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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不君,臣不臣(40)

作者: 指捻尘叶 阅读记录

夏侯瞻咬了一口点心,觉得甜腻,便搁在一旁,恰好虞濯这时候说了话,有了不吃的理由。“是什么人?”

“普通人的打扮。”

夏侯瞻没什么感触,只说:“多心了,蕲若已经到江南,有什么事问他去吧。”之前京城里的时候,蕲若有事未能同时出发。

“但愿只是臣多心了。”虞濯笑了笑,拿起油纸包着的点心,问道,“陛下不爱吃?”

“你吃吧。”

“啧……”虞濯凑近夏侯瞻,捏着他的下颌,舔了舔他的唇,后者还没来得及反应,一条舌头入侵,随即满口都是那点心香甜的味道。

“唔……这里是……马车。”

虞濯回应:“别急,到府衙还有一段路程,陛下叫的声音小一些。”

夏侯瞻哪里容得了虞濯此时胡作非为,立即板上面孔,对他说道:“朕是不是对你太宽容了?”

“这时候端起帝王的架子了?”虞濯不知怎的心声一股邪火,按着虞濯的肩膀撤了他上半身衣裳,惹得后者直接推开他,方才冷静。

“陛下……臣冒犯。”虞濯赶紧给他理顺衣服,找个角落乖乖坐好。

夏侯瞻有些发愣地盯着虞濯,自己刚被撩得起火,虞濯就想当正人君子了?

虞濯暗自高兴,这次可是也吊了夏侯瞻的胃口。然而正当他暗自窃喜,后者坐到他身边,命令道,“服侍朕——用手”

“……”

这就叫偷鸡不成蚀把米。

回到了府衙内的客房之后,虞濯刚想要好好“惩治”一番夏侯瞻,蕲若却跑过来说道:“老虞,老虞!我进门了?”

“进来。”虞濯穿上外套坐回椅子上,不料蕲若开口就问夏侯瞻人在何处。

虞濯总归不好跟他直说就在自己的床上,便道:“自然是在他房里。”

“陛下房里没人,会不会……”

“有什么事情你就直说吧。”

蕲若便道:“在街上有一伙人跟着您一直到了府衙,如今还有人盯梢,会不会陛下的身份已经暴露了?”

夏侯瞻的身份——这确实是个麻烦的事情,万一有人图谋不轨,事情就麻烦了,“赶紧找御行卫去探探底,指不准是冲我来。”

“可是陛下他在哪?”

“苏州府的南御行卫共有多少人”夏侯瞻已经穿戴整齐地走出内间,蕲若的目光一下就变得耐人寻味。

“回陛下,共十三人。”

“现下是够了,赶紧去调查吧,日后少出入,否则是人都能看出来朕的身份了。”

“臣下回一定易容。”

虞濯听得想笑,还下回,你敢再坏我好事,我非要将你送到西北参个几年军不可。夏侯瞻定然会同意并亲自下诏书。

然而蕲若前脚刚走,周素便说花洛伊想求见虞濯。

这时候他要是同意了,夏侯瞻日后非得寒碜他,别瞧他目前在自己还好说话,吃起醋来比谁都了得。

“我累了,不见。”

第42章 不醉九州独醉卿 伍

不过一晚上的时间,蕲若便将跟踪之人的情形打探清楚,那些人身为莲社的一员,而这个“莲社”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目的几何也是无从得知。

虞濯听说过,便道:“那里头听说有不少能人异士,人数非常多,那些信奉吃斋念佛,却总让人惴惴不安。”

尽管如此,也不能放任自由,夏侯瞻便让在苏州驻所的南御行司,多多注意这一帮人的行踪,以免发生意外。

“还有一事。”夏侯瞻走出房门,蕲若也随他一道出门,虞濯本想跟上,接过夏侯直接关了门。

说什么需要这么明目张胆地背着他?

虞濯很是不解。

琢磨了一番,虞濯总觉得自己忽略了哪里,等二人谈妥后,他带着染墨前往周素的书房,后者受宠若惊,忙喊人沏茶。

“不用了,染墨,把门关上。”

“虞大人,您这是……”

虞濯找个把椅子坐下,说道:“周大人,你可听说过莲社?”一边说着,一边盯紧他的神情,但见他没有丝毫慌乱,想必与他无大的关系。

周素沉思了一会,才问:“大人你是说白莲社吧?”

“白莲社。”这个名字,虞濯倒是听着有些眼熟。前朝时期的见闻,靖朝以来,倒真的没见过。

“大人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虞濯随口胡诌了一句:“昨日见到他们在传教,故而好奇地问问。”

分明昨日他同虞濯走在一起,怎么自己没见过?周素留了个心眼,含糊其辞:“这可不是什么好的教宗,大人千万别轻信。”

“前朝确实稍有推崇。”虞濯起身,说道,“多谢周大人告知。”

周素犹豫片刻,终于是压低嗓音,凑近虞濯耳边说道:“大人,下官听说,这个‘宗教’是教人造反的。”

“盛世出山,乱世入山”佛教之道义本就与虞濯的相悖,不管这白莲社是何目的,都与他无多大关系。

虞濯忽然说道:“还有一事相问,周大人,您与那位乐坊姑娘是如何相识的。”

周素面上神情不自然了一瞬间,便听他说:“大人,下官说来惭愧,那女子本来是故友之女,后来下官的朋友犯了事情,便被流放,妻女卖入乐坊。直到下官来苏州府当任,方才见到。”

“周大人没考虑过为她赎身?”虞濯暂且信这番说辞。

“这姑娘的身价太高,下官也是无能为力。”

如此说来,虞濯不该对她有熟悉之感。“她祖籍是在苏州吗?”

“那道不是,故友虽然妻妾不少,然而膝下却无一子一女,那女孩并非亲生,似乎是在杭州府一带捡来的。”

“多谢周大人告知,今日想陪我的朋友出去走走,周大人便不必相陪了。”

周素没理由拦人家,便问:“马车下官会差人去备,至于……这为了大人的安全……让一位习武的家丁跟着可行。”

“自然可行。”

“陛下想去沧浪亭还是寒山寺?”虞濯收拾好物件,问道,不料他却答:“随意逛逛即可,恒清,这个‘莲社’朕左思右想,觉得有问题。”

一上马车,虞濯便将自己猜测的告知夏侯瞻,后者听完,皱起眉头,说道:“朕的外祖早年间跟朕说过,千万别跟那帮人扯上关系。”

昔年燕氏虽然想要努力拯救末朝,然而大厦将倾。

“陛下,前头是很著名的一家酒楼,以红烧狮子头出名,可要去用午膳?”虞濯问道,显得对此地了如指掌一般。

一听“狮子头”,夏侯瞻双眼放光,立即点头。就连虞濯抓他的手把玩也没有在意。

进了酒楼,虞濯便被告知雅间已经被预定完了,好在夏侯瞻没有介意,便寻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来了。

“苏州的菜数量略少。”夏侯瞻看着摆上来的小盘子,说道。

“江淮一带讲究食不厌精,脍不厌细,且南方人食量也小,自然不必上那么多。”虞濯说归说,荤菜一律留给夏侯瞻。

“还有你们两个也别傻坐着了,一起吃吧。”虞濯吩咐。

小德子和那名家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异口同声地说:“奴才不饿。”

知道他们忌讳多,夏侯瞻看了一旁还有空座,便道:“去那里坐吧,正好我同虞大人还有话要谈。”

这顿饭菜吃到一半,便有人打扰。

一个油头粉面、世家公子模样的人走到小德子那桌,哈哈大笑,问道:“这是个小姑娘嘛?生得这般俊俏,跟大爷我回家可好?”

小德子立即憋红了脸,反倒是家丁有几番底气地吼道:“哪里来的臭小子,这般乱吠!你面前是个男子。”

“男子好,男子才好咧。”这公子哥居然还想动手,往他脸上摸去。家丁抬脚便将人踹出去,惹得这公子哥身后一帮人涌上来。

虽然这名家丁功夫弟子不错,奈何公子哥身边围着五六个武夫,转瞬便招架不住,酒楼的掌柜立即出面说道:“李公子,您能不能别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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