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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气(47)+番外

作者: 长河日不圆 阅读记录

阮女士心直口快,见子言红肿着双眼,脱口而出地说道:

“呀,子言你这是咋了?谁欺负你了?你家张……哎你别拉我……”

金爹在一旁已经猜个大概,见阮女士还糊里糊涂地张嘴要问,赶紧上前把阮女士拉到厨房去,一边嘴里还说着:

“你去给孩子们煮点儿醒酒汤。”

然后回头对着子言说道:

“子言,累了吧,你今晚就在金时那屋住下,让金时给你收拾收拾。”

金时冲金爹报以感激地微笑,然后拉着子言进到自己的卧室里。

“金时,你今儿要不陪我睡吧。”子言此时已经完全从方才的状态中恢复过来了,又恢复往常的娇媚神态,笑嘻嘻地拉着金时的手撒娇道:

“你这床小了点儿,姐就破例让你吃回豆腐吧!”

金时洗漱完,拿着手机悄悄地走到了金爹的书房,给莫禹澄打了个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

“你到家了吗?”金时小声地问道。

“嗯,到了。”电话那头有纸张翻页的声音响起。看来莫禹澄还在工作。

“她怎么样了?”莫禹澄问道。

“还行……情绪稳定了,今晚我陪她睡。”金时皱着眉说道,显然还在担心子言。

“今天晚上……谢谢你了。”金时小心地说。她知道莫禹澄非常忙,让他花了一晚上时间看了一出狗血剧,她还是有些担心莫禹澄会生气。

“唔……”莫禹澄思考了一下。

金时的心一下子变得有些紧张。

他不会真的不高兴吧?

然而,要是金时能看到,她就会发现另一边,房间里的莫禹澄突然拿着电话站了起来。

“你要和她睡吗?”莫禹澄微微不爽。

金时突然反应过来,顿觉好笑。

“和子言嘛,我俩大学的时候也经常睡一张床的。”

“那下次我心情不好,夫人打算怎么安慰我?”莫禹澄的声音染了一些笑意,让金时又红了脸。

“……”

“不和你说了,子言在等我,晚安!”金时说不过他,只好匆匆挂了电话,捂着脸从书房里退出去。

“……”另一头儿,莫禹澄手拿着被挂断的电话,一脸生无可恋。

金时进到卧室,见苏子言正在自己床上抻脖子伸腿做瑜伽,不禁笑了出来:

“姐,你可真有精力。”

苏子言仍然保持着三角伸展式的动作,费力地说道:

“晚上不小心吃多了,还喝了那么多酒,现在直接睡觉等于自杀。”

金时可不管这个,直接跳上了床。床不大,金时一个大活人直接蹦上来让床面抖的厉害,子言差点儿没站稳摔在金时身上。

两个人嬉笑打闹了一阵儿,直到门外阮女士在门外敲了敲门说道:

“赶紧睡觉,金时你别带着子言胡闹!”

两个人吐吐舌头,关了灯手忙脚乱地钻进了被窝里。

窗帘只拉了一半,白色的月光透过另一半静悄悄地倾撒进来,房间内一地银光。

金时转头瞧着子言高挺的鼻梁,开口说道:

“子言,睡了吗。”

子言睁开眼,望着房间内的天花板,一时间没有回答。

良久,她轻轻地开口道:

“李逸云和张喆不是亲兄妹。张喆爸妈离婚后,张喆跟了他妈妈。后来他妈改嫁,他后爸的女儿就是李逸云。

其实我之前也察觉出他俩不对劲。但张喆跟我解释是李逸云年纪小,分不清亲情和爱情。他跟我发誓,他对李逸云没有任何超过兄妹之情以外的感情。

男女之间那点儿小心思,我不是不了解。但我以为,等张喆和我结婚了,这些不清不楚的东西都会烟消云散。

我不知道张喆是不是因为她才不娶我,不过这事儿我现在已经不Care了。”

子言诉说着,语气凉薄,好似这已经是上辈子的过往。

“子言,你一个人受委屈了。”金时叹了口气。

也许,正是这段感情里,子言一直处于强烈的不安全感中,她才会那么执着地秀恩爱,让大家以为他们很恩爱、他们没有任何问题。

直到最后,连子言自己都分不清了。

“后面打算怎么办?”

“谁知道呢,走一步看一步吧。”子言的脸上一阵无所谓。

“先让张喆打包滚蛋,我们住的房子都是老娘一个人交的房租。没让他还钱就不错了。”

“至于他那个妹妹。”子言一阵咬牙切齿。

“她当初不会也是抱你大腿进的实习吧?”金时突然想起李逸云提过自己也是空降生。

“不是。”子言立刻摇头。

“她那个破简历,要啥没啥。据说是她不知道怎么联系到了Toddy,Toddy是她大学的直系学长,估计是之前给Toddy做过黑工,再加上Toddy这个人最吃小姑娘的吹捧崇拜,就给她弄进来了。”

说到这里,子言又一阵冷笑。

“我也没想到,她这么有本事,到最后Toddy居然还要力保她拿到直推名额。”

“你要对付她吗?”金时好奇地问道。子言睚眦必报的性格还真说不准。

子言翻了个白眼。

“对付她?我都嫌脏了我自己的手。”

“等她在咨询圈儿再混两年,见过了这个行业里的纸醉金迷,估计就看不上张喆了。”

“这对狗男女要是真能走到最后,我还得在他们结婚时给他们送面锦旗。感谢他们俩互相为民除害。”

子言又恢复了往日的毒舌,吐槽噼里啪啦地像倒豆子一样,逗得金时捧腹大笑。

突然,阮女士的声音又在门外响起。

“睡觉!你俩再说话!”

第39章 Chapter 39

第二天一早,子言肿着一张脸来到公司。

在洗手间里,子言看着镜子中肿成了猪头的自己,不由得哀叹了口气。

这丑样儿,谁看都觉得自己是被抛弃的啊。

子言无奈地从包里掏出随身携带的遮瑕棒,在脸上细细地来回涂抹,企图通过高超的手法在脸上画出明暗变化,以求能够遮盖一下水肿的面庞。

捣鼓了半天,子言对着镜子左瞧右瞧,觉得勉强有那么一点儿欧美diva修容风格的意思,这才从洗手间出来。

一出门,迎头就撞上正要去开会的孙诺。

孙诺被子言吓了一跳,还上上下下来来回回打量了子言好几次。最后,孙诺盯着子言那糊的跟层墙一样的妆容一阵猛瞧。

还是带色差的糊墙。

“咳咳。”苏子言不自然地后退了两步。

她有预感,这个贱人嘴里吐不出什么好话。

好女不跟恶男斗,她溜还不行吗?

打定主意,子言脚底抹油,从孙诺和墙壁之间的缝隙里“呲溜”一下就钻了过去。

“Boss找我,回聊!”

孙诺:“……”

这蠢货还能演的再假点儿吗?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公司就这么大点儿地方,一个个儿都跟躺人家床底下似的,今天发生的新鲜事儿第二天一早就传的连厕所清洁的阿姨都能说出一二三四五来。

对于苏子言被男朋友甩这件事儿,大家早就等着看笑话了。

她男朋友哪路货色,稍微混点圈子的都知道。

只有她苏子言,还把那个垃圾当宝贝。

自古以来,有人失恋容易消沉颓废,有人失恋却能化悲愤为动力。

苏子言就是十足的后者。

一整天下来,子言脚不点地在工位上忙得飞起,一口气赶完了好几个Deadline。

临下班时刻,苏子言看了看日程表。

连第二天的活儿都做的差不多了。

加个毛线班,收拾东西,走人!

这时,金时的电话恰好进来。

“子言!我的Honey,你下班没?”

子言正走到电梯口,一手拎着包,把手机夹在肩膀和耳朵之间,另一只手去摸墙上的电梯按键。

“刚出公司!这么快想我啊?你家莫禹澄不会吃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