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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徒(11)

冷秋点点头,对吴忧的处理方式表示满意。

大弟子忠诚,三弟子聪明,还是好组合,怎么能让他们两个相处得更亲近点呢?

冷秋想起韦行那张臭脸儿,就觉得这真是不可能的任务。

既然吴忧其他师弟的关系全都良好,那就不是吴忧的问题,而是韦行有问题。

可是韦行功夫最好,是不可替换的人选。

冷秋只得心里叹息一声,哪找完美的组合去?忽然间耳朵听到一声尖锐的鸽哨,他忙起身,推开窗,一只鸽子飞进来,落在他手上。

鸽子腿上一张小纸条:莫放春秋佳日过,最难风雨故人来。

字体飞扬绮丽,浓紫的墨汁带着一股异香。

冷秋再看一次,嘴角微微带笑,目光却有一点黯然。

吴忧这么多年也没见过冷秋这个形状的嘴角,当即呆住。

冷秋回头:“韦行!”

韦行立刻从院子里扑进来:“师父!是警报吗?”

冷秋道:“是信。我要出去一趟。”

韦行点点头:“是。”

吴忧纳闷,奇怪,拜师可是大事啊,师父笑成那样也不象是什么危急状况。

冷秋想了想:“我不在,保持警惕,如有意外,首先保护你师弟们逃走,如有可能按响警报。”

韦行道:“是。”

冷秋起身而去。

然后韦行与吴忧才到院子里,吴忧道:“师父看起来很着急。”

韦行看他一眼,关你屁事啊?

吴忧道:“你见过他笑吗?”

韦行想了想,见过,不过他一笑准没好事!多半是觉得我蠢到家了之类的。

吴忧已经习惯大师兄不搭理他了,可是心里奇怪得不行。然后韦行过去给刚出门的楚皓一脚:“扣子!”扣子都会系错,蠢货!

吴忧提醒吓呆了的楚皓:“扣子系错行了。”过去拎拎支起来的衣领,微笑:“别着急,师父出去了。重系好,去吃早饭吧。”

韦行望天,你妈的,你非得把我说的话重说一遍吗?还他妈装好人。然后想起来:“你不去歇会儿?”我可听着你昨晚练了一夜剑,哼,你不是知道师父心思,放过那燕小子了吗?还受罚?

吴忧微微疲惫地笑笑:“我怕燕白一会儿拜师出差子,等韩青出来问问,才放心。”

韦行顿时想起来:“哎,他们刚才出来了,去……”

一看茅房门口都排队了,两人肯定出来了!韦行立刻推开门去找韩青燕白,房里没人,他这一头冷汗就冒出来了,天哪,这么长时间,这要是跑远了!我我我……我后背开始痛了。

韦行气急败坏,调头去茅房,刚出来的小朋友是十四岁的杜容:“大师兄,房顶的瓦……”破了!

韦行已一把推开他,看到房顶那个仅容一人的洞啊,他差点没一口血吐出来,混蛋!你居然还真从一个地方往外逃啊!

纵身一跃,从开了天窗处跳上房顶,几片瓦随着落下来。韦行站在房顶四望,周围哪还有人影!他低头寻找蛛丝马迹,虽然师父教过他多次,但他没实践过,屋顶苍苔青幽幽一块不缺,他也不能断定这上面没来过人。

吴忧听到动静,心中一凉,完了,这两个混蛋孩子商量的结果竟然是逃……

我错了我错了,我应该让他们直接受五十鞭子的教训,这下子好了,那个叫燕白的也罢了,虽然会受重伤会惊恐大半年,可是大约还能活下来。韩青再挨打,是百分百会被活活打死的。

吴忧咬牙剁脚,希望自己从没管过这个闲事。

☆、10,兄弟

10,兄弟

吴忧转念一想,不可能,没有警报声!这两个小孩儿,一夜能弄明白这里的机关?神仙啊!

吴忧大声:“韩青,燕白!如果你能听到,马上出来!我知道你们还在,这不是开玩笑的事!我求你们立刻出来!”

韦行一挥手:“别出声!”

有奇怪的动静!

吴忧气急:让韦老大找到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不等师父回来你们就半死了!

可是韦行说别出声,他还真不敢出声,也就是这点胆怯帮到他们。韦行猛回身,看到一个人影已经如鹰一般从身后树上扑过来,韦行拔剑,狂叫:“快逃,吴忧,带着师弟!警报!”

两剑相交,韦行踉跄后退,面前一个深紫衣服的青年,一张面孔白皙如玉质,五官精致漂亮到妖异的地步,那件颜色浓重的衣衫不知因何质地格外轻薄,微风中轻轻扬起,微微拂动,在他身后,好像巨大的黑色双翼,逼得韦行踉跄后退的那只长剑,在他细长的手指间轻轻捏着,好像捏了个玩具一样。

见韦行顽强地站稳,双手横剑,他微微一笑,剑指韦行,点一下:“冷秋呢?”

吴忧呆一下才惊恐地发觉,他们居然被人打上门来了,从来没有过这种事,不过,逃跑路线冷秋叮嘱过多次,也一早排练过,吴忧大叫一声“警报,警报!快逃!”还不忘大叫一声:“韩青,燕白,不要出来!”现在再出来已经晚了。

那紫衫客抬脚在房顶一扫,数片青瓦飞起,院里狂奔的四五个孩子当即扑倒在地,一动不动。只有吴忧与杜容险险躲开。

韦行挥剑扑上去:“快走!”

吴忧向杜若低喝一声:“报警!”拔剑要上去帮韦行。

却见那紫衫人如大鸟般跃起,当头一剑劈下,韦行横剑挡住,脚下一沉,“咔嚓”一声,房顶瓦片碎裂,一个大洞,韦行直摔下去,碎瓦雨点般落下,紫衫人转头看着吴忧微笑,意思是,小子你上来啊!

吴忧顿了顿,刹那间感觉到死亡来临。大师兄都挡不了一剑,他上去就是送死啊!

韦行一落地,就听到井里有动静了,一来离的近了,二来韩青那个惹祸胚正好奇地掀起井盖往外看呢,忽然间落下个人来,他忙放下盖,难免有动静。韦行咬牙切齿,低声:“别出声!”

转身从窗户撞出去,向吴忧怒吼一声:“你他妈在干什么!快逃!”

吴忧一震,房顶上数块瓦片飞出,远在百米之外正伸手去按警报的杜容闪身不及,痛叫一声,吐血倒地。

吴忧惊恐之下,抱起晕倒在地上,却还有呼吸的小师弟,转身狂奔而去。

紫衫大笑:“小子,你叫什么,有点胆色。”人象没有重量的一根羽毛一样轻飘飘落地,他那身紫衣也不知怎么那么宽大那么多飘带燕尾,整个人象在空中开放一样。

从井盖缝里向外看的韩青,内心微叹:天哪,一朵乌云飘过……

紫衫人仿佛听到动静,微微侧头,韦行已经挥剑砍来,紫衫随手一挥,不见套路不知招术,就直刺韦行手腕,韦行剑尖一沉,挡住刺向他手腕的一剑,两剑相交的一刹那,紫衫人手一抖,竟用剑背去挡剑刃,他的剑又长又薄,这一抖手,剑背被韦行挡住,剑尖就回过去,正抽在韦行手腕脉门上,韦行只觉得手一麻,然后掌心剧痛,咬紧牙关,拼了命想要握住自己的剑,这个意志却传达不到他那只麻木的手上了。长剑“铮”地一声飞,紫衫人伸手接住他的剑,剑尖也指到他喉咙上。

微笑:“别动,不然,我可不会一剑刺死,我会戳好多下的。”手轻抖,韦行脖子上就留下一朵红色线描的腊梅,韦行只觉得刺痛,还不知道人家在他身上画了朵花,也知道自己危险了,却还能冷静,不象他照完镜子之后那么暴怒。

右手画花,左手,把韦行那只剑往后一扔。

原来韩青根本没理吴忧韦行的警告,他倒是把这警告转达给燕白了:“你别出来。”自己不顾伤痛,勤劳勇敢地从井里爬出来。

紫衫听得好笑,老子现在忙没空理你罢了,你还真当老子没听到,居然敢爬出来。你给我躺下吧!

结果剑扔出去,他听到的不是“扑嗵”而是悠长的“当”的一声。

韩青早见他扔石块打倒数人,眼看着那些倒下的人都比他功夫强,怎么敢怠慢,一爬出来,先把铜盆顶脑袋上,人弯腰狂跑。紫衫那一剑是奔他脑袋去的,正砸在铜盆上,铜盆当即脱手,落在地上尤自翁鸣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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