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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不想和摇滚乐手恋爱(56)

作者: 粉红蜘蛛 阅读记录

她给我说这话时,时不时看我老板一眼。老板虽听着,可是也只是笑眯眯的。这年头,女人都爱笑眯眯的,但都是笑里藏刀。

我也偷瞄我的老板,不敢乱说话。

万一我这头兴冲冲地答应了,老板当场把我开了,小玲姐姐回头跟我说事情黄了,我就真是兜着走了。

我只说考虑考虑,这份工作我干得很开心的,最重要的,是我觉得我干得非常有尊严。我不只是个裁缝,我很清楚。小玲姐姐也连称时,但她的笑容是胸有成竹的,走之前还拍我的肩膀。只是她走了之后,我和老板就略显尴尬了。

因为,我是真的有成衣梦,我也从来不掩饰。

现在,机会就在我面前了。虽然和小玲姐的磨合似乎还有很漫长的路要走,但这也是必经之路,不仅要和小玲姐磨合,成衣是要和千千万万的女性磨合,和整个时尚界磨合。我虽有雄心壮志,但也有对任重道远的不安。

老板了然地保持沉默,只是递给我一个厚厚的信封,说是年终奖。我捏着这个信封,中午回到家里给家里搞了大扫除,又和妈妈跑到林伯伯家搞大扫除。林柏伦也倒是乖,也跟着三下五除二地抹玻璃,扫浴室,捋起衣袖的模样反倒很有人夫的味道,让我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你怎么会来帮忙?你自己家呢?”他一边蹲着擦地,一边问我。

“我家?我家中午搞好啦!”我自豪地答道。

“不是你那个家,是你那个啦,在新城附近那个。”他说。

“啊……”我完全忘了这件事。

年二十八是大扫除的最后限期了,我连忙把马桶刷一扔,又风风火火地赶去和何星楚的那个家。一开门,看见何星楚正穿着围裙,撸起袖管,头发乱糟糟的,正和厨房的油污对抗着。

“你在!”我吃惊极了,“你还不去北京吗?”

“明天的飞机。”他简短地答道,只见炉灶上的东西都被擦地闪闪发亮了,冰箱的电源被拔了,他把里头的东西全数清了出来,正艰难地冲洗着。再看看厅里的窗帘全部都已经被拆了下来,正在洗衣机里滚着,发出轻微的轰隆隆的声音。没有了任何遮拦的厅里被阳光照射着,在微尘里,电视柜、茶几、沙发上却是一尘不染,地上还没有来得及大扫,散乱的丢着从抽屉里清出来的票据、药盒和小件小件说不清道不明的怪玩意儿。

每一件,都承载了微不足道的生活记忆。

是我们共同生活的记忆。

虽然我一周也来不了一次,虽然我总是很懒收拾和打扫,虽然我在关键时刻都把它忘了。

它却总在那里,等待着我的归来,只为我一个人敞开。

就像他的心一样。

我的眼睛突然就湿了,他见我又要哭,忙给我递水,说不哭不哭,很快就搞好煮好吃的了。我说我不是肚子饿,我是突然意识到,自己是有了家的。

“你很早就有了,这里可是写你大名的。”他故作俏皮地说。

我捏了一把他的脸,然后又把他抱得紧紧的。

就像这里写了我的名字,也写了他的名字,我们的名字挨在一起,绑在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久等啦!新的一卷!

最近在构思新文,蛮嗨的!虽然会去冷频,但是有爱不怕,而且文一定好看哒!

有兴趣的请去看看支持我鸭!

第 50 章

老板给我的,不是一叠钱,而是一张合同。上头白纸黑字写着,要把店铺的一半股份打折转让给我。而且她把钱算得很老实,只给店铺成本价来计算,也就是说,我只要用二十万,就可以参与店铺每个月一半的分红。

其实我很清楚,这个店究竟可以赚多少钱。

和小玲姐姐口中几千万的投资,固然不在一个档次之上。而且我必须把自己百分百地绑定在这个地方了,而有关品牌运行的创意、宣传、大片拍摄、季度时装秀、代言……全然与我无关了,我只会是个默默无闻的小裁缝。

在我这个年龄,这个阅历,这个水平,怎样的生活才是最佳选择呢?

我很迷惘。

整个春假我都在纠结中度过,时不时出神,脑海里轮番上演小玲姐姐的光彩照人,老板的温婉动人,好像她们就是未来的我最直观的映照。我当然是两方都想兼顾的,于外,我想光彩照人,于内,我仍是想温婉动人。

但世界上总是没有两全其美的事情。

就在这样困难的抉择中,我度过了忙碌的团年夜,今年是十几年来最特别的一年,我和妈妈在林伯伯家过年。

我和林柏伦都很惊讶这两老的发展速度,但都很乐于看他们水到渠成,我俩又像老朋友,又似乎像兄妹演练一般,坐享其成。晚饭吃得高级又热闹,让我都忍不住有了想翻出陈旧的日记本来记录记录这特殊的一天。十几年前尚在豆蔻年华的我,就最喜欢用这种简单幼稚的形式来记录生活。

饭后我坐在沙发上,抱着软绵绵的抱枕跟林柏伦倾诉我的这种感觉,他笑嘻嘻地说,你赶紧记,明年你可能就不这样过了。

我说,那该怎么过呢?

“明年说不定你已经嫁人了。”他说。

经他这么一说,我一呆。虽然我嘴巴里说“不可能不可能,我才不会这么早嫁人”,但我很清楚,我这个年龄,每年都会过得不一样了。今年,我会跟一个突然多出来的亲切的男子一起看春晚,明年,我很可能会叫原本陌生的人“爸爸”“妈妈”,后年,我可能会抱着一个软绵绵的小肉团,再过一年,这个小肉团可能会开口叫我“妈妈”了。然后我数数手指发现自己已经三十岁,以后的每一年,都靠给孩子买衣服时一年不同一年的尺码来记录了。

想到这些,我觉得眼睛又有些湿了。林柏伦不在意这些,说了叫人五味杂陈的话,还像没事儿人一样给我切橙子,一边吃,一边说“甜啊甜啊”。我也拿起一瓣,我说你真的不结婚吗,我的小哥哥?

他笑着,笑出了浅浅的梨涡,说,未来的事,谁知道呢。

“我怕失恋。”他软软的笑着补充道,被我打了一拳。

就在这时,电视画面一转,“蜉蝣”红红火火恍恍惚惚地就出场了。

我们都一惊,虽然早有预告,但到了真正在电视里,看见穿着喜庆的红色的他们登上全国最大的舞台,总觉得有种不真实感。他们就只唱一首歌,今年大热的《想要变成美人》,并和一众艺人、全场观众一起跳奇葩又喜庆的“洗脸舞”。

短短的四分钟,烧滚了全场,就足以让全国的观众都发出了竭斯底里的呐喊——

“我们需要摇滚!”

是的,即便这首《想要变成美人》,只是土味摇滚。

但是我们不要流水线,不要千人一面,不要空洞浮躁,我们要真实,要自由,要抗争,要内涵,要信仰,要梦想!

一曲毕,四个小伙子都喘着气,发丝下隐约闪着细汗,他们笑着,向全国关注表示感恩和祝福,在翻飞的金片里,是比金色更耀眼的骄傲。

看着最后一个画面,我莫名就哭了起来。

我抓着林柏伦的胳膊呜呜大哭,林伯伯和妈妈也站在沙发后面,用了俯视众生的目光对视了一眼。

从今以后,就是年轻人们的世界了啊。

哭完了,我就给何星楚打电话。他那头仍然是乱成一锅粥,我这个时间卡得很不科学。但是他最后逃跑了,就穿着舞台服,从会场跑到了街道,一边跑,一边断断续续地给我汇报街上的景色。

北京下雪了,他在给我直播他看到的雪片的形状。

我给他说我的烦恼,我的纠结。他在街头上抖着,看着空荡荡的街道,听着从别人家传出来的电视声、笑声,给我说了一个故事。

他说从前有个傻小子,最喜欢逗人笑,所以他最喜欢看喜剧,最爱研究各种段子。他很逗趣,大家偶尔也会称赞他很有趣,但大家都没有放在心上。渐渐的大家长大了,傻小子也变了,他因为太想变得有趣,本人已经很无趣了,还很阴郁。他迷上了独特的音乐表演来活化现场,但是大家依然不怎么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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