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火影]花时(121)

绝对不可以。

“那么,不是因为哥哥。”带土凝视着她的面孔:“没有了其他的理由,……回答我,为什么?”

花时说不出话来。

没有了哥哥这块挡箭牌,就像是有一束刺眼的光。将她细心遮盖起来的内心角落毫不犹豫地照亮,将那些曾经隐匿在黑暗之中的细节,没有遮掩地暴露在别人的眼前。

不能进,也不能退。不能承认,也不能否认。进一步是深渊,退一步是悬崖。四面无路,皆是绝境,寻找不到立足之地。

带土将抵着她手腕的手臂放了下来,改为搭在她的肩头。他低下头,凑近了自己的面孔。他的嗓音,回荡萦绕在花时的耳边,深邃遥远。

“你最好记住……你是我的。无论鼬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那都与你无关。他已经将止水的眼睛还给了你,那么你们便已经两清了,不应该再有任何的关联。他选择死亡,还是活着,都与你无关。准确地说……从你十二岁那年开始,你们就再也没有分毫的关系了。”

“这就是……今天我这么做的原因。”他说:“再次告诉你,你不能因为他的话而产生动摇。”

说着,他低伏下头,再次吻了她。不比前一次试探一般的轻浅与稍纵即逝,这一次他的动作更为粗鲁一些。趁着她因为内心的挣扎而犹豫愣神之时,他毫不犹豫地开始了新一轮地侵略。

这就有些不妙了。

这样的行为,已经不是用“伙伴”、“搭档”可以搪塞敷衍过去的了。

或者说在伙伴和搭档之前加一个其他的词语才比较恰当。

鼻息侵入躯体,他追逐着花时的唇舌。就连扭头,也无法闪躲追随而至的掠夺。带土伸出手,强硬地掰正了她的面孔。他一次又一次地热切地撕咬着她的唇角,直到最后,花时用额头向前一顶,才让他退了半步。

花时小声地喘了几口气,大口吸入方才被掠夺一空的氧气。她恨不得直接把苦无对着带土捅去,又受制于他的腕力。此刻,她也只能用最凶狠的眼神瞪着他,然后搜刮着脑海内最犀利的言辞,好谴责这个忽然又精分出新人格的搭档。

“你到底想做什么!”她挑着眉,一边挣着双手一边问道,尽管她的模样看起来气势全无。被肆意欺负过的唇角微微地肿起,恼怒的绯红不可抑制地爬上了耳根。

“我记得你很喜欢野原琳,对吧?既然如此的话,又何必在我的面前假装出这副模样来?虽然我一直知道你很喜欢演戏,但我可不知道你还有这种奇怪的癖好。”

她的气息平复了下来,话语也渐渐冷静。

虽然不愿意承认野原琳是他喜欢的人,可是在情急之下,也没有其他话可以说。她唯一能想到的,可以刺痛带土伤口的,就是这个人了。

这样想着,她忽然察觉到唇角有着奇怪的湿意。她用舌尖一舔,触及到那些尚未凝固的水痕,登时明白了那是什么东西,只能进退不得地咬住了自己的舌头,然后再缓缓地缩回。

“你很在意琳的存在吗?”带土问。

“……不。”她说:“我一点都不在意她对你而言是什么样的存在。我只是想让你明白,我们确实是伙伴和搭档,但是关系也就仅此而已。对于我来说,你和宇智波鼬没什么区别。”

她的本意是想表达“你们都是与我无关的人”,或者“我不需要任何其他的羁绊”,可偏偏他却完全曲解了她的意思。

“看来我的地位又上升了。”带土直起身体,说道:“琳对于我来说,大概是记忆中一个已经模糊了的符号吧。”

第一百零六章·清晨

“她确实是很重要的人,可以说,认识她的几年让过去的我曾经有了为之变强的欲望。她大概……就像是一个符号,代表着死于战争之前的我。”带土说:“不过,那也已经过去十多年了。”

花时看着他的表情,忽然想起了很久之前,她曾经询问过卡卡西一个问题。

大概是类似“你的伙伴和老师的模样”之类的问题,而卡卡西回答的语气很是敷衍,就连眼皮都没有抬起。他只是简单地告诉她:“时间过去太久了,已经记不清了。”

那时,她还很疑惑,最为重要的“老师”和“伙伴”为何会记不清?

此刻,她大概可以明白这样的感受——不是因为年代太过久远而记不清,是因为自己不想记起,所以才会刻意模糊了记忆。

她推了一下带土,这一次,倒是很轻松地就将他推开了自己的身体。她一边用手背擦着自己的唇角,一边朝着走廊的另一端走去。她原以为那个男人还会追上来,走了数步,却一直没有听见响动。

于是她回过了头,发现带土正靠在她原先站着的地方,安静地望着地面出神。

大概是又想到野原琳了吧。

——不是只是“已经模糊了的符号”吗?为什么还要如此耿耿于怀?

花时狠狠地用手背摩过了面颊,然后将手臂垂在身侧,自顾自地转身离开。

一夜无梦,无人打扰。

第二天的清晨,晨光从未合拢的窗帘间隙中照进,洒落在她枕旁的床褥上。这刺眼的光,让她不得不抖动着眼帘渐渐醒转。

还未睁开眼,就察觉到她的肩颈有些酸痛僵硬。

难道是落枕了?

昨晚把枕头踢出去了?

向来睡相极好的花时有些困惑。她皱着眉,想要睁开因为困倦而紧锁的眼睛。视野尚且处在一片混沌的,就察觉到有什么东西落在了她的眼帘上,像是一枚羽毛轻轻刮擦过的触感,又带着奇异的湿润。

花时睁开眼,一手揉着眼睛,一手撑着自己坐了起来。

“……阿飞啊?”

她用手掩着嘴,小小地打了个哈欠。因为困倦,她的面色不太好。她盯着盘腿坐在她身旁的带土,说:“你是得了面具恐惧症吗?自从你摘下面具以后,就再也不肯戴上了。”

带土一手撑在自己的膝盖上,另一手把玩着一枚闪亮锃新的苦无。花时盯着他手中的苦无,觉得那柄苦无有些眼熟。这样想着,她伸手朝着自己枕下一摸——果然,她压在枕下用来防身的苦无不见了。

“就连睡着的时候也很警觉。”带土将苦无扎入地板之中,说道:“不愧是我教导出来的孩子。”

花时为他忽然而来的赞美所惊,不由朝他的面孔望去——嗯,不看疤痕的话,确实英气俊挺,长相与他的身高符合,也像是宇智波一族惯有的容貌。但是,他本应完好的那一侧脸颊上……那一道已经凝结了的血痕,是怎么回事?

“快点起来吧。”带土注意到了她的目光,便站了起来。这下,花时便不能看到他脸上新出现的伤口了。

“可以短暂休息的时间不多了。之后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佐助应该快可以见到他的哥哥了。他们两兄弟的事情,也快了结了。”

花时一愣,手指不由微微缩拢。

所谓的“了结”,大概就是其中一方的死亡吧?

带土蹲下身来,将手搭在了她无意识揪紧了薄被的手上。他扣着她的手指,将她的手指从紧抓不放的薄薄布料上掰开。

他蹲下身的时候,花时又一次看到了他面颊上的新伤口——比之刚才已经淡了一些,而且还在用肉眼可见的速度渐渐地愈合着。

“你脸上的伤……”花时略带疑惑地问道:“是怎么回事?”

“起来了。”带土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提着她的肩膀将她从被窝中扯出来。花时顶着凌乱的长发,忍不住露出了目瞪口呆的神情。

她觉得现在的场景太搞笑了——简直就像是一个劳心劳力的妈妈把自己的孩子从被窝里揪出来,催促她起床去上学。

“放、放开我!”花时拍开了他的手,开始了迅速地反击:“不要碰我!也不准离我那么近!知道吗!阿飞!还有!没有经过别人的允许,也没有敲门,是不可以随便进入房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