失败的恋情,又被绿了后,江眠终于清楚地认识到,爬他床的那些,不是坚韧隐忍的小白花,而是货真价实的妖艳贱货。

他们看上的都不是他的人,没有他想要的纯洁无暇的爱情。

他们只是想借着他往上爬,大红大紫。

这几天江眠抛弃了甜甜的爱情小说,转身投向渣攻贱受的怀抱,励志当一名万花丛中过,片片叶沾身的渣攻。

沈棠:“你饶了我吧,我不想听渣攻是怎么渣了贱受的。而且这发展不一般都会是追妻火葬场吗?”

江眠发语音过来:“爱情,都是假的。利益,才是永恒。”

“闭嘴。”沈棠冷着脸,“或者你想渣我试试?”

江眠:“……我怕徐哥先打死我。”

和江眠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沈棠的眼皮不住耷拉,药里的安眠效果再次出力,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江眠连发了十几条消息没回应,才悠悠地发了句“晚安”,转头私戳方好问,让他去看看沈棠盖被子没。

方好问是他老同学,这助理工作还是他介绍的。

安安稳稳地睡了一觉,感冒彻底告辞,沈棠神清气爽,恢复了巅峰状态。

B组的进度不顺利,今天又要跑镇外。这回方蕾抓住机会,在客栈门口“偶遇”季归鹤,甜甜地笑着给他打招呼。

季家家教好,再怎么都会保持基本礼貌,季归鹤不能无视,礼貌地回了早。

客栈门口的青石阶上凝着昨夜的霜,也不知道方蕾是不经意还是故意,脚底一滑,尖叫着还没摔下去,就被季归鹤拉住。

季归鹤的平衡性确实好,这一拽非常绅士克制,没莽撞地把方蕾拉进怀里。方蕾低下头,耳垂微红,撩起缕碎发别到耳后,拍着胸口,轻声道谢。

沈岁岁小朋友站在后面,将一切看在眼里,更记仇了。

季归鹤本来就很讨厌了,现在居然还跟另一个讨厌人的那么亲密。

厌上加厌。

季归鹤对沈棠的心理活动一无所知,扭头看到沈棠,还不知死活地笑了一下。

殊不知沈棠有一万种报复的姿势。

到了棚里,开始拍今天的戏份时,沈棠摩拳擦掌,开始折腾季归鹤。

霍今霜:“元岱……谢谢。”

沈棠:“你的谢意呢?被你吃了?你在念经吗?台词功底这么差你怎么混上影帝的?”

季归鹤:“……”

“对不住!元岱,你怎么样?”

沈棠:“这就是你误伤兄弟后的表情?你是惋惜我没死在你面前还是死了老婆,那么苦大仇深?”

季归鹤:“……”

“……我母亲很温柔。我很想她。”

沈棠:“恕我眼拙,你有半点怀念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念叨仇家。眼神,你的眼神怎么那么死板!”

季归鹤:“……”

陈导看得稀奇:“岁岁今天这么精神?”

“吃了炮仗吧。”编剧推推眼镜,掩藏住眼底睿智的幽光,“怼了季归鹤一早上了。”

“但句句在理,小毛病也是毛病。”陈导笑呵呵的,“小季不是科班出身,半路出家,基本功不扎实,戏路太窄,捧影帝是走运,多骂骂也好。你看镜头下的霍今霜这么真实,不就是沈棠骂出来的?”

编剧:“道理是这样没错,但我怕他们俩打起来。”

陈导摸摸下巴上的胡茬:“我倒觉得,他们俩绝不可能打起来。”

对话间,刚才那幕戏一条过了。

陈导看了看进度,惊奇地发现在精神奕奕的沈棠带动下,进度再次顺利提前。

他拍了拍手:“早上就到这儿,大家辛苦了。下午小棠和小季不用来了,拍配角戏,你俩准备准备明天的重头戏,小季有什么不懂的,就问问小棠。”

沈棠从程元岱的状态里脱离出来,瞥了眼季归鹤,冷笑一声,转身就走。

虽然被骂了一早上,但确实受益匪浅。季归鹤只是一笑,望了眼沈棠的背影,也转身离开。

两人分道扬镳,四周众人瑟瑟发抖,用眼神交流:

这俩人就差打起来了吧!

只有阮轲茫然四顾,意外地感觉,沈棠和季归鹤间……气氛还挺和谐。

第十五章

然而群众是感受不到所谓和谐的。

阮轲小同志只能独自惶惑,低头敛去入戏时的光华四射,又成了懦弱自卑的路人甲,揣摩早上自己那句“是,将军”的语气是不是还不够,又开心于能在镜头前有台词,抿唇压住笑意,喜滋滋地回去排队等卸妆。

怼了季归鹤一早,沈棠胸口的恶气去得七七八八,卸妆时欢快地用朋友圈的小文章逗徐临。

徐临今年三十四,金牌经纪人,星迹娱乐持股股东,还有不少前景美好的投资。

这个年纪,放在事业上是年轻有为,放到家里是黄金大龄单身狗。

镶钻了也是单身狗。

所以徐临每年回家,都要面对亲戚的轮番炮轰,什么“姑妈是为你好,这么大了还不找对象多不像样”,“男人要立业先得成家”,“眼光怎么那么高”……诸如此类,还擅自安排相亲。

即使徐临充耳不闻,四两拨千斤轻轻巧巧把问题抛回去,依旧烦不胜烦。

还有各种奇奇怪怪、闻所未闻的亲戚来探口风,不是想让他带路进娱乐圈,就是打探沈棠的私人信息,或者想把女儿塞到沈棠身边,心怀不轨,心机叵测。

拒绝了就讲情分,比如“舅妈看着你长大的,怎么这么不给面子”。

气得徐临他妈想提着扫帚把人赶出去。

徐临当笑话讲给沈棠听,讲着讲着就抑郁了,绝望地问:“儿子,要不我领养你吧?回去就上户口。”

休息室里有水果拼盘,小助理在旁边拿着牙签戳给沈棠吃,他张口吃了块瓜,面无表情:“爸,我亲爸还没死呢。”

沈棠他爸是禁忌话题。

徐临那边沉默半分钟,发来张照片——老妈子摄影技术非常直男,自拍时热爱从下往上,下巴拉得比脸宽,黑魆魆的鼻孔正对镜头,背景是机场。

辣眼睛还没自觉。

-临妈:儿子,快起飞了,我先走了,照顾好自己,有事通知我,别和季归鹤打起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