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青颤声：“我不敢说！我不说！你就变成对的了吗？”
冷秋无语了。
这他妈的是什么东西啊？
哆嗦得快喊爹叫娘了，还嘴硬！
我死了，你能变成对的吗？
冷秋笑笑：“好吧，你说得对，我是错的，那又如何？”
韩青趴在地上喘息，慢慢地眼前双影的一切又重合起来，他又能看清晰东西了，挣扎着想起来，一动就全身剧痛，金光乱闪，他这辈子也没吃过这样的苦，泪光闪闪，愤怒至极：“你做错事，你这辈子良心不会饶你！”
冷秋笑起来：“那又如何？”哎呀，这孩子！还良心呢！嗯，你怎么知道我一定还有良心？如果那东西那么妨碍生存，我就灭了它呗！“你还想再挨揍吗？”
韩青咬牙切齿地狂怒中挣扎着坐起来：“不想！我什么也不说了！你满意了吗？你只要没人开口就满意了，是吗？被你痛打不许他救助师弟的那个人，是因为你没有丢下他独自逃走！不是因为你打他，他才服你的！你因为这个打他，他会觉得你恶心！你不值得，呸！你不想他救别人，你也不值他救！呸！”
冷秋没吭声，他在挣扎，我杀了他吧，太烦人了，说什么也不说，还是一大堆话……太可怕了，没完没了，嗡嗡嗡，多能干，多机灵，也不值得我忍他。要是不忍吧，天天揍他，我就会觉得自己很恶心了。所以，我直接杀了他吧。还呸呸！
冷秋再一次忍不住笑出来：“血口喷人吗？呸呸地？”我怎么觉得这么好笑呢？天哪，我不是变态了吧？唔，可能是觉得，他说的有理吧，韦行——当然不是因为我打他才这么听话的。
韩青一边往外吐血一边惊恐地，这么多血，这么多血。整个嘴巴木木的，不知哪儿受了伤。
冷秋捏开他嘴，看看，全是血，倒一杯茶水进去，把韩青呛得直咳，终于看清，冒血的是嘴巴里舌头上十来个口子：“下次再打得用个嚼子。别害怕，死不了。看在你这么有娱乐性的份上……”冷秋苦笑，这孩子哪有娱乐性啊？句句话捅人痛处，我都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笑。不过，我徒弟跟我这么多年，从没为谁求过情，也没谁把他当朋友，好吧，让我看看，你小子除了嘴硬，还有没有别的本事，只一样，功夫不好，别的都没用。顽铁，看看能不能磨出来吧。
哎呀，这么讨厌，我杀了他就清静了！
算了算了，烦人不是杀掉小孩子的好理由！
咦，难道我还真有良心这东西存在？
坏了坏了，这东西要真存在，我可真是拥有生存之外最华贵的东西了。不可能啊，它还没死？真的没死？
噢，真的没死。原来冻硬了，我弟弟来告诉我，爱我的女人一直等着我，我弟弟一直在为我喊冤，他愿意冒险帮我，所以——
冷秋低头看看自己的胸口，糟糕，难道这东西又活过来了？
我还是确认下这孩子的功夫吧，是不是我看走神了，小家伙藏而不露一小高人？
冷秋沉默一会儿，问韩青：“你，怎么刺伤我弟弟的？”
韩青咧着嘴，我，哎，我的后背好痛：“我，我躲起来了！”
冷秋愤怒地看着他：“然后……？”
韩青苦笑：“然后，然后，我听着韦大哥不住地叫别人快逃，我想，虽然这人挺凶残，倒还挺讲义气的，所以，我就头脑一热，决定帮他一下。”
韦行愣一下，我挺凶残？我凶残？我怎么凶残了？我没有啊！
冷秋问：“你躲在哪儿？”
韩青道：“洗手的水井里。”
冷秋看他一会儿：“怎么跑到厨房去的？”
韩青道：“我看那家伙扔石块打人后脑，所以，我就顶着铜盆出去，然后他果然就扔东西过来，我趁着铜盆嗡嗡响的功夫，跑进厨房，点了把火。我觉得，你看火，总能明白了吧？”
冷秋鼻子气歪了，那倒是，我远远看火光，才直冲进来，不然这会儿你已经被我弟弟踩死了。可你这小子！
韩青道：“然后他就冲进来，正好撞我剑上。”
冷秋瞪他一会儿，正好撞你剑上？我弟弟是一流高手啊！“他怎么撞你剑上的？”
韩青拔剑，举起来：“我就这样站在窗前，他就撞破窗户进来了，正好撞上。”看冷秋一眼，我没说错啥吧？你这是啥表情啊？
冷秋瞪着他，功夫个屁啊，他有个屁功夫啊！想想冷恶差点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在这种小孩子手里，好气又好笑，一边对这孩子的功夫感到失望，一边觉得，唉，这机灵劲……
他忽然想起来他看到燕白时，燕白也一身水淋淋：“燕白呢？你们两个一起在茅房里？”就一个坑，你们在里面干什么？
韩青犹豫一下：“啊！是啊！他扶我进去的。”
冷秋看着他：“你什么时候知道有敌人来的？”
韩青无奈了：“大师兄喊的时候。”
冷秋点点头：“两个人往井里爬……”冷秋问：“韦行，你听到他们往井里爬的声音了吗？”
韦行抬头看一眼韩青，垂下眼睛，沉默。不，他怎么也不肯说谎。
冷秋看着韩青：“你是先进去的，还是听到有敌人时才进去的？”
韩青眨眨眼睛，呜，救命啊，我不要挨揍了，疼死我了！韩青转转眼睛，看看天，看看地，咬咬嘴唇，小心地问：“我刺伤你朋友，你生气了吗？”
冷秋再一次觉得好笑：“我朋友？那是我弟弟。”
韩青一脸黑线，你们是合伙玩我呢吧？啊啊啊！我竟然因为他们闹着玩，错失一次逃跑的大好机会，悔死我了！
我真想揍自己一顿算了！不过我不想再挨揍了呀……
韩青犹犹豫豫地：“要是刺伤的别人，你就不会这么生气了吧？”
冷秋愣一会儿，看着这个奇怪的小孩儿，嘎，我生气了吗？我是因为我弟弟受伤才生气的？胡说八道！
韦行默默地抬头看冷秋一眼，冷秋气恼又沮丧，这小孩儿说话太有煸动性了，这下子让我徒弟觉得自己不是做错了，是被迁怒了！真是气得我都不知如何回答好了！
我应该再揍他一顿！
冷秋一瞪眼睛，韩青已经开始哆嗦了，无意识地，身体自动发出恐惧信号，不要，我害怕。
冷秋苦笑，过一会儿：“回去吧，接着吃药，伤好了，我再揍你。逃跑五十鞭，顶嘴五十鞭，看你承受力不行，分四次吧。”
韩青那紧抿的失了血色的苍白嘴唇……
让冷秋笑着补充一句：“表现好，可以免了。”嗯，这样能老实点不？
作者有话要说：暂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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