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只有理工科生知道的世界(53)
宓枣面色不变,她从袖口里扒拉出一张符箓,上书三个铁画银钩的大字——“斩魂符”。
这是她在翠子的手记里看到的,对付那种身躯坚韧的大妖怪,用普通符箓不管用,因为他们肉身坚硬,或者有再生之法。那么就轮到“斩魂符”上场了。
此符箓一出,甭管你肉身多坚硬,都只能鬼哭狼嚎,抱头喊爹了。
宓枣面无表情地把符箓用502胶水黏在了丕平—宓枣的照片上,用蘸了朱砂的毛笔连着照片带符箓,写上一个大大的“破”字。
……
另一边,只剩下一个脑袋的丕平—宓枣靠着再生药剂拥有了新的身体。
她一边穿衣服,一边厌恶地看着冰柜里自己原有的四肢和内脏:“处理掉,现——”
可是话音未落,她的脑袋却像炸裂一般痛,她尖叫着砸掉了室内一切东西——包括她之前视为珍宝的古法拓印的“飞天宓教圣典”。
“教主,教主,您怎么了?”
属下焦急地询问。
“把我的脑袋砍下来,把……把大脑皮层留下,其他全部,全部再生!”
丕平—宓枣吼道。
“可是,可是……教主……目前为止没有人敢只留下大脑皮层,其他人体组织全部废弃再生的……”
下属犹豫着说。
“我说对就对!怎么,你不相信科学吗?科学是至高无上的!我们飞天宓教就是建立在科学的基础上成立的!为了守护所有世界的宓枣!你不相信我,就是不相信科学,就是不相信飞天宓教!来人,把她拖出去斩了!”
丕平—宓枣大吼道。
“教主,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下属“噗通”一声跪下,不停地朝对方磕头,眼里全是惊恐。
大门被推开,两个戴头盔、穿铠甲的战士将这名宓枣拖了出去。
这时,电子宓枣靠着强大的互联网凭空给自己建了一个模型。她走到丕平—宓枣面前,“教主,您确认只保留您的大脑皮层吗?”
“我确认,一百个确认!”
丕平—宓枣不耐烦地说。
电子宓枣眼里略过一道红光,□□在她手里建模成型,她一枪将丕平—宓枣打晕过去,面无表情地说:
“宓枣一百零七世陷入对科学的迷信不可自拔,意图用自杀毁掉飞天宓教的心血,即日起,将其关进FFF监狱。”
电子宓枣说完,她眼前凭空出现了一个散发着莹蓝色光辉的金属牢笼。
她将丕平—宓枣塞了进去,牢笼闪了闪,就凭空消失了。
电子宓枣知道,等待丕平—宓枣的将是没有尽头的惩罚。
要知道,FFF监狱里最底一层,可是还关着一百零六个跟她一样的家伙呢。
电子宓枣这么“思考”着,她的眼前出现了一块紫色的光幕——这是飞天宓教的“神”联系她时采用的方式。
“又一个教主被投进了监狱!”
光幕中传来的声音是合成的,气急败坏中带着一丝焦虑。
“是的,宓神。”
电子宓枣恭敬地说。
“算了,一群没用的废物。”
被称为“宓神”的对方声音里有一丝厌恶,“尽快找到下一世教主,这回不要再找那么机灵的了,最好找个不懂科学也没有什么大追求的宓枣,这样方便我们操控。”
“是。还有一件事……”
电子宓枣本想报告宓枣的存在,忽然,她眼睛里一串串代码飞速闪过,她的声音有一瞬僵硬,却立刻变得十分正常:
“宓神,刚刚抵达总部,杀死上一任‘宓k’的现任宓k,我认为她十分合适,数据显示,她没有什么追求,是教主这个位置的不二人选。”
“是吗?”
宓神语气里有些惊讶,“那就这样吧,你来自一个全是数据和网络的世界,数据不会有错的,就这样做吧。”
“是,宓神。”
电子宓枣点点头,转身出了门。
……
“千钧一发啊!”
宓枣看着被自己修改掉的数据,捏了捏手指。还好她灵机一动,想到对电子音下手,否则她就完蛋了。
而她的右手边,小宓枣的呼吸已经恢复正常。宓枣刚才把她身体里的子弹和弹壳都取出来了,已经度过了危险期。
就在宓枣刚松一口气的时候,夏洛克和冬狮郎出现在她的面前。
“宓枣!”
冬狮郎看见人事不知的小宓枣,直接扑了过来,他没再说一个字,可他的动作胜过千言万语。
“我们到这一会儿了,”夏洛克理了理衣襟,“讲真话,本来你长得挺有特点,但是看到那么多个一模一样的你出来,智商高如我也觉得有些受不了了。”
宓枣:……
“更别提这个小鬼了。”夏洛克翻个白眼。
“我跟他说,你心里承受能力不行可以回去,但是他告诉我,他一定要找属于他的那朵玫瑰,所以——”
夏洛克耸了耸肩。
宓枣望向正在给小宓枣梳头发的冬狮郎,眼神变得很温柔。
第39章 相合的时间线
小宓枣做了一个漫长的梦。
她梦见自己被紫发的宓枣杀死,她的那些所谓的亲人没一个愿意给她一副薄棺下葬,于是她的遗体被草草火化,本来她的奶奶嘱咐着要把她的骨灰拿去超度,但是下人们为了省事,直接将她的骨灰倒进了后院的池塘里。
鲤鱼张着嘴将她的遗骸吃得干净,吐出一连串灰绿色的泡沫。
小丫头们笑得很是开心:
“哼,给她一个没爹没娘还失了清白的超度,不是脏了我们宓家的地儿!”
“就是就是,要不是他,我们主子也不至于被人笑话!”
……
余下的话她已经听不清了,只觉得自己越来越轻,跟一片羽毛一样飞了起来。突然,她眼前华光一闪,她来到了一个新的地方。这里的人说着异国语言,很多身上不着寸缕,脸上污迹斑斑。
他们很快发现了她。
小宓枣甚至不需要知道他们在说什么,看他们的眼睛里透露的神色,就知道他们要做什么。
她拔腿就跑。可身后那些人穷追不舍。路过一个房间拐角的时候,她发现了一把铁锹,她毫不犹豫地提了起来,虽然她身量尚小,可是力气却很大。
小宓枣抡起铁锹,扭过腰来,照着为首那人的脑袋就是狠狠一夯,几缕艳红的血流下,他睁大眼睛倒在地上,再没了生息。
这是她第一次杀人,但她却完全不觉得害怕。她只是狠狠喘着气,恶狠狠地盯着后面几个。
剩下的那些人大概是觉得她的眼神太凌厉,犹豫了一刻,纷纷掉头跑了。
小宓枣的嘴唇哆嗦了几下,她四周瞅瞅,发现再没有人来,才蹲下身子,颤抖着在衣兜里翻来找去,可烟斗被她遗留于尘世里,她一个死人,哪来的烟呢?她只好用一只手遮住了眼睛,低声呜咽起来,就像一只无家可归的狗儿,也像天上半旯孤孤单单、灰色的月亮。
之后的日子更是难熬得很。她本以为活着就够累的,没想到人死了还要遭罪。最可气的是,死人居然还会感到饥饿。她靠树根和酸涩的果子为食,到了冬天,没有树根就吃树皮,断断续续地和这里的人学会了他们的语言。
每一天每一天,她都看着太阳下山,月亮亮起来,将云层染成轻丝薄绢。
这个时候,她就会想起自己在现世的那几个好姊妹来。可是没过两年,她连自己活着的时候的日子都忘了,忘了她们对自己的坏,忘了姊妹对自己曾经的好。甚至,也快丢掉自己的名字。
直到她认识了好友雅子。
“你又在这里看月亮?”
雅子从树丛后走来,她的眼神里闪着微笑,微笑里藏着半个月亮。
“是啊。”
小宓枣指着天上的月亮,“虽然我已经忘记了我曾经的家乡和朋友,但我记得一句诗: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只要看见了这轮明月,心里就会涌上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