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此生多有打扰(34)

作者: 回首来处 阅读记录

“迟骋,你怎么又抽上烟了?不是早就戒了吗?”苏暮晚挥手驱散弥漫的烟味,问道。

“你怎么才回来?”迟骋弹了弹烟灰,不答反问,可能是抽烟的缘故,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我……”苏暮晚迟疑了一下,才继续说道:“工作上有点事要忙。”她换了拖鞋,去冰箱里拿了瓶矿泉水,打开来,喝了一口。

迟骋霍地站了起来,愤怒又满含心痛的眼神犹如利箭一般,直直地射向苏暮晚,他咬牙道:“真的是忙工作吗?”

苏暮晚不解地问道:“你什么意思?”

今天的迟骋好奇怪,像只刺猬一样,挨着扎人,不挨着刺眼。

迟骋冷哼一声,逼视着她,“意思就是,你是忙工作,还是忙着和别的男人搂搂抱抱?”

苏暮晚面色遽变,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一脸愤愤地迟骋,“你这是在审问我吗?”

迟骋猛地将手上的烟头掐灭,丢在地上,“我是关心你!今天本来要一起去庆祝,可是你没去,我回家见你没在,我担心你有事,跑去公司,就见到……”说到这里,他忽地顿住,深呼吸了一下,才艰难说道:“就见到你和李东时抱在一起,亲亲我我。”

苏暮晚没有说话,她定定地看着他,分不清是失望还是失落,只觉心中一阵阵发冷。

他总是这样肆意妄为,总是以自己的感受来评判一切,就像这次,他看到了自己和东时的拥抱,却看不到这背后自己的悲伤和难过,真幼稚,真任性,她忽然间觉得好累,不想再和他纠缠。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苏暮晚语气冷淡,说罢,她自顾自地走向自己的房间。

陡然间,一股大力攫住她的手臂,疼得她皱起眉头,直冒冷汗,紧接着她被抓住双肩压到墙壁上,她还来不及惊呼,迟骋强健的体魄就威逼了过来,她想推开他,只是双手被压制得死死的,动都动不了,她愤怒地叫嚷:“放开我!迟骋,你有完没完?”

她抬脚胡乱地踢打着,可惜力弱又毫无章法,对迟骋根本没有任何威胁。

迟骋捧着她的头,强迫她和自己对视,苏暮晚抬眼,毫不示弱地瞪着他。

“和我没关系?”迟骋嘶声怒吼着,双目仿佛要喷出火来,全身聚敛着狂暴的气势。

“是!”苏暮晚决绝地答道,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已经没什么不能豁出去的了,“这是我的私事,迟骋,你无权过问,不管我做了什么,和谁在一起,都不需要向你交代!”

迟骋怒极反笑,他悲苦的,无声的笑了笑,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不管自己怎么努力,不论他们曾共同经历过什么,她总是推开他,总是将他隔绝在她的范围之外,为什么?哦,对了,她曾经说过的,他没有合适的身份。

身份……

从小到大,身份这件事对他来说都是一个很尴尬的问题。

似乎一直以来,他都不曾名正言顺的存在过。

可是他能怎么办呢?这是他的错吗?

他不是没妥协过,就拿今天这件事来说,如果换做以前的他,早就冲进去将李东时揪住暴揍一顿,可是他没有,他顾及她的感受,他为她忍耐着,直到两人私下相处时才和她谈,他想和她好好谈,平心静气的。

他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冷静足够克制,可她还是不满意,她那样冷酷无情,直截了当地对自己说,这不关你的事,你无权过问!

他只是想要知道原因,想知道她怎么了,随便一个理由都能打发他,可是她连一个解释都吝啬,即便他们曾经共同经历过生死,即便他们曾经笑过闹过,可是他在她面前仍然连获得一个解释的权利都没有。

过去那段时间的相处算是什么?

他究竟还要怎样做?

迟骋不懂,他无力地垂下手,背转身,静默许久,“抱歉。”他说。

抱歉,他逾越了该有的本分……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暮晚仍然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呆立着,神情怔怔,全身僵硬。

迟骋走了……

她恍惚间听到了关门声。

他走了……

终于意识到这件事的时候,苏暮晚脱力一般地瘫坐在地板上。

第042章 消息

苏暮晚几乎一夜未眠,她抱着被子蜷缩在床上,神情怔怔地望着昏暗中虚空的一点,不知想些什么。

整整一个晚上,家里的大门再也没有被打开……

第二天去上班,苏暮晚走路都发飘,她在停车场泊车后,乘坐电梯去公司,只听“叮”的一声,电梯在上到一楼时停了下来,电梯门缓缓打开后,苏暮晚下意识地转眼看去,不禁微微一怔。

门外的迟骋也是一怔,旋即移开眼,不发一言地走进来,在另一边站好。

电梯门又慢悠悠地合上,由于时间尚早,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各自占据着一侧,在这一方小小的空间里,彼此之间拉开了最远的距离。

“你昨晚去哪里了?”沉默片刻后,苏暮晚率先开口问道。

“这和你有关系吗?”迟骋头也没抬,声音低沉地反问。

苏暮晚愕然,随即气涌心头,“大家同住一个屋檐下,我关心一下你也是应当的。”她死死地攥着背包带,金属质地的细带深深地勒入她的皮肉中,她全然不觉疼痛。

“关心我?”迟骋冷笑一声,随即抬眼看向苏暮晚,双目灼灼,如同两簇闪闪的火苗,“你是我什么人?你凭什么关心我?”他咄咄问道。

苏暮晚未料到迟骋言语如此具有攻击性,一时语塞,她神情愣怔,仿佛忽然间时空置换,又回到了当初她第一次见到迟骋的时候,那时的他也是如此的充满破坏力,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无不充斥着暴烈的气息,可惜时过境迁,她已经不习惯这样的他了。

迟骋上前几步逼近她,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苏小姐,我奉劝你,不要乱施好心,尤其是对那些你根本不在意的人。”

他在“不在意的人”几个字上咬音极重。

就在此时,又是“叮”的一声,电梯门再次打开,正好停在了工作室所在的楼层,迟骋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苏暮晚呆呆地站着,仿佛被施了定身术,许久才回过神来。

你是我什么人?你凭什么关心我?

当苏暮晚坐在办公室里再次想起迟骋的质问的时候,她烦躁地丢开了手中的铅笔,无力地向后靠坐在椅子上。

她觉得自己真是有病,为什么不直接回答他只是把他当做弟弟?当做一个需要照顾的人?这本来就是她的初衷,可是为什么现在却说不出口呢?为什么要回避呢?

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可是胸口仍觉憋闷,好像透不过来气一样。

下班后,杨思予约她一起吃饭,她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因为杨思予之前出差,两个多年好友已经有一阵子没见面了,见了面自然有说不完的话。

“你怎么舍得来陪我?不用管你家史巍?”苏暮晚喝了一口汤,慢悠悠地问道。

杨思予看了她一眼,挑眉笑问道:“怎么?吃醋了?”

苏暮晚轻呸一声,“我吃什么醋?你正经点。”

杨思予轻哼一声,抱怨道:“暮晚你真是无趣,一点玩笑也开不得。”

苏暮晚懒得理她,这女人越来越爱胡闹了,都不知道一本正经的史大警官怎么受得了她?

杨思予见苏暮晚不搭茬,也觉得没意思,她翘起手指,看了看涂着玫瑰红色指甲油的指尖,尔后幽幽说道:“他又说要带我见他爸妈了,我逃都来不及,只能来找你了。”

苏暮晚抬起眼,“这是好事儿啊,你干嘛愁眉苦脸的?”

杨思予垂眸,半晌后才说道:“可我没打算和他怎么样啊?不用搞得这么严重吧?”

苏暮晚惊讶,她无法置信地看着对方,“没打算怎么样?思予,难道你对史巍不是认真的?你们在一起一年多了,你不会开这种玩笑吧?”

上一篇:案生情愫 下一篇:求柠得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