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青年韦帅望之唯我独尊(204)

冷迪无可奈何:“毒药是证物,案子办完,自由王爷处置。我替韦教主好好保管就是了。”

帅望道:“危险品,你不见得保管得了。”

冷迪无语,半晌,只得道:“那么,由我封签……”

韦帅望挥挥手:“你同我手下商量吧。”

冷迪见小韦一脸不耐,只得点头。

阎王好见,小鬼难当啊!整个魔教就韦帅望最好说话了,小韦一挥手,冷迪就知道自己这事儿难办了,可是韦帅望此时明显不耐烦,多说无宜,他只得让人封了现场,静等魔教人来处理毒物。

韦帅望一句话也不说,黑狼走到半路,终于忍不住:“他依然关心你的生死,超过关心自己的。”

韦帅望看他一眼,笑笑。

别说这个了,事到如今,这种让我悲痛事只会让我笑了。不,不是不难过,只是,我的反应就是忍不住的想笑。嘲笑自己的软弱习惯了,心里露出点悲哀的苗头,我就想笑。

韦帅望忽然想起,他那个总是微笑的亲爹。

至爱死在面前也会风华绝代地微笑着的冷恶。

再一次露出个笑容。

我来了,我重走你当年的路来了。

我们子子孙孙无穷尽地变态下去吧。不是这个世界的问题,一定是基因问题。

爱与恨都这样变态地强烈。

爱恨交织时,除了变态,再没别的出路了。啊,还有一条路,就是去死。

走到寝宫门口,韦行也迎过来了:“谁干的?”

帅望道:“只看到唐家人的尸体,不过,我离老远看到有人在宫外铁塔上挥个旗指挥,我一箭先把府外射炸弹的唐家人炸死了,那人跑了,离的太远,那人功夫又挺高,我们急着回来,没追上。”

韦行这才放心,也记起礼节来:“师父!”跪下拜见。师父你辛苦了。

韩青慢慢走过来,默默跟在韦行身后跪下。

韦帅望转身去把扁希凡叫来,把药方给他,让他配解药去。

冷秋微微垂下眼睛,然后扭开头,淡淡地:“都起来吧。都平安就好。”

韩青默默起身,低头站到一边。

芙瑶过来,屈膝跪下:“多谢师爷援手,救命之恩,永生不忘。”老人家久经战场,敌情意识警觉,当然了,平时你觉得这老家伙这么多疑这么狠辣啊。只有遇到战争时,才知道老巴顿多精明。这么精明的老头,冒着生命危险去给她儿子找解药,这人情欠大了。

冷秋忙伸手扶起:“公主言重了。国难当头,匹夫有责,草民该做的。”正式承认小公主的执政者身份,你的事,就是国事,刺杀你,就是刺王杀驾,就是国难。

你在我面前屈膝,我为你加冕。

老人家精得很,我在你身上投了这么大的资,不把你弄上台,我亏死了。

韦帅望站在后面慢腾腾左看看右看看,终于微笑:“韩叔叔,晚辈……”笑笑,跪下,刚要磕一个,韩青已经伸手按住他脸上的面具:“这,这是……”一双手已颤抖。

韦帅望戴着面具久了,已经忘了自己脸上有这么个吓人东西了,抬头看见韩青惊痛的目光,他先呆了一下,然后无力地苦笑,慢慢摘下面具:“只是被打了一拳,就快好了,没什么事。”

青肿已消,面具之下,是略显苍白的皮肤,皮肤上淡褐色淤痕显得十分肮脏丑陋,但是,看得出来,伤口愈合良好。

韩青半晌,笑笑:“那就好。”鼻子忽然酸一下,他忙把那银面具给帅望戴上:“起来吧。”当时,很痛吧?你的面孔,忽然这么陌生,我的手却依旧想摸摸你的脸,想给你擦擦那已经永远不会在我面前流下的眼泪。

韩青笑笑:“伤得重吗?”

帅望轻轻按下银面具,让它扣紧点。终于无力再笑,摇摇头。慢慢站起来。

帅望轻声:“我去看看小念,失礼了。”

韩青没再出声,看着小韦的手。

白手套那么怪异。

手的姿势,那么僵硬。

少了一根手指?别的手指呢?一次次受伤,那只手,再也不能象从前了吧?

那双巧手,那一身的嚣张放肆气焰,那亲密无赖的拥抱,一转身全变成淡淡的微笑了。

韩青静静看着帅望那不再熟悉的背影,站直了的韦帅望,有一种狂傲冷酷的感觉。他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了吧?再也找不到曾经那样亲近与熟悉的人,你以为永远的亲人,原来,一早已经失去。

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永远。

[正文 一百五十三,团聚]

帅望抱起小念:“你来喂他,我抱着。”

芙瑶试试汤药的温度,训叱黑狼:“慢点慢点,你这样喂不行,抱起来点,唉,阿丑,阿丑你还好吗?你来喂小双,黑狼笨手笨脚的。”

阿丑刚换了雪白的小中衣,头发也没梳,散着头发掀帘子看一眼,看到小双嘴角流着黑水,快滴进耳朵里了,顾不得形象就跑出来:“喂,你当是喂猪吗?”

黑狼被人嫌弃得有点手足无措,干嘛干嘛?不就喂洒了一点药吗?你们是不是没见过啥市面啊?一嘴巴抽过去,流出的血都比这多!

黑狼被芙瑶那无比温柔的手势,半张着嘴好象在帮孩子喝药的样子给寒到了。我家那是丫头,惯坏了就算了,你们家儿子也这么养?

转头见阿丑一边温柔地哼叽着“乖,好孩子,真乖,再来一口。”一边小心地顺着牙缝往里渗啊,好歹那边韦帅望还舍得捏开儿子嘴,这边完全是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的手法啊!

完了,你养过之后,我就接不了手了,这完全是在养祖宗吧?

小半碗药喂下去,小双先醒了,醒了第一件事就是“噗”地把药吐枕头上,咧个嘴:“我不吃,好苦。”

黑狼以无比克制忍耐的平和语调,坚定地说:“必须吃,不许吐。”

结果赢得散发美女回头一个恶狠狠的大白眼,把黑狼气得,这是什么世道啊!老子是她爹,老子管教得不对啊?!

阿丑回过头,甜腻腻地柔声道:“乖,吃了药病就好了。小双就又有力气起来玩了,姐姐做了新纸鸢等你玩呢。”

小双嘟着圆圆的嘴:“我不要。”

阿丑道:“喝完这碗,我给你舀桂花糖核桃酥来,好不好?”

小双勉强瘪着嘴答应了,抬眼睛看到芙瑶正在喂小念,立刻嘴一咧:“我也要妈妈喂……”“哇”地一声泪如雨下了。

这回怎么说“乖”也不好使了,阿丑手忙脚乱,汤药差点没翻了,黑狼伸手把碗接住,怒目,一声厉喝:“闭嘴!”

小双给吓得一抖,一脸眼泪瞪大眼睛。

阿丑大怒:“混蛋,你吓到孩子!你给我出去!”黑狼瞪着眼睛,反了反了!你个臭丫头敢让老子出去!不过只穿个内衣散着头发的女人真让黑狼不敢直视啊。他咬咬牙,望天,无语。

小双见有人护着,立刻爆发出更大的哭声:“妈妈啊……”

黑狼气得:“你再哭,我揍你!”

芙瑶已经过来,一把抱起孩子:“你敢!你快给我滚出去!少在这儿添乱!”

黑狼对这个黑白颠倒是非不分没上没下的世界彻底绝望了。看一眼韦帅望,韦帅望难得地对着他露出灿烂的笑容,那一脸的幸灾乐祸,气得黑狼转身摔门而去了。

韦帅望给芙瑶个大拇指,还是我老婆够彪悍,哼,想当年……

就象心脏忽然被恶狼咬了一口似的。

当年我比那小丫头驴,护着我的人却没我老婆这么给力。

帅望低着头,默默喂小念吃药。

阿丑过来:“我来吧。”

韦帅望难得地没有嘻皮笑脸,倒说声:“有劳。”

阿丑忍不住看他一眼,咦,这猴子带着面具怎么比整个地看着好看了呢?原来小韦不笑时,那只挺直的鼻子与浓黑的眉毛居然挺肃杀的。不知他脸上哪块筋不对劲,嘴角带着笑,看起来,却无比哀伤颓靡。阿丑忍不住微微回想下这只孙悟空的过去,啧,你果然自幼无父,幼年丧母,六亲不和,谁碰上谁倒霉,好硬的一个孤辰带煞的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