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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启珊(27)

就这么一点好,可是让启珊感动。

周道用虚弱的声音要求:“唱歌!”

启珊道:“去死!”

周道微笑:“唱歌!”

启珊打开小收音机给周道听,周道听着小收音机轻哼,启珊奇道:“唱的什

么?你爸爸是个混球?”

周道笑而不言,启珊只得自嘲:“他妈的,我太老了,欣赏不了这种歌词。”

周道笑道:“这句话简直可以做一句歌词了。”

启珊道:“那林夕也该跳楼去了。”

然后周道又唱,启珊实在太惊奇了:“小贱人小贱人?是什么意思?”

周道这一次,真是笑到面色惨白,痛出一头汗来:“天,你要我死吗?”

启珊不得不承认,自己与周道真的不是一个时代的人,她居然完全听不懂周道

在唱些什么,当你开始听不懂小孩子唱歌时,你就老了。

中午启珊出去吃饭,可怜的小周道还不能吃东西。

吃完饭回来时,发现病房空了。

启珊推开门看见一个空荡荡的房间,一张空荡荡的床,这一惊非同小可,周道

呢?周道出了什么事?启珊立刻觉得全身汗毛都竖起来,手里出了一层汗,启珊惊

叫:“护士护士!”

护士跑过来:“8号房病人转院了。”

启珊鼻子都冒出汗来:“谁给他转的院?我怎么不知道?”

护士一脸惊奇地:“我们院长亲自来给他办的转院,转到某某院去了,那个贵

得不得了的外资医院。”

启珊呆了一呆,忽然醒悟,是那位大力女子出手了。

要不要赶过去?

现在还赶过去,是不是有点不识相?

启珊给周道打电话:“周道,你怎么样?”

周道笑着报上病房号,温柔地问:“不让你过来看一眼,你是不会放心的吧?”

启珊道:“把门开着,我经过门口看一眼,可好?”

周道笑骂:“说什么呢?你是我朋友,大大方方进门坐下寒暄,干什么鬼头鬼

脑的?”

启珊应邀过去,发现门口居然有两个便衣把守,那神色与那肢体动作,明显不

是普通人。启珊差些没被吓住,进得房去,周道安然地在床上听贝多芬的命运。

启珊吐出一口气:“没事,是不是?”

周道点头:“没事了,放心。”

启珊问:“我不方便再来了吧?”

周道笑一下:“你是我的朋友,什么时候都方便。”

啊,是朋友了,不是亲密爱人了。

哪有朋友上床的道理?

寒暄两句,启珊告辞,周道也没有留。

启珊明白,她再也不用出现在周道面前了。

不是没有一点悲哀的。

现代社会居然还有这样身不由已的事。

当爱已成往事,人还是要吃饭,启珊回到自己的公司处理公事,感叹道:“幸

亏有工作,否则,这么长的一生怎么过?”

张清清进来通报:“那个女人又来了,我说你不在。”

启珊先是一愣:“哪个女人?”然后明白了,张清清一定是指曲玲,启珊道:

“哦,谢了。”

然后听到幼儿哭声,一个女人哇啦哇啦的叫声:“糟了糟了,怎么办怎么办?”

声音焦灼恐慌。

启珊忍不住同张清清出去看,不是别人,正是曲玲,走出门又走了回来,口里

嚷着:“糟糕,宝宝屙屎了!”

还以为出人命关司了呢,原来是宝宝生产软黄金了。启珊笑道:“来,到我办

公室来!”

曲玲看见启珊一愣,然后瞪了张清清一眼。

三个女人将幼儿带到办公室,打开纸尿裤,给小东西处理副产品,启珊同张清

清只是骇笑,而曲玲神色自若地用湿巾擦擦手上的黄屎:“好了。”

启珊与张清清相顾而笑,生孩子真会让一个女人成熟起来。

曲玲咳一声:“我不过是来谢谢你,那件事,多亏你,比我预期的好得多。”

启珊苦笑:“应该的,本来就应该如此。”

曲玲问:“我想同孩子去扫墓,那地方,我不熟,如果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想

去的话……”

凭吊前夫,曲玲对启珊并不是一个好伙伴,但是,那个曲玲怀里不断蠕动的小

幼虫一样的东西,对启珊有吸引力。

启珊接过孩子,抱了一会儿:“带孩子去吗?”

曲玲点点头:“让杨杨看看孩子。”

启珊又有热泪盈眶的感觉,她只是点头,过了一会儿,才说:“好。”

曲玲给启珊留下名片:“联系我。”

张清清不满:“为什么要同那个女人打交道?”

启珊苦笑,不知道,她一看见那个小型杨杨,立刻就软掉。

张清清道:“你会吃亏的!”

有张社在,启珊怎么会吃亏。

曲玲也是个精明人,知道要多得些便宜,还要在启珊身上做工夫,张社那里,

是滴水不漏的。就算没什么便宜,同启珊一路,自有启珊手下打理机票住宿,岂不

省事。

飞机上,幼儿大哭,启珊急道:“是耳朵不好受吧?给他吃奶啊。”

曲玲拿出奶瓶,小东西吃了几哭,泪水止住。启珊给小家伙擦去眼泪:“嘘

嘘,小家伙,不怕不怕,我们飞呢,我们在天上飞呢。”

曲玲微笑:“才几个月就坐飞机,不知是幸运儿童还是不幸儿童。”

启珊道:“坐飞机虽然辛苦,但能坐上飞机也不算不幸了。”

曲玲道:“我从未去过那么偏远的地方。”京城人士声口。

启珊微笑不答。

曲玲也觉出自己语病,笑着掩示:“一直想见识冰雪世界。”

启珊道:“我们倒见惯了,只想去南边玩。”

曲玲道:“我喜欢上海。”

启珊回答:“云南大理风光也不错,昆明气候宜人,丽江古城也很可爱。”

曲玲叹道:“在雪山上拍照,那才冷哪。”

启珊笑了,原来曲玲不是不懂欣赏自然风光,只是在自然风光中摆人工甫士,

实在受罪。

启珊逗她:“不如我们什么时候去黑河看极光。”

曲玲有五秒钟的向往,立刻拒绝:“听说夜里冻死人。”

启珊笑:“披着毯子烤火啊。”

曲玲再次拒绝:“我老了,我只去有空调的地方。”

启珊骂道:“这不是挤兑我这个老太太吗?”

两人不待笑完,婴儿已一口奶吐到曲玲身上,价值不菲的外套立刻报销,启珊

替她抱过孩子,曲玲一边收拾一边道:“应该穿雨衣。”

启珊大笑,小杨杨努力地咳一下,又一口奶吐在启珊身上。

启珊哇哇叫两声,忍不住笑了,曲玲在一边笑着给启珊擦衣服,一边说:

“惨,有没有替换衣服?再吐,我们就只有裸奔了。”

抱小杨杨到杨杨墓前,不是没有一点难堪的,杨杨生命中的两个女人,同时站

立在墓前。

曲玲落泪。

启珊苦笑:“你一直想要儿子,我总算没亏待你的儿子。”

如果杨杨在生,看到小小的杨杨,也一定会心软,当一个男人同一个女人发生

关系,最牢的关系,莫过于他们有一个共同的孩子。

其他的爱恋,如罗密欧与朱丽叶,如梁祝,激情过后,保不定他们会为谁洗碗

谁做饭大打出手。

只有小东西,他需要两个人携手全力照顾,再苦再累不能放弃。

杨杨看到这个小东西,虽然他是三十多岁的大“男孩儿”,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到

了该承担责任,做个男人的时候了。

那些爱情来了爱情去了的话,大约不会再说了。

可惜杨杨没得到这个机会。

回程中,启珊闲闲地问:“家中还有什么人?谁帮你照顾孩子?” 的cb70ab37566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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