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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韦帅望之唯我独尊(211)

只是一股难掩的药味与血腥味。

南朔的心紧紧缩成一团。

不长进不成器的小弟!

门开,倚坐在墙角的南朝,睁开眼睛。

南朔几步到床前,黑狼在后面道:“保持距离。”

南朔站下。

南朝那双疲惫的眼睛慢慢闪亮,然后微笑:“三哥。”

南朔顿觉心如刀绞,这是我从小打到大的弟弟,淘气捣蛋缠人,只是想找个玩伴的小孩儿。

南朔清清喉咙:“你干了什么?”

南朝苦笑:“三哥,你们还好吗?”

南朔怒道:“我问你,这是怎么回事!”

南朝良久:“我做了错事。**冷欣被杀,现场的那些东西,是我从韦帅望那儿偷的。”

南朔呆住,半晌:“什么?为什么?”

南朝道:“我不知道会导致那样的后果,我只是……”

“啪”的一声,一巴掌抽在脸上。

黑狼伸手拦住南朔。

南朔怒吼:“你不知道?你一句不知道就够了吗?你不知道不该偷人东西?你不知道韦帅望对南家有恩,你不知道他杀了冷欣会引起冷家的报复,你真不知道后果是一定会有人去死?”

南朝脸色惨白,半晌:“当时,好象……等我知道时,已经来不及了。”

南朔问:“你真的做冷家的卧底?你答应时不记得韦帅望当你是好兄弟了吗?”

南朝慢慢闭上眼睛,我当时以为,我可以拿些无害的消息来应付,我当时以为,他们不会把韦帅望怎么样,冷秋当时也说,他不会伤害韦帅望的。其实,早些时候,我一直觉得韦帅望别有用心,我不相信天底下有这样的好人,他看起来简直半点也不象这样的好人。等我相信时,已经晚了。

南朝轻声:“三哥就当,南家没有过我这样的人吧。”笑笑:“我本来,也算不得……”

南朔咬牙切齿:“你说得对!南家就没有你这样卑劣的小人!”

南朝慢慢垂下眼睛。

这样,最好了。

南朔站在那里,愤怒得只想扑过去再暴打一次这个混帐弟弟。可是南朝慢慢垂下的眼睛,那样沉重,然后,他看到干净崭新的衣服上,正慢慢渗出斑斑血迹。

南朔惊恐地:“你……”

南朝轻声:“我真的不是有意想害谁,但是,我做了很多,不道义的事,三哥说的是,我从小不学好,一步一步,越陷越深。我很后悔,不过,造成这样的后果,死而无怨。三哥一向的教训都是对的,下辈子再做兄弟,我一定听三哥的。”笑笑:“替我,向大哥二哥告别,说我感激他们。我做了该死的事,死了,不怪任何人。”

南朔伸手:“你,受伤了?”

黑狼伸手拦住:“时间到了,南朔,你该走了。”

南朝慢慢闭上眼睛。

他倒从没想过,冷欣案是引发问天堡大战的原因之一。

现在想想,确实是这么回事。韦帅望一直问,你为什么不证我清白,南朝仰着头,一时软弱,只是一时软弱,我以为别人动不了韦帅望。我是对不住小韦,难怪他这样对我。

十几天非人的折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南朝恨杀韦帅望。

此时倒平和些了。

是我当年做错了。

南朔声音微微颤抖:“他受伤了?”

黑狼很无语,兄弟,这里是什么地方啊?我教你认字:刑部大牢!

你当是渡假村吗?

南朔道:“我要见韦帅望。”

黑狼道:“我会告诉他。”

南朔愣了一会儿:“我等着。”

黑狼道:“他有时间会通知你的。”

南朔道:“我等着。”

黑狼伸手,请,出了这个门,随你等。

韦帅望看着桌子上一排,人事档案,成禹的供词,贺白艳的名单。

成禹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帅望半晌问:“不是单线联系吗?”

成禹磕头如捣:“属下不敢说谎,同我联系的只有一个,但是,这些人,平时,有时都是走动得近的,大家彼此心照。有些事,是什么人做的,也能猜到。”

帅望道:“猜的?”

成禹带着哭腔:“教主饶了我吧,我知道的都说了。”

帅望道:“谢农,你怎么知道的?”

成禹道:“回教主,先教主同教主你,有一样的不能碰的东西,这个,只有医堂知道。不是扁堂主,就是谢农。”

帅望内心哀叹一声:“呜……”

往下数:“范迪……”

成禹道:“这个,也是我猜的,冒充张堂主命令,调火龙油柜上山,必是张堂主亲信。路达当时,好象没有时间。还有,保管教主衣物,包括鱼肠剑的,据我所知,虽然是张堂主安排的人,那人却同范迪很亲厚,常来常往,后来审讯的事……”

帅望再往下数:“三残呢?”

成禹道:“他出的主意,从冷家收集垃圾情报,虽然是他的主意,但是,如果不是同李堂主走得近的话,恐怕也不会让他主持这么重要的工作。这个,我确实只是推测。”

良久,帅望道:“这样说来,你只是把签了我名的命令传给丁青山,再让南朝向冷家传递证据,何人主使,一概不知?”

成禹再次磕头:“教主饶命,我真的不知道,我把我能猜的全写上了。”额头见血,泪流满面:“求求你,求求你……”

帅望微微叹气:“行了。”苦笑:“陶伟可不象是能策划这些事的人啊。”

成禹已瘫成一团:“教主,教主!”

帅望伸手按住他:“你还想活着吗?”

成禹点头,再点头。

帅望苦笑,不到最后,你不知道谁是会崩溃的那个,你不知道谁会是有骨气挺到最后的那个:“我会放你出去,我会告诉大家,只要自首,出首,首恶必杀,余者不究。”

成禹愣住,半晌:“真的?”

帅望点头:“真的。”

成禹再次落泪:“教主大恩大德,成禹终生感激,一定戴罪立功,永远效忠教主。”

韦帅望站起来:“来人,除去镣铐。”叫黑狼:“解开他穴道。”

成禹再次磕头谢恩。

帅望道:“你自己小心,我也会派人保护你,如果有可疑的人接近,立刻出声,或者来告诉我。”

成禹顿了一下,他好象成了钓鱼的饵……

不过,要是屁用没有,放他干嘛啊?成禹连是答应:“是是,我一定帮教主揪出幕后黑手。”

[正文 一百五十九,更冷的血]

周文齐笑道:“南朝,你在韦侯爷面前可真不给我面子啊!这下子他肯定觉得我办事不够卖力了。实话说,我也确实没太卖力,你家教主好象对你额外关照,标准订得挺高。不过……”

周文齐两眼冒光地看着南朝:“这次你好象真得罪他了。”周文齐脸上忽然露出灿烂的笑容:“我真喜欢硬骨头。”

南朝怔怔地盯周文齐,周文齐在那双眼睛深处,看到恐惧与绝望,他笑了。这就对了嘛,你得绝了望,才会崩溃啊!

南朝轻声:“我是软骨头,我知道的我都说了。”

周文齐微微气馁,这样的他还真没见过,这小子一进来就连哭带喊的,我招我招,我招啊……给点压力,还真是压一点吐一点,没啥抵抗力,周文齐已经确定这小子就是软蛋一个不值一玩了。应该是让吐啥吐啥,让吐多少吐多少,结果他不过是提个小小的一点也不重要的要求,南朝竟然支支吾吾,东拉西扯地不肯应承,一开始,周文齐还以为这小子是害怕人家权高位重不敢得罪,结果不管是形势分析,还是威逼利诱,磨破嘴,南朝上下五千年地扯,就是无比柔韧地不肯签那个字。周文齐被忽悠了好几天,到最后实在是气得哭笑不得了,刚把南朝认认真真收拾了两天,韦帅望就回来了。

周文齐意犹未尽,不甘心得很啊。这孙子分明是装熊啊!他那个无比犯贱欠揍的脸,分明是用来麻痹我的!我竟被个小孩儿给胡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