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奇闻录(3)

作者: 凤鸣九皋 阅读记录

鲁提刑拿出一份密抄递给白提刑,上面被弹劾的人名中,列有“鲁连横、白仕望”。白提刑吓出了一身冷汗:“长官可有消灾良方?”

鲁提刑说:“所幸被弹劾的人中有不少新党,这奏折被蔡大学士截留未送,想来已经不碍事。”

白提刑擦擦冷汗:“好险,我早就疑心来东京的胡人中有奸细。和我朝接壤的是北方辽国,如今辽国虚弱,无力对我朝大举用兵,辽国奸细不足为虑。”

鲁提刑摇摇头:“李巡按厉害,竟然查出一个奸细是金国的。金国又在辽国之东北,越辽来宋,野心不小。朝庭已同金国缔结盟约,商议夹击灭辽,宋金两国交好,就算是金国来的奸细,也不过是想了解我朝地理风俗,李巡按小题大做了,要出政绩也不是这样耸人听闻的。”

白提刑深觉不安,辽国已是案上鱼肉,金国不会那么仁义的,恐怕对约为兄弟国的宋,该出手时也决不会手软。就算预测到未来,也无能为力去改变什么,所有的现象都在表明积重难返。

……

1125金国灭掉可做为北宋屏障的辽国。1127年,金国悍然发兵攻入汴京,掠二帝及后宫佳丽三千北归,北宋灭亡。《清明上河图》下落不明。

尾声

……

吱扭一声,临时库房的门被人推开了,脸庞圆圆的杨仁恺走进来:“白仕望,你还真在这儿?别人说你在这儿我还不信。”

白仕望只管失魂落魄地站在操作台前,对同事杨仁恺的到来毫无反应。杨仁恺跟白仕望的关系不错,见他这样子十分惊奇,拉住他的胳膊摇晃几下:“白仕望,你丢魂了?”

白仕望这才大梦初醒般回过神来:“你找我?”

杨仁恺说:“你是宋画专家,我是请教来了。交接单上写这儿有三幅《清明上河图》,你说说张择端的会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

白仕望又有点儿走神,但思路极清晰,仿佛一切历历在目:“溥仪盗出宫三幅《清明上河图》,估计他也不知道哪幅是真的。我告诉你,真迹中没有画到金明池,虹桥是木桥不是石桥,城门是土夯的,其它版本都是砖包墙。整个画面是实情不是实景,如果是实景的话,会限制住他以画谏言的苦心。杨仁恺,你将要成为《清明上河图》画成八百年后,新中国第一个签定出真迹的人。”

……

杨仁恺真的成了第一个发现《清明上河图》真迹的人。《清明上河图》入藏故宫博物院。白仕望却不辞而别离开了东北□□,就像他来历不明一样,下落不明了。

☆、墙上有件男风衣

墙上有件男风衣

一、奇怪的旅店

清清瘦瘦长发披肩的小晚,看起来小鸟依人,却是个独宿单飞的背包客,近些年几乎走遍了大江南北。晚秋的一天黄昏,小晚走进了北方一个叫滨北的临海小镇,慕名住进了一家叫“解生禁”的旅馆。“解生禁”里的建筑呆滞冷硬,两座六十年代建的筒子楼,楼前栽种着合抱粗的白杨树,高高的围墙上拉着铁网,大门口有岗楼。“解生禁”里的设施虽然都做了新饰和升级,仍在力求复原和营造特殊气氛。走进禁锢欲如此强烈的地方,要是还不明白这儿的前身是什么所在,那就去看院中立着的简介牌吧:滨北监狱。

北方滨北小镇,因临海晒盐成为旧时最有名气的晒盐场,上世纪六十年代,滨北设监狱,滨北晒盐场变为犯人劳动改造的场所,几年前,滨北监狱整体搬迁到现代化管理区,遗留下一座森俨的狱舍无人问津。滨北人杨老怀有感于许多人一辈子没有住过监狱,突发奇想把滨北监狱盘下来,开了家“解生禁”旅馆,要满足大多数人的好奇心。“解生禁”的前身虽然是监狱,现世却跟外界畅通无阻,每个“囚室”里都安装有电视、电话、卫生间,而且为了方便旅客,“囚室”多改成了单人间,旅客都有房门钥匙,出入随便。这儿的饭食特别好吃,做出的海鲜一品煲,也就是煲八爪鱼,香味老远就能闻到,让人垂涎。

小晚风尘仆仆地走进了“解生禁”,办了入住手续后,一个五十多岁被人称为冯姨的女人,把她领到了302房间。冯姨给小晚打开房门后,嘱咐了小晚一声有事找她就走了,甚至都没有向房间内张望一眼。302房间卫浴齐全,除了窗户小点铁条粗些,其它看进来还算舒服。室内摆设简单,挂壁电视、电话,一张单人床,一桌一椅,床单、被套、枕袋全是白色的。客走房间净,里面收拾得还算整齐干净。奇怪的是墙上的衣钩上,赫然挂着一件男式风衣。那风衣的衣相很好,垂括有型,散发着淡雅香气,经典的卡其色,大戗驳领双排扣英伦肩袖和显形腰带,一看就价值不菲,起码不是地摊货。

这件风衣十有八九是前房客遗忘下来的,小晚有点儿奇怪,收拾房间的冯姨,怎么连这么显眼的风衣都不收拾去呢?看来这前房客是个男子。对前房客是个男子这件事,小晚有点儿好奇,什么样的男子会穿着这么一件帅气有品味的风衣?小晚打电话叫来冯姨。

冯姨有礼貌地敲门后进来:“什么事?”

小晚指指墙上的风衣:“这是前房客忘在这儿的吧?”

冯姨看看墙上的风衣:“应该是吧。”

小晚:“请收了去吧,那人要是回头找,你们也好还给他。”

冯姨却说:“忘记告诉你,我们这儿凡是房客遗留下的东西,都要放置在原房间不动,等失主自己回来找。”

小晚:“你们不收去保管,要是后住的房客把前房客的东西拿去了呢?”

冯姨有点闪烁其词地说:“要拿去也随意,反正我们是不拿的。”

小晚:“这是你们这儿的规定吗?”

冯姨:“不是明文规定,是我们谁也不想拿。”

小晚:“为什么?”

冯姨:“自从有了‘解生禁’,这件风衣在这儿就挂着了,你也住不了几天,就让它在这儿继续挂着吧。”

冯姨含糊其辞,不愿深说,看小晚没有其它事,推说要去打扫别的客房,带上房门离开了。冯姨不肯收去风衣,让小晚隐隐觉得其中有故事,后来想想,监狱改造成旅馆已经是件奇怪的事,再有点什么不合常理的事也不足为怪了,况且这件风衣品相极佳,又有好闻的香味,挂在这儿也增加点温馨气氛,唯一不足的是不知道穿这件风衣的是个什么样的人。

小晚是个自由撰稿人,喜欢晚上守着笔记本电脑熬个通宵达旦。天说黑就黑了下来,小晚到前面食堂大厅吃过晚饭,就回到302房间整理床铺,打算早早睡下,奔波了一天身体很累。躺下了却怎么也睡不着,窗户外杨树枝叶在风中窣窣大响着,其间像有什么长条状的东西缠在权叶上,啪啪啦啦随风时急时缓,扰得喜静的小晚心烦意乱,只好坐起来打开电脑码字,偏电池放完电,床边又没有电插口,桌子那边有电插口,电脑线却不够长,小晚只得离开暖和的被窝,坐到桌子那边去打字。秋夜寒意袭人,又远不到供暧时节,房间里凉森森的,小晚只坐了一会儿就觉遍体生凉。

墙上的风衣暖暖地勾引着小晚,小晚停下打字犹豫了一会儿,站起身取下风衣。风衣上不沾一点儿灰尘,散发着暖洋洋的香气,好像有人刚刚脱下它,小晚不禁抱在怀里嗅了嗅,感叹香味的淳正典雅。小晚把风衣披在身上,风衣长过膝盖几达脚踝,穿这风衣的人一定是位高个子。风衣很快驱走了小晚身上的寒意,小晚周身暧融融的。小晚开始写稿子,可怎么也集中不起精神,置身于如此舒服温暧的风衣里,老有种被最亲近的人怀抱的错觉,但小晚从没有过恋人。小晚怔在自己毫无来由的思绪中,再打不出一个字。

后来,小晚还是脱下风衣依旧挂到墙上,上床睡去了。第二天,小晚起来后已经九点多钟了,冯姨过来打扫卫生,完事后从墙上取下风衣,拿一把小扫子,仔细扫了一遍风衣上不存在的浮尘。

上一篇:情非得已 下一篇:人生苦短,甜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