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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气(2)+番外

作者: 长河日不圆 阅读记录

阮女士觉得金时上了高中以后知道学习了,人也文静懂事了,非常开心,给班主任物理老师送了好几回礼。可金时觉得自己是被物理竞赛摧残的没有了生气,按照现在的时髦讲法,叫做“抑郁症”。

按照金时以前混世魔王的性子,周围人都觉得她三天就得自己退出,谁也没想到她居然在物理竞赛小班上坚持了两年。非要究其缘由,其实就是源于莫禹澄这个小子的一句话。

莫禹澄是金时的发小,俩人同岁,勉强算得上青梅竹马,两家都住在一个大院里。莫禹澄和金时的性格可以说是一个天南一个地北。莫禹澄从小就属于家长嘴中“别人家的孩子”,聪明学习好,长得又秀气,大人们都喜欢。金时呢,小时候留个寸头,天天放学外面野,跟大院里的小孩儿瞎吵瞎闹,吵不过就动手,回头又被阮女士“爆炒”。

阮女士每次教训完金时都哭唧唧的说:“你看看人家小澄什么样,多让他爹妈省心,我怎么教出你这么个混球玩意儿,你一个姑娘家家成天不学好,将来只能去卖鸡蛋!”然后金爹就在旁边安慰:“淘气点儿好啊,说明时时聪明有后劲儿,小澄那样子的性格后面容易没后劲儿。。。哎我不是说小澄不好。。。”

被关在小黑屋里的金时听完爹妈的对话,幼小的心灵对“莫禹澄”三个字蒙上了不知道第几层阴影。

莫禹澄并没有像金爹说的那样没了后劲儿,相反一路优秀到大。不仅自己优秀,人家爹妈也越来越秀,金时有时候会听阮女士感叹莫禹澄他爹生意越做越红火。莫家全家人在金时中考完后,一起搬去了北京。

他们搬走的那天,金时刚昏睡到下午准备出门去和小伙伴们鬼混,正碰上莫家一家人拎着行李出门上出租车。

莫禹澄的妈妈看见金时,温柔地叫住了她,跟她道了别。

金时大概还处于整个人智力未完全开化,共情能力基本为零的阶段。她看着莫禹澄还有他的爸爸妈妈,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并没有很浓烈的离别伤感。

莫禹澄的妈妈一直想要女孩儿,金时每天活力四射蹦蹦跳跳的,她一看见就满心欢喜。

那个时候下午阳光正好,莫禹澄妈妈要离开家乡触景生情,连带着觉得金时的眼神里也满是悲伤。她拉了拉身旁的莫禹澄,让他去安慰一下金时,鼓励她好好学习,将来去北京念书。

莫禹澄听了妈妈的话,走向金时。

莫禹澄初中时期还没蹿个儿,和金时差不多高,可是气场压得金时感觉自己矮了好几头。莫禹澄走到金时面前站定,树叶的阴影斑驳在他的脸上,金时看着他的眼睛,一刹那晃了神。

“我妈说,你成天不学无术,将来肯定一事无成。祝你好运,金时。”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次写文hhh,希望能善始善终~

新文《大力出奇迹》预收Ing~

传说,七中最负盛名的学生社团天源协会有六位创始人,后辈尊称他们为“梅花六角”。

陆泽贤:“这神他妈中二的描述是怎么回事?“

苏浚斜睨他一眼:“想当年最中二的那个……“

陆泽贤欺了上来:“就是你。“

“明明是你。“

“还成天奴役我。“

“喂喂,说反了吧。“

“不好好学习,还早恋。“

苏浚红了脸:“不就只恋你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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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大无穷游泳特长生x绝世自恋臭屁美少年

第2章 Chapter 2

金时像个无业游民一样在家里晃荡了两天。和朋友们在网上扯扯皮,看看电影,刷刷宫斗剧,时间嗖地一下就到了第三天。

早上醒来金时躺在柔软的小床上,晨日的阳光调皮地绕过窗帘,从缝隙中轻轻洒在金时的脸庞上。金时闭眼感受着这片刻的宁静,自我脑补旁边架着一台摄像机,而自己在镜头当中美人如画的场景。

睁开眼,金时感叹这无所事事的日子有一种让人幸福的魔力,就好比垃圾食物,相比健康食物,能给人带来多几倍的愉悦感。

“幸福容易让人堕落!”金时严肃地想。

“为了人类科技的进步,她不可以得到幸福。”最后,金时对自己晨间的哲学思考下了一个逻辑狗屁不通的结论。

到了下午,阮女士就开始叽叽咕咕地念叨金时穿衣打扮要得体,走路说话轻声细语。金时可怜巴巴地看着阮女士:

“妈,您这是嫁女儿过去做小妾吗?”

结果被阮女士一个爆栗打过去,乖乖地从沙发上爬起来,洗澡化妆吹头发。

还不到6点的时候,金时被阮女士连赶带骂地撵出了门。金时刚后脚踏出门槛,这边阮女士已经迫不及待地紧闭了大门,那架势仿佛金时今晚要不拿下对方,就再也不能踏入家门一步。

此时正值盛夏,金时慢吞吞地往地铁站走。路上的行人正匆匆地往各自的家中奔去,脸上挂着相同的疲惫。

“一年后我毕业了,应该也会成为路人大军中的一员吧。”金时突然想到。

路人们面孔逐渐模糊,仿佛鲜活的生命被社会生存的压力磨去了色彩。

相亲对象姓方,南方人,就职于一家知名互联网公司。方先生下班稍晚,因此俩人直接定在了一家潮汕粥店见面。

这家潮汕粥店在京城很有名气,海鲜粥做的一绝,金时在国外一年有时也会想念这家的海鲜粥,当初方先生提出这家粥店的时候,金时非常开心地同意了,并给这位未见面的方先生先打了80分品味分。

这是金时正儿八经第一次相亲。

金时一直都不是一个情感浓烈的性子,有一副盘靓条顺的外表,在不用敷面膜都嫩的能掐出水的那几年,金时不乏追求者。也谈过两三个男朋友,时间或长或短,激情或浓或淡,分手理由千奇百怪,分手之后也再没见过面。

偶尔回想起这几段感情经历,金时也没怎么难过,但会依稀觉得,在那些幼稚的,不懂爱的时光里,大家都在以“爱”的名义相互试探相互伤害。

金时已经过了对“爱情”有轰轰烈烈幻想的年纪,她现在希望自己未来的婚姻里,两个人可以相敬相爱,能够互相包容,一起成长。

当金时把这些矫情的话讲给阮女士和金爹听时,阮女士就会毫不客气地告诉金时她在做梦,而金爹则是笑眯眯地附和阮女士,点头拍手称赞。

“结婚又不是演电影,两个人能过得去就得了,哪儿那么多包容成长。”

金时咂咂嘴,没敢吱声。在金时的记忆里,金爹一直对妈妈很好,反倒是阮女士,脾气暴躁,还有那么点儿爱慕虚荣。金时总认为阮女士能找到金爹这样的真是几辈子的福气。

潮汕粥的招牌出现在街边的拐角,将金时的飘远的思绪拉扯回了显示。

天色未完全暗下来,各家馆子已经迫不及待地亮起自家的霓虹灯,照的街上恍如白昼。

时间正好,金时进店看了看,似乎方先生还没到。金时倒不是对时间概念特别强的人,她和服务员确认过了预订信息,然后被服务员带到了一个安静的角落里,这里只有两张二人桌,是相亲约会的绝佳选择。

“或许方先生是个相亲场的老手。”金时这样一想,顿觉得轻松许多。金时在感情中一向不主动,所以她反倒希望另一半有一些恋爱经验,这样无论是相处还是分手,双方都会避免许多尴尬。

“我已经到了,在预定的位子坐下了~”金时给方先生发微信。过了两分钟,方先生回复了:“抱歉,在停车,马上到。”金时回了一个“不急”,然后一页一页地翻看菜单,等着方先生。

“实在抱歉,今天有点堵车,我应该再早点出来的,让你久等了。”

金时抬头,因为之前在阮女士的淫威下认真看过方先生的照片,因此金时一眼认出了方先生。嗯,和照片一样,不是她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