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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让七个沙雕痛哭流涕的那些年(54)

段邪涯还是邪道少主的时候,有段时间很喜欢看这些,慕成雪也跟着看了两眼,觉得这些剧情简直荒谬绝伦。

现在看来,不到亲身经历,不会知道他们正道中人手段到底是怎么样的。

就像他,到现在都还搞不清楚为什么就对这少年上了心。

这样一想,自己这样的人都能中一个少堡主的圈套,换了段邪涯——

小黑麒麟磨牙的声音在旁边传来。

慕成雪望着帐顶,想到麒麟状态不算,正常状态的话,应该是要对正道之首江寒动心吧?

是了,这家伙从以前就很在意江寒,对正道之首有着瑜亮情结。

也就是江寒要在飞星城镇守,没有多少机会出来,而他们跟天外邪魔的战事又吃紧,所以段邪涯也不能乱来。

否则这俩金风玉露一相逢,不知又要催生出多少新话本。

在他怀里,楚向晚沉沉地做着梦。

虚拟边境中,《警示录》上显示出了一行字:你做得很好,慕成雪的好感度也上去了。

少堡主坐在它身边挠了挠头,觉得自己好像什么也没做。

他对《警示录》说:“我觉得他们的好感度都涨得简单粗暴,可能再过两天,等找到慕右使要找的人之后,他的好感度就能上80了吧。”

《警示录》:这是好事啊。

可是楚向晚却没这么觉得。

尽管慕成雪的好感度涨得跟江寒一样快,可是他跟江寒不一样。

自己可以对江寒说要他说出口令,可是对慕成雪怎么说呢?大家又不熟,而且还是在这样对立的情况下认识的。

“不过不管怎么样,船到桥头自然直。”

少堡主从边境的土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对《警示录》说道:“我要回去了。”

他怕进来太久,外面发生什么事情他都不知道。

《警示录》:去吧。

于是帐篷里,少堡主深吸一口气,睁开了眼睛,就发现自己怎么是趴着睡的。

他稍稍支撑起来,然后发现被他压在身下当睡垫的是慕成雪。

……难怪他刚刚觉得又暖,触感又好。

楚向晚回头一看,看到周麒麟在自己的位置上睡得四脚朝天:“……”

肯定是自己睡着的时候被它顶过来了!

他隐隐听到外面有动静,好像有哭声,可是一时间却分辨不出发生了什么事。

他在黑暗中低头看了看慕成雪熟睡的脸,小心翼翼地支撑起自己,打算在不打扰到他的情况下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一点也没发觉他们两个正盖着一张毯子。

他这一撑起身,寒意就从缝隙里钻进来了。

外面的哭声更清晰了,还伴有女人的惨叫,少堡主不由得回头看了一眼那个方向,心里觉得很在意,想着是不是要爬起来看一看。

结果就感到腰上横过了一只手臂,一把把他拉了回去。

楚向晚:“……”

完蛋了,慕右使醒了。

他要怎么跟他解释不是自己故意要爬过来,而是睡得迷迷糊糊,被周麒麟一直顶过来的?

只听慕成雪开口道:“去哪里?”

少堡主一动也不敢动,趴在他身上,听着从胸膛里传来的心跳声,然后小声道:“有惨叫……”

慕成雪说道:“不必理会。”

其实在少年醒来之前,他就已经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只是没有想到睡得这么沉的楚向晚也被吵醒了。

少堡主趴在他身上,内心煎熬至极,一方面觉得慕成雪竟然没有跟他计较自己睡过界的事,另一方面又十分在意外面的惨叫声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试探着道:“我想出去看看,看看有没有能帮上忙的,万一是遭到了袭击呢?”

慕成雪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冷静地道:“那只是一个人在惨叫。”

楚向晚凝神一听,发现还真是。

另一个帐篷里,那两个来探寻慕成雪行踪的人也被吵醒了,其中一人发出了一声哀嚎,说道:“唉,好烦啊,这都能遇见女人生孩子。”

毛毯外,慕成雪抬手捂住了他的耳朵,“睡,你去了帮不上忙的。”

可是楚向晚睡不着,他脑子里还在循环着刚刚听到的惨叫声。

他已经意识到外面是在发生什么事情了,胡人大叔说他的妻子正怀着第六胎,看来是半夜发作,要生了。

少堡主确实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可是他的共情能力太强了,光是听着都替产妇疼。

他忍不住缩成一团,想着女人生孩子真是好难啊,以后自己有了夫人,真的舍不得让她受这样的苦。

他小时候一直觉得为什么其他人都有兄弟,就自己没有,现在长大了才知道,大概是母亲生自己的时候太痛了,父亲舍不得让她再痛一次。

正在生产的帐篷前,胡人大叔在焦急地踱步,眼泪都快下来了。

明明前五次都没问题,怎么这次就……

他听着妻子在里面的惨叫声越来越弱,却始终没有婴儿啼哭的动静。

忽然,眼前的门帘打开,一个年长的妇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怎么样?”他连忙冲上前去,问道,“她怎么样了?”

那替他妻子接生的妇人摇了摇头:“孩子的脚先出来了,难产。”

胡人大叔后退一步,差点一下子坐在地上。

跟在父亲身旁,原本一直在哭的小女儿听到这话,却是转身跑了出去。

她在风中抽噎着一路狂奔,跑到了绿洲边缘,在沙地上虔诚地跪下,像母亲平常做的那样,对着不知在何处的真神祈祷:“求求您,求求您,派下神使来救救我母亲吧!”

小女孩的头发被寒风吹乱,脸上的泪痕也干在了风中,她跪在绿洲边缘,等待着一个神迹。

夜色冰冷,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在她几乎要被冻僵的时候,看到月下远远的来了一个人。

白衣,腰间别着一支玉笛,面孔平平无奇,却如月下谪仙一般,飘然而至。

胡人小女孩呆呆地看着他,等那双白色的靴子一停在自己面前,她就伸手抓住了来人的衣摆。

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样,她激动地问道:“神使,您是神使吗?”

对方停在她面前,静静地看着她。

小女孩儿连忙松开了手,两手合十,用盛着眼泪的眼睛望着他:“求求您,救救我母亲!”

来人开口,用胡语说道:“带我去。”

帐篷里,楚向晚还在胡思乱想着,就听跟自己躺在一起的慕成雪开口道:“睡不着的话,那就说说话吧。”

说着移开了罩在他耳边的手掌。

可是……说什么呢?

少堡主从没想过人生中第一次跟人抵足而眠,竟然是跟邪道右使。

只听慕成雪问道:“你在周家做什么?”

楚向晚老老实实地道:“去贺寿。”

他听着外面的动静,只听见那惨叫声已经不见了,哭声也弱了,想着是不是已经结束了。

慕成雪问:“怎么其他贺寿的人都已经走了,你还在?”

少堡主道:“我在等哥哥回来,想道别。”

“哥哥?”

听见慕成雪声音里的疑问,少堡主解释道:“是周玉哥哥。”

听到他叫得这么亲近,慕成雪眯起了眼睛:“怪不得我带你走,他们那么紧张。”

原来是跟周玉亲近的人。

以周玉的做派,现在肯定悬赏令已经发出来了,而且说不定到时候还要亲自来带人回去。

楚向晚听他问道:“他若是来找你,你要回去吗?”

少堡主点头:“要的。”

可是跟他躺在一起的人却说道:“不准回去。”

“……”

帐篷里安静了片刻,连周麒麟都不磨牙了。

楚向晚小心翼翼地问:“为什么我不能回去?”

慕成雪说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想过理由,不过眼下随便一想,就有了一个。

他说道:“你不是想传递天外邪魔即将展开全面进攻的信息吗?跟我回去,我给你机会在圣坛向邪道的七门十三派跟九星十八洞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