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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蜜沉沉烬如霜——玉清传(59)

作者: 清歌如韵 阅读记录

润玉淡然一笑,接过廉晁的话头。继续道:“后来,我父帝为登天位。勾结固城王,陷害于你。并且花言巧语,诱惑荼姚嫁给他。也就有了后面的一系列的事情,可是大伯父既然幸免于难,为什么不上天界向帝祖揭发父帝所作所为?”

廉晁似笑非笑,带着几分玩味看着润玉,“他是你父帝,你竟然希望我去揭发他。要知道,我若真的去了,他后半辈子可就只能在吡娑牢狱中度过了。今日天位之上,就不是你了!”

润玉不予置否,嘴里淡淡道:“润玉心里不仅有情,还有是非!错了就是错了,没什么可避讳的!”

廉晁长叹了口气,怅然道:“看来你今天来是要带我回天界受审。”

“是!”润玉的声音不大,但是斩钉截铁,及富穿透力。

润玉起身,看着廉晁。“大伯父认为润玉做错了吗?大伯父劫麒麟崖,重伤我天界神仙,本座身为天帝,难道不该来给他们讨一个说法吗?天条律法被如此无视践踏,本座身为天帝,难道不该给天条一个说法,给众神一个交代吗?再问大伯父一句,难道大伯父的身上流的不是天家的血液?为何要对父母之邦,对同胞下此狠手?”

廉晁目光与润玉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天道不仁,润玉你口口声声说无所避讳。我跟你走,你可会还我一个公道,可敢将你老子做的那些事情公之于众,用天条律法去算一算,评一评。可敢拉的下这天帝的颜面,真真正正的给天条律法,给众神一个交代,一个说法。”

润玉嘴角微微上扬,看着廉晁,一字一句道:“本座自然敢,这世间最恶心的不是面对错误,而是自欺欺人!本座从来都不畏惧人言,更不在乎他人的眼光。本座恪守的只是天帝的职责,为神仙的底线。而不是那些令人作呕的颜面,地位荣华。”

润玉的目光——正气凛然。廉晁叹道:“天家能出你这样的后生,天家之荣,天界之幸。”他要的东西终是得到了,荼姚的愿望,曾经的承诺他终究办到了。

“侄儿再问一句,是谁让大伯父你来救的锦觅?锦觅现在在哪里?”

廉晁淡淡的看了润玉一眼,“那女子每次见我时,浑身都蒙着黑色的斗篷,我并不知道她是谁。至于锦觅,已经交给那女子带走了,我也不知道她在哪里。我句句属实,信与不信全凭陛下决断。”

润玉淡然一笑,“我信!”

廉晁顿了顿,若有所思道,“你果然和太微不一样,荼姚对你做的一切,我深感抱歉。”

润玉淡淡摇头,端起桌子上的茶杯,细细摩挲着。“大伯父精于茶道,难道不知。这温水沏茶,茶叶似枯木静浮水面,鲜有茶香;沸水泡茶,茶叶似入水活鱼,上下翻腾,几经沉浮,最后抵达壶底归于平静,此时茶香四溢,沁人心脾。芸芸众生若茶叶,如无艰难磨砺,风雨洗礼,经受岁月浮沉,怎能散发出生命的芬芳?”

廉晁苦笑:“荼姚和太微就是磨砺,洗礼你的那壶沸水。”

润玉不紧不慢道:“其实往事就如同储藏已久的茶叶一样,经沸水轻轻一烫,那陈年的悲欢喜乐就顺着香味飘散在整个身体里面,小小地抿一口,不是酒也让人醉了,留香长久不散。失之,得之。参天大树之下,长不出青松翠柏。大伯父,您觉得是与不是?”

廉晁淡淡的点头,“明日我会上九霄云殿坦诚一切,陛下今日所说的,廉晁拭目以待。”润玉微微一笑,起身向后退了三步,对着廉晁跪下,深深拜了下去。廉晁一时怔住,呆了一会,赶忙上前要扶润玉起身。

润玉轻推开廉晁,一字一句道:“侄儿这三拜,一拜是晚辈第一次给您请安见礼,第二拜是为人子女为父亲赔罪,第三拜是谢大伯父大义。”

廉晁眼角流露出难以掩饰的赞赏,站直身子,看着润玉。

润玉恭恭敬敬的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礼,廉晁忙扶起润玉,润玉起身。“明日九霄云殿,哪怕是不要这条性命,侄儿也定然给大伯父一个说法。”

廉晁灿然一笑,“好!明日玉儿的九霄云殿哪怕是刀山火海,你大伯父我也上。”

润玉摇头苦笑,“大伯父虽然出手伤了人,但是依照天条,刀山火海还真算不上。侄儿政务缠身,不敢多留,先行告退。”

廉晁微笑道:“去吧!”

望着润玉渐行渐远的背影,廉晁嘴角勾起一抹深深地笑意。太微,你这颗歹竹竟也生出了这么颗好笋子。荼姚,我欠你的承诺,很快就实现了,从此你我相忘于江湖。

作者有话要说:

下几章就开虐了,容我先给大龙找一个临时代管。不然的话,大龙寻妻天界没人照管可不行。

第60章 少年意气动天地

九霄云殿,众神有序列在两边,浩浩荡荡声势异常的雄伟。

润玉一身素色绣银龙纹饰朝服,十二章冕旒微微颤动,烨烨生辉。

“陛下,臣有事要奏!”

“准奏!”

司法天神及起身一步,低着头,缓缓开口:“遵陛下旨意,臣已经将麒麟崖被劫之罪神锦觅,以及策划此次劫囚之神仙一并抓捕归案,现押于殿外,听候陛下发落。只是那劫囚之人,臣尚未抓获,请陛下降罪。”

“爱卿此事办的极好,本座心中甚是安慰。至于劫囚之人,爱卿不必担心,他待会儿会来的。”润玉淡淡摆手,示意司法天神退下。

润玉一怔, 目光刹那间射出殿外,犹如利器突然出鞘, 光芒凛洌。盯着殿外足足有五秒,才牵动唇角,发出一声轻轻的冷笑:“都带进来!”

众神都努力的忽视着天帝陛下的脸色脸色,翘首看着外面,看看谁敢如此大胆。敢在天帝头上动土,策划劫麒麟崖。

海棠即便是被被押着,也依旧是盛气凌人。傲然地站在大殿中央,尽管已是阶下囚。锦觅气色灰败,不过也依旧倾国倾城。

润玉嘴角噙着一丝冷笑:“海棠芳主,别来无恙!”

海棠冷眼看着润玉,目光如刀子一般,仿佛要将润玉凌迟。

“陛下!”锦觅双膝跪在大殿上,叩首道:“陛下,此事皆是由锦觅引起的,锦觅愿意一力承担若有罪责,求陛下饶恕海棠芳主。”

海棠拽着锦觅,厉声道:“起来,他算什么东西。侵占我花界,将我先主贬为凡人,今又残害于你。给我起来,不许跪他。”。

润玉以威严气魄的声响问起话来,同时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锦觅,道:“本座整顿了这么久,想不到还有此等“忠臣”,还真是大开眼界啊!”润玉袖袍一甩,两道灵光从指尖射出,直直的打在海棠膝上。海棠发出一声惨叫,两膝直砸在地上。

对于这些花界“忠臣”,先一个牡丹,后一个海棠。润玉实在有些疲惫,懒得审。直接吩咐将锦觅继续押下麒麟崖,海棠打入畜牲道。便与众神继续谈论其他事情,至于刚才说的劫囚之人,还没来,众神也不敢问。

“廉晁上神到……”

众神惊的如五雷击顶,双目发直,精神处于半痴半呆的状态。廉晁上神,早就在六千多年前就战死沙场了呀?虽然他们都知道廉晁上神死的蹊跷,但是涉及天家秘闻,谁又敢妄自揣测。

“传!”咦……天帝陛下似乎连眼皮都没眨一下,几乎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样子。

司法天神若有所思,难不成天帝陛下说的劫囚之人,就是廉晁上神?

“臣廉晁,拜见天帝陛下。”廉晁径直步入大殿,对着润玉行了君臣大礼。一点儿也不看众神那一脸惊愕,仿佛活见鬼了是的神色。

润玉从座上起身,下了陛阶,俯身扶起廉晁。含笑道:“大伯父来了!快起来吧!”

廉晁半推开润玉,朗声道:“陛下昨日下蛇山,要为那些在臣手上受伤的神仙,讨一个公道,要还天条一个说法,也要给臣一个公道,不知陛下可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