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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美貌,你们是赢不了我的(20)+番外

作者: 含笑怡情 阅读记录

寒珏默认。

“你信我皇兄会做出那等□□之事吗?”

寒珏沉默。

“我不信!”我斩钉截铁的说道。

九岁那年三月初,冰雪初融,柳梢浅绿,正是人间好时节。

我拿着刚做好的纸鸢穿过百花盛开的御花园,路过小荷初露的莲花池,来到皇兄的宫门前。宫人们最爱贪懒,从宫门到殿内竟空无一人。

皇兄定是去了最爱的书房,脚步还未踏进书房,便听见男女嬉笑声从里面传来。

“殿下……”从房间里传出一句千娇百媚的声音。

这声音我识得,是余妃——父皇的新宠,长得美丽极了。

我心里一震,预感到大事不好转身就要离开,里面却传来了皇兄有些慵懒的声音:“今日你服侍的甚好,怪不得父皇喜欢你!”

透过朦朦胧胧的窗纱,我看见皇兄把余妃压在身下,双人□□,就像之前父皇与刘妃那般。

“外面谣传殿下□□,如今看来竟是真的了。”

“听谣传听的久了便想把它做成真的,今日还得谢谢刘妃娘娘成全。”皇兄的唇轻轻碰了碰余妃的唇。

余妃却像不知足似的,勾住皇兄的脖子:“奴家也正是二八年华,每日却不得欢乐,幸而殿下垂怜,才让奴家像今日这般畅快。”

“殿下!原来您在这儿啊!”息雨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吓得我一个冷颤头重重的磕在了窗棂上。

里面的人也听到了息雨的声音,更听到了头碰窗棂的声音,二人急忙下床窸窸窣窣的穿好衣裳。

我低着头忙拉着息雨离去,可还没走多远就被皇兄叫住:“思逸,你留下!”

息雨还迷迷糊糊的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见皇兄只让我自己留下,他便一溜烟的消失在墙角处。

我低着头不敢看皇兄脸色,被人撞见了这般没颜面的事,皇兄大约也是羞愧难当吧。

我跟着皇兄重走进书房,余妃刚理好发鬓 ,坐在桌旁神色自若。

我依旧不敢看皇兄,只低头缠着腰上的流苏。皇兄蓦然蹲下身,冰凉的手指探了探我额头的上,柔声道:“疼不疼?”

我木然的摇摇头。

皇兄拿走我手中的纸鸢,又问道:“方才思逸看到了什么?”

我急忙解释道:“我什么都没看到,我刚走到院子里息雨就喊我回去,我便跟着他回去了……”

皇兄抓住我绞穗子的手,轻声道:“说实话皇兄也不会怪你。”

我瞬间感到了悲伤,紧紧的抓着皇兄的衣袖:“皇兄不是答应过我吗?皇兄怎的说话不算话?”

皇兄抱我在怀,沉声道:“是皇兄不好,是皇兄食言。”

“我与你皇兄可是真心相爱,就算你告到陛下面前,我也愿意与他生同衿死同穴。”余妃从旁幽幽道。

“真心……”我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皇兄,原来皇兄脸上一丝愧疚之色都无。

我不知道自己最后是怎么出的书院,不知道到底是谁告发了他们,也不知道皇兄与余妃是什么时候被抓起来的,只知道我去天牢看望皇兄时,额上的伤还没好。

屏退了看着皇兄的官差,也屏退了宁风、息雨,直到牢中只剩下我与皇兄二人时,我才抬眼望着一身青色衫子的皇兄。

那天出事时与今天的打扮一模一样。

皇兄从地上站起,脱下还算干净的外衫铺在草堆上,示意我坐下。我并没有如他愿的席地而坐,地上的凉气透过厚厚的衣衫直抵心肺。

沉默许久,还是我先开了口:“皇兄,出去以后好好生活。”

皇兄疑惑的望着我,不知我所说何意。

我拾起一根略硬的稻草在地上漫无目的的画圈:“我已经安排好了人,今夜三更时分会有人替你死。”

皇兄脸上的疑惑终究变成了嘲讽:“我不走。”

看来是放不下余妃,我又道:“余妃那边我也安排好了 。”

皇兄摸着我额上的伤口,问道:“疼不疼?”

“疼,疼的皇弟半条命都没了。”

“以后没人带思逸读书写字、骑马射箭了,思逸怕不怕?”皇兄的神色我有些看不懂了。

“是皇兄先不要我的。”我垂眸道。

“思逸舍得皇兄?”

我抬眸深深的望着他:“舍得。”

当天夜里,突降大雨,计划败漏,皇兄被扭送到咸宁殿,一身青衫显得有些破烂。

我在咸宁殿外跪着渴望着奇迹出现,但终究是我多想了。

皇兄进咸宁殿后当天夜里并未出来,我跪在殿外静静地等着父皇的审判。

当身上不再感觉到冷时,皇兄终于走出殿外,换了件整齐的衣裳,撑了把油纸伞,为我遮挡住风雨。

我于伞下抬头:“主意是我出的,所有的罪责都应该我来承担!”

皇兄俯身道:“没事了。我送你回宫。”

当年少不更事的我信了皇兄那句没事了 ,回宫的路上我也没再问父皇到底如何处置这件事,只知道皇兄在一个桃花盛开,莲叶初露的晚上投了湖。尸体被打捞上来时,皇兄手中紧紧攥着一块丝织的绸子,那块破布是从衣角上撕扯下来的。

我趁宫人侍卫手忙脚乱时,偷偷把破绸藏了起来,这一藏便是十三年。

说着从荷包中拿出那件破布,向寒珏说道:“你看看这块布料有何不妥。”

寒珏结果那块破布,逆着烛光看了好大一会,才道:“这不是殿下之前爱穿的衣服?”

我摇头道:“天下间一模一样的东西多了去了。”

虽然与我平日所穿衣物相似,但终究不同。手中所拿布料比云丝织就的布匹要硬一些,若不是我奢靡成性,也不会看出其中二者差别。寒珏不识得也正常。

寒珏把布料还给我,侧身望着我:“殿下还是放不下那人之死?”

寒珏能由布料想到皇兄,这让我有些惊讶。

“本王不信皇兄会做出那般轻狂无耻的事!”我回望着他:“你怎么知道这块布料的由来?”

“当年我就在殿下身后,只是殿下一直都往前看,不曾发觉我。”

我收起布料:“当年本王眼中心里只有皇兄,事事以皇兄为准则,可到最后竟是皇兄暗地里做了那些事……”

“所以殿下这些年来一直暗中调查他的死因?”

我怅然道:“是,可本王的处境你现在也是看到了,名为秦王,实际上还不如普通百姓自由。要查死因,谈何容易!”

“或许我可以帮你。”寒珏一字一字的比划。

我发自内心的笑了:“寒侯爷好不容易积攒下的忠贤名声,若因此事毁于一旦,岂不是本王的罪过。”顿了顿,又道:“安心做好你的国舅爷,过好你的闲散日子,对本王来说也算是一点安慰。”

调查皇兄死因这件事说到底是我的私心,私心将皇兄的事全部揽下。

寒珏不再看我,对着窗外明月,只留了个背影给我。

但他的话却提点了我,既然自己做不到去大理寺查档案,那就可以在大理寺安装个眼线,就像今上与刘相在我□□中安插的细作,为我通风报信,必要时里应外合。

但我被囚禁两年半,朝中官员早就换了几波,眼下认识的人又都与今上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要说能用的人……只有顾易了。

“什么时候下雪?”

“或许明天,或许后天。”

“嗯,你也早点休息吧,冬日漫漫,守着我作甚。”

第15章

寒珏却不动分毫,哭笑不得的望着我:“藕德院让顾易住了,我无处可去啊!”

我往里挪了挪,幸而床够大,躺上两个人绰绰有余,拍了拍旁边的空位示意他躺下:“你要是在我府上冻坏了,本王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寒珏迅速的爬上来,和衣躺下,静静地躺在我身侧。

身侧忽然多了一个人,心底里却也是前所未有的踏实,但我亦知道有些事当断则断,默染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被我这个废太子牵累的丢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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