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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对头是猫薄荷而我是猫怎么破[娱乐圈](96)+番外

他已经有几个月没见陈同了,骤然见面,倒被对方这会儿的模样惊了惊。

——老了。

虽说本就比他自己年纪大,可也不该老的这么快。如今瞧起来,倒像是心力交瘁,眼神里都透出黯沉来。

袁方给他倒了茶,陈同却没接,直接把手里提着的礼往地上一放,让小艺人给袁方跪下了。

这架势把袁方唬住了,忙去扶,“你这干嘛?你有毛病?”

非年非节,又不是长辈,哪儿有见面就跪的理?

陈同却说:“小连,好好求求你袁哥,让他看在你俩还出身于同一家公司的面上,给你指条明路。”

小艺人得了他指导,愈发不起了,倒头就磕。袁方又是气又是恼,还有些被逼上梁山的荒唐感,说:“什么叫明路?我哪儿来的明路?”

“你怎么会没明路?”陈同像是听了个天大的笑话,“当初一从公司离开,阚泽工作室立马就接手了——这还叫没路子?”

他啧啧嘴,“袁方,咱们都是老相识,这么多年交情了。你糊弄糊弄别人也就算了,糊弄我,那还是省省。”

袁方脸色拉了下来,厉声道:“从公司走的时候,我可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收我们。你自己猜测的事,别往我头上套。”

陈同的神情摆明了便是不信。没后路就撕破脸,那是傻子才做的事,要不是心里有了底,司景哪儿来的胆量,连公司老总也敢打?

打了人还能全身而退,硬生生让法院宣布合同无效,也是种能耐。

他不再绕圈,只吩咐小艺人,“继续磕。你袁哥不答应,你就别起来。”

袁方怒道:“陈同,你特么是不是疯了?你到底想干嘛?!”

陈同说:“汪源导演正在筹备的那部片,我想要你给个门路。”

“……行,”袁方一字一句从嘴里往外挤,“我给你指条门路。你现在滚出这门,这就是你唯一能选的路。”

他也不想再和这俩神经病废话,二话不说打了小区物业的电话。没几分钟保安就上了门,强制性地把人往外请。

陈同阴着脸,瞧见保安真的进来后,脸色愈发难看。

“你是真的半点旧情都不念了?”

袁方只觉得可笑。

“哪儿来的旧情?”

他与这些人,根本就没有旧,何来的情。

他让保安把人请出去,顺带附赠了一句祝福,“希望你们那公司还没被小崔总玩塌,最好能多坚持几个月,倒下的时候别太难看,啊。”

陈同见他这是来真的,嘴里愈发不干不净,嚷嚷着说他不念本。

“也不知道司景能演个什么配角,你可已经得意成这样了!”

袁方心想,怎么不得意?谁说我们家司景要演配角了?

我们火箭景那要演的,那是正儿八经的少年主角!

怎么着,还不允许他上天了?

他站在门口,望着保安把人带下楼,心里头居然还隐隐有点儿畅快。回到屋里后,袁方犹豫了会儿,在搜索框里输入了“崔氏文化”四个字。

袁方有段时间没关注过原东家的消息了。工作室忙,司景休假那段日子,他跟着阚泽在跑行程,又上培训课,倒也学习了不少。之前做经纪人时觉得还不足的、有所欠缺的,渐渐都被补上来了。当日的他不能确定,如今却确信无疑,他定能更好地帮助司景,走上长红不衰的大道。

而崔氏,那不过是之前的一点小插曲,虽然并不愉快,但也不足以阻拦他们的脚步了。

最近一条崔氏文化的新闻仍是关于小崔总的,小崔总依然在活跃。美女香车,灯红酒绿,看着倒像是没什么变化。只有几个盘点演艺公司的八卦帖子指出,自司景走后,这家公司就再没出过一个像样的新人,一路在走下坡。

培养出来的,都像是流水线上的成品,唯唯诺诺,乖巧听话。这样的人设,在现在并不吃香了。

粉丝也有眼睛,想看到的是真实的人,而不是被训练出来的那层皮。

阚泽又看了几眼,只觉得可笑。

这都是小崔总最喜欢的那种艺人,指东不敢往西,指南不敢往北。让陪酒就陪酒,让唱歌就唱歌,和司景完全是两个极端。

他只看了两眼,便觉得没意思,把网页关闭了。

——

司景在周末正式完成了自己的戏份,包袱款款回来了。走的时候白宏礼如释重负,只是脸上不敢流露出来,像是十分舍不得的模样送了挺远。

实际上,这是白影帝有史以来待过的最令人心塞的一个剧组了。不仅要强撑着和恩人拍你死我活的戏码,还得在俩千年老妖包围的夹缝里艰难求生,他每回想想,都觉得自己当初下决定时,应当是不小心脑子里灌了太多的水。

司大佬拍着大胖鲤鱼的肩安慰,“没事儿,一个月后,咱们那综艺的第二季就开拍了,到时候见。”

“……”

白宏礼浑身僵硬,在风中石化了。

他们那要命的综艺,居然还有第二季?!

他有点儿难以相信,“可是陈采采不是都……”

司景说:“嗯。”

但她只是其中一个嘉宾而已。

第一季大获成功,不止是司景和阚泽的搭对格外吸引眼球,多少还有些陈采采意外逝世、这是她所拍的最后一个综艺的缘故。悼念的粉丝,吃瓜的路人,多少都要点进来看几眼,瞧瞧她最后在世时的模样。

虽说这样,像是在食用人血馒头,可娱乐圈的规则向来也是如此的。一个嘉宾不在了,于节目组而言,不过是第二季换个人的事,而且还是个大好的噱头,可以拿出来翻来覆去炒上几回。

第一季播出时炒一回,第二季定人选时再炒一回。挂上个“怀念陈采采”的名头,陈采采的粉丝还得对他们感恩戴德,谢谢他们把偶像仍然记在心里。就好像只要能出现在屏幕上,便不会被人遗忘。

白宏礼瞧了眼四周,见无人在意,压低声音。

“狗贩子那事还在查,前几天被拴在楼上那个人的鉴定报告也出来了,酒馆正在查他之前都做过什么事。”

司景这几天都没见蛟龙了,“那蛟龙?”

“前辈说他那天闻到了气味,这几天正在跟踪,让你万事小心。”

司景沉声应了句好。

他叮嘱大胖鲤鱼,“有什么发现,立刻告诉我。”

说来也许是他想的太多,可司景总觉着,这些案子,与他多少是有些联系的。他恐怕也是那妖相中的一枚棋子,正在踌躇着究竟要放到哪个位置。

只可惜,司景不想做别人手里的棋。

他只想做下棋人。

回去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召开例会。附近的猫有段时间没见老大了,来供奉时态度都格外殷勤,比往日更加恭敬,为首的蓝猫甚至大着胆子给他舔了舔脑壳上的毛,舔得他湿漉漉、晕乎乎。

司景开会喜欢站在最高层。他甩甩湿脑袋,吭吭哧哧爬上猫爬架,从最上头居高临下俯视一屋子的猫团子,发出一声自认为威武霸气的吼叫。

“咪呜——”

底下群猫亦是高声回答,一时场面混乱不堪,你挤我,我推你,大家都迫不及待想和老大说些新八卦。

大到最近狗界好像有点儿动静,小到隔壁邻居这两天有点儿便秘。猫们实则把一切都看在眼里,是最好也最称职的调查小分队。

司景一拍爪子,示意它们排个队,慢慢讲。

于是他接连收获了“楼上那户人家男主人出轨”、“两条街外的小区有小偷光顾”、“家里有只新来的猫不会上厕所也不会刨,完全不讲卫生”这样的消息。最后一条听的司大佬脸都皱了,“不会上厕所?”

那怎么搞,随地?

这也太重口了,司景嫌恶地在猫爬架上扒拉了两下,嘱咐:“好好教。”

环境卫生污染不得。

小崔总家的大橘也在,仍然秉着“大橘为重”的信念不动摇,往那儿一坐,肚子都垂到了地上。它挪动着越来越胖重的身子,和司景描绘了下小崔总如今纸醉金迷的生活。司景听着,狐疑,“他哪儿来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