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曾见月明(6)

作者: 流浪思河 阅读记录

“好像…不太像,你没有这么瘦。”

我撇撇嘴,他有这么了解了?

看着他莫名其妙突然脸红的脸庞,我有些玩味,嗅了嗅他身上的味道:“你去凤栖院了?”

他退后几步,有些踉跄,背紧靠在墙上:“我没去…”

“哦?”我挑眉反问。

“我…是去找人的。”他吞吞吐吐。

“哦。”我长叹了一声,暧昧的眨了眨眼:“去凤栖院的人可都是找人的。”

“却不知这位公子又找的是哪位姑娘?”我学足了样子,半袖遮面,婉转眉眼,硬生生往他怀里挤。

他背靠围墙,又不敢双手张开迎我抱我,只能容我在他胸前蹭来蹭去,他眼中倏然闪过一丝光亮,随后失望的陨落:“一个给我蒙上了红布的女子。”

听见这话,我有些防备,瞬间僵硬了身子,很快弹开了距离,故作镇定,假意一笑:“哦。”

他也觉得有些尴尬:“你怎么把画撕了?”

“看不懂呗。”我耸耸肩。

“哦。”

“呃…咳,要想我不把你去凤栖院的事情说出去,你就必须画一幅画赔给我。”

“可是你又看不懂画。”他离了围墙站立,同样很尴尬。却还不忘已我之话,还我之身。

他都吃了我,我还不能讨得他一点便宜么?

“那你就画一幅我看得懂的画。”我将最后一片碎片捡好,揣进怀中。“我走了。”

他在天涯四处寻觅,却不知眼前人怀中早已藏好了那块红布。

梦中人即是画中人,就让他自己好番寻找去吧。

我脚下生风,沾沾自喜。像是发现了一个秘密,从岑澜大婚的那一晚,这个平日故作高深的岑誉,不过是装模作样的假书生。

回府时,岑澜又在摆弄梳妆台上的胭脂盒,她对着铜镜一个颜色一个颜色的涂抹过去。

“玄延呢?”我环顾四周。

“方才康淳回来时,说他不小心弄丢了画轴,看起来好不愧疚,玄延陪他找去了。”她漫不经心地开口。

“哦。”我摸了摸怀中的碎画。

“怎么了吗?”她停下手中的动作。

“没…”

“好看吗?”她打断我的话,双鬓贴了花黄转身对着我。

我坐在她的身侧,眼睛望进她的如太阳般散发的希冀中去,“好看,澜…你有没有想过…”

我有些忐忑不安和恐惧,或许我该告诉岑澜,玄延与康淳的事情的。

“月,你有没有想过…我的孩子?”她有些羞涩,不敢看我一眼。

我心下一惊,却又能预料到一往情深的岑澜会说出这些话来,我抓住她因紧张而拨弄胭脂盒的手,想要极力的劝阻她,“澜,你身子不好,别让你父亲母亲担忧。”

她移出手,摸了摸耳边的碎发,不知是因为胭脂还是害羞,她的脸犹如四月爬出围墙的娇艳蔷薇花,她敏感而憧憬:“那日,母亲唤我去见外家姨母,姨母与母亲年龄相差无几,膝下竟有儿孙,粉面玉琢,蹒跚学步,咿咿呀呀,好不可爱,母亲竟也说看见了他虎头昏脑的样子呢。”

我欲再加些说辞,她又立即封了我的话:“你不是不知道母亲眼睛的。”

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肚子,那里总有寒意在夜里偷袭入我的心脏,让我失落难过。

“你说呢?月。”见我不语,她突然战战兢兢,试探道。

我有些犹豫。

岑澜守在这院内三寸天堂里编织了只有她自己的美好梦境,我与她相伴五年,从未见她眼中生气盎然,流光溢彩过,而今这么的易握脆弱,我无比的渴望可以多存留一会儿。

“等过些日子好吗?等你身子再好些。”我吞下了要说的话。

“嗯。”听到我不算否定的拒绝,她含娇含羞,继续专心摆弄着胭脂盒。

没想到,第二日岑誉还真的拿着画来找我。

他偷偷摸摸的将我拉到一边:“喏,给你的。”

“哦。“我接过来,转来转去。

“拿反了!“他慌慌张张,急切匆忙,生怕被人看到。

“我能不知道我拿反了么,我还就喜欢这样看。”我躲开他伸过来的手,嬉笑卖乖。

他又气又无奈,把柄在我的手中,只能任由我反着看。

“看得懂么?”他实在忍不住,真不知道自己是中了邪还是怎么的,还真答应了这无理的要求,他想可能是因为珺荷而心怀愧疚吧。

“嗯。”我装作苦恼,看他着急的样子,非要和他对着来:“还真看不懂。”

“看不懂就还我。”他无语,作势就要抢我的画。

“偏不。“我侧身闪过,他大大的阴影绕过我,将我从背后环抱,从而抓住了画。他怀里的温热和味道瞬间扑入,胸腔中跳动的声音从我的耳朵传达,安定又具有力量。

“你留着干嘛?”

“你不知道么?我就喜欢撕着画玩啊。”看他抓住画,连带环抱着我,一点不害臊,还不收回手,我心生捉弄之意:“怎么,找到红布姑娘了?你看我像吗?”

他听这话,避若蛇蝎,马上收回手,红透耳根:“你别乱说话,你…”

他看着我,一言难尽的表情。

我…

作者有话要说:思河:我总是写着写着达到忘我境界,就忘记了还有男主这件事。。。。

岑誉一脸冷漠:要求加戏,

思河:呃,我尽量

岑誉俊脸威胁:嗯?你确定?

思河呵呵:好的老铁,保证完成任务。

*

更新 22:00-2:00

真的是不好意思了,有鼠标手,不能碰电脑,平时都用手机码字,手机坏掉了,正在考虑购买新机中,希望不要耽搁更新…毕竟要写稿…抱歉抱歉…

☆、逃走

“这是头,这是脚,这个人形你看不出来么?”岑誉愣是生了气,对着画一点一点指给我看,“真没见过你这么笨的人。”

“诶,说的对!说的真对!”我眼前一亮,拍手叫好。

他微仰着头,暗自得意。

“我也还真没见过哪个书生流连凤栖楼!”

被我踩到痛点,瞬间变了脸色,触发了他的君子气概,他要以秀才遇上兵,强行和我理论:“蒙月!我们可是说好的,这画就当是我收买你的。”

“哦,说好了吗?”我有些无辜。

他瞪大了眼睛,神情有些不自然:“当然,说好了的!”

“我好像记得,我只说不说凤栖院的事情,我可没说不说红布姑娘的事情。”我歪了歪头,学了康淳作出天真无邪的样子来。

“你…你…不许说她。”

我怎么的?自己还不能说自己了?

他越气急败坏,我就越来劲。怎么从前就没有发现假正经的岑誉这么好玩儿。

到底是平日里装模作样惯了,越到无可奈何处,他越收敛的快,兔子急了眼还咬人,他冷下脸道:“你与康淳拉拉扯扯,将他惹哭回府的事情,我可是只字未提。”

“哦…”他应该只看到我将康淳推走。

“咦?你吃醋啦?怎么你也想我把你惹哭一回?”我反问,暧昧的看着他,将厚颜无耻发挥到了极致。

他听罢,像是想到了什么,一下子释然,嘴角噙着破釜沉舟的笑意,逐渐眯起眼来,我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完蛋,说错话了,他慢慢的走近,脑中像是在盘算怎么才能把我收拾的服服帖帖。

“你…你干嘛?”看他越走越近的步伐,我突然有些后悔了。

他将我圈在树旁,喏大的阴影顿时压了下来,不见日光,只余有他眼里海水扑岸般的谑笑傲浪。

“蒙月,在你没把我惹哭之前,我能先把你惹哭。”他玩味的说出这句话,上下打量,逐渐定睛在我的唇上。

“你…你想干嘛?”我想要从他的臂弯下穿过去。

他笑了笑,手臂下移,一把将我赶了回来,圈得更紧了。

上一篇:长安夜话 下一篇:韶华倾负一指流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