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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天同人)殷殷不悔(7)

作者: 书墨未浓 阅读记录

“我脾气很执拗,殷六叔是我第一个喜欢的糖人儿,我再也不喜欢第二个了,无忌哥哥,我有时候想,你待我这么好,几次救了我的性命,我该当侍奉你一辈子的,然而我总当你是我的亲哥哥,心底里亲你敬你,可是对他,我是说不出的可怜,说不出的喜欢,他年纪大了我一倍还多,又是我的长辈,多半人家会笑话我,爹爹又是他的死对头,我知道不成的,可是不管怎样,我总是跟你说了。”鼓足一口气说完,杨不悔松了口气,心头一块大石募得落了地,在她心里,无忌哥哥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人,是和爹爹一样重要的人,这样的人生大事,需要爹爹理解支持,同样也需要无忌哥哥理解支持。

第12章 七虫七花

为方便用药治疗,殷梨亭和俞岱岩同置一屋,两床并列,张无忌拿出从赵敏处得来的黑玉断续膏,杨不悔跟了进来。

刚刚说完心里话,此时不太敢看张无忌,但是目光对上殷梨亭的时候便容光焕发,显然张无忌送她到西域,在何太冲家代她喝毒酒,这许多恩情都比不上治好殷梨亭,在她心里,殷梨亭最重要。

“三师伯,您的旧伤都已愈合,此刻医治,侄儿须将您手脚骨骼重新折断,再加接续,您须忍一时之痛。”父母之死皆因对不起三师伯,若他能医好他的伤,也可告慰父母在天之灵。

“无忌,你放胆去做便是。”俞岱岩残废二十余载,实不相信还能够治愈,但是想来最坏也不过治愈无望,二十年了,其实他早都已经不在乎了,只是无忌竭尽心力要替父母补过,否则必定终生不安,他忍一时之痛又算得了什么,终究是他害的他小小年纪便失去双亲,终究是他这个做师伯的对不起他。

当日午后,张无忌用过午膳在房中小睡,忽听得脚步声走近,便即醒转,杨不悔急急忙忙跑进来,脸上满是惊慌失措,张无忌心下一顿,有种不好的预感。

“怎么了?”张无忌急忙站起来,脸色凝重。

“是六叔,他已痛得晕过去三次了,无忌哥哥,你快过去看看吧。”杨不悔紧紧抓住张无忌的手,一双妙目满是眼泪。

“没……没事。”看到杨不悔满眼泪水,殷梨亭强忍痛苦,牙齿紧紧咬住嘴唇,生怕自己叫出声来。

“六叔。”杨不悔扑到殷梨亭床前,不知如何时好,那边俞岱岩牙齿也咬得咯咯做响,显是在强忍。

“三师伯,是断骨处痛的厉害么?”张无惊问。

“断骨处疼痛也罢了,只觉五脏六腑到处麻痒难忍,好像有千万条小虫在乱钻乱爬。”俞岱岩也强忍不住,叫出声来。

“六叔,你觉得怎么样?”杨不悔满是心疼的问殷梨亭。

“红的、紫的、蓝的、黄的、白的、青的、绿的、鲜艳的紧,许许多多在眼前飞,转来转去,真好看哪。”殷梨亭迷迷糊糊的,只说一些别人听不懂的话。

张无忌心下大惊,想起胡青年留给他的医书记载,这是明显的中毒之象。

“无忌哥哥,怎么会这样?”杨不悔抓着张无忌的袖子,眼泪扑簌扑簌往下掉。

张无忌猛然想起什么,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终于知道是上了当,赵敏引他入翁,骗他将剧毒之物敷在三师伯和六师叔身上。

张无忌着杨不悔立即拆除了俞岱岩和殷梨亭身上的绷带,用烧酒洗净他们四肢的剧□□膏,杨不悔从来没有过见过张无忌这个样子,就是当初身受寒毒之时也不曾,心知大事不妙。

黑色已透入殷梨亭和俞岱岩肌里,洗之不去,犹如染漆匠手上所染的颜色,非一旦可除,张无忌取了些镇定药物给二位叔伯服下,又是惊惧又是惭愧,双膝一软,蓦地跪了下去。

“是我害了三伯和六叔,不悔妹妹,是我害了三伯和六叔啊。”张无忌抓住杨不悔温暖的手,却感觉心里一片冰寒。

“无忌哥哥,他们是中了什么毒?”杨不悔抬眸望他。

“这七虫七花之毒至少有一百多种配制之法,谁又知道她用的哪七种毒虫和哪七种毒花,化解此种剧毒,全仗以毒攻毒之法,用药稍误,立时便送了三伯六叔的性命。”张无忌心下大痛。

“当真无可救药了吗?连勉强一试也不成吗?”杨不悔问,张无忌摇了摇头。

“好,我知道了。”杨不悔神色泰然,并不如何惊异,只是怔怔的望着院中开败的梨花,她初来武当山,这梨花开的正盛,眼看着他也一天好过一天,而如今,梨花开败,他,竟受奸人所害。

“要是他伤重不治,我对人生真的再也无法期待什么。”张无忌想到她和他说的话,心下一片荒凉,他害死的不止三伯和六叔,还有不悔妹妹。

“教主,那个赵姑娘在外求见。”明教厚土旗掌旗使颜垣快步进来。

“我正要找她!”张无忌咬牙说道,快步出去。

杨不悔握紧了手中的剑,真想就这么冲出去杀了那个赵敏,只是杀了赵敏又如何,六叔他不会再对她笑,不会给她故事,甚至不会跟她生气了,想到这里,一滴泪划落,啪嗒一声,落在殷梨亭敷了药的手上,顺着手又落到了别处。

第13章 断骨再续

不知张无忌和赵敏之间做了什么交易,待他回来后,拿了七虫七花毒的解药和真正的黑玉断续膏。

“无忌哥哥。”杨不悔抓住张无忌的手,欲说还休,张无忌看着她,不知该说什么。

“无忌哥哥,赵敏此人诡计多端,我……”她真的无法放心。

“你想怎么做?”张无忌在杨不悔眼里看到了从未有过的认真。

“六叔真的再也经不起了,无忌哥哥,就让我来试试吧。”姑娘眼里一片清明,脸上一派镇定,绝不是闹着玩。

张无忌握紧手里的东西,那天她跟他说的时候,他只认为她不够认真,对六叔的同情多过爱,直到此刻他才惊觉,那是真真切切的爱,那是一种你活我死的决心。

“不悔妹妹……”

“无忌哥哥,我怕,我害怕。”不等张无忌说完就被打断,满是泪水的眼里都是恳求,殷梨亭经不起了,她也经不起了,她宁愿残了废了和他一起躺在床上,也好过这样看着他受苦而无能为力。

“傻姑娘,你若真的有什么事,谁来照顾六叔,你相信无忌哥哥,这一次,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张无忌的语气无比郑重,不仅为了自己的叔伯,还为了这个从小便历尽苦难的妹妹,他一定会还她一个健康的六叔,还她一份稳稳的幸福。

杨不悔放手了,击中她的是那句若她有事谁来照顾六叔,是了,在这世上,还有一个他无比需要她,不是早就决定了吗,不管他是伤是残,她一辈子都陪在他身边,那么她又在害怕什么呢?他活她便陪他一世,他死,那这世上也不再有杨不悔,如此而已。

张无忌把解药敷在两人伤处,过了约一个多时辰,两人毒势减轻,体内麻痒渐止,眼前彩晕消失,如此三日,二人体内毒性尽去。

这次张无忌不敢鲁莽,也怕杨不悔又来试药,找了一只狗折断其腿,挑些药膏敷在伤处,第二日清晨那狗便已神彩奕奕,一直到第二日中午也无中毒痕迹,张无忌才将真正的黑玉断续膏敷在两人伤处。

这一次全无意外,黑玉断续膏果然功效如神,殷梨亭双手不日便能活动,日后不但手足可以全愈,武功也不致大损,至于俞岱岩,残废已久,要尽复旧观,势所难能,但半载之后,当可缓缓行走,虽不能再练功夫,却不复丝毫动弹不得的废人了。

殷梨亭再醒来已是在梨亭小榭,夜晚的风吹的窗棱沙沙做响,睁眼便看到小丫头枕着自己的双手,就在他的床边睡着,长长的睫毛如一把黑色的羽扇,因着呼吸的原因,长而卷翘的羽睫一动一动的,有如暗夜中的精灵,天还没有亮,屋内又没有点灯,他却能看的清她微微跳动的羽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