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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戊戌狗年(7)

作者: 柏无憾 阅读记录

方小公子皮肤白皙,眉眼轮廓和朱二几乎一样,不太像他爹,只是那沉默的模样已经初露端倪。

大公子站在门口,目光竟然有些飘忽,看向陪在妻子身边的韩三,目光忽然有些幽深。

韩夫人陪着两个孩子,韩□□出来,夸道:“令公子真漂亮啊。”

大公子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看向韩三,轻轻发出一个鼻音:“嗯。”

当年他也是这样,看着他傻乎乎道:“我这么漂亮,你做我夫君好不好?”

他哼了一声:“你是男子,我做不了你夫君。”

若是能回去,大公子想,他一定会像现在这样,看着他,轻轻地,嗯一声。

甚至后来,在他怀里也是这样,额角鼻头都是汗,脸上也是一片绯红,却仍不甘示弱地挑衅:“我这么好看,你不行了吗?”

韩三觉得自己夸得好,于是又道:“不知道我这小公子能不能也这么好看,现在还跟面团似的……诶,大公子你怎么哭了……”

大公子定定的看着他:“想我娘子了。”

韩三立刻不说话了。

想起自己娶亲那天,你我虽不在一起,可仍是走了同一条街,拜了同一片天地,哪怕你回来后什么都不记得,只知道魏大小姐救了你,但是那时的誓言仍是誓言。哪怕你忘了,我记得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

有时间我想给这篇文章补一些东西,很多写的太隐晦甚至根本没写……

……………………

自己给自己虐到了我靠,感觉自己太不是人了

第12章 5.5

我和他以前是同学,后来成了网友。

许多年没见,我曾以为我不会再见到他了,以为自己的心情也不会被他知道。

粗略一算,大约有十年没见了吧?

他不是本市人,家人希望他回老家去念,但教材不同,初三他备战中考的时候还要自学老家的课程,每天连踢球的时间都没有了。

现在我已经记不清他的少年模样了,只有偶尔看见毕业照的时候才会想起来,曾经有个男生趴在桌子上解题,时不时扯扯头发,烦躁不已。

可具体的眉目,只能通过毕业照上小小的脸去回忆。

照片上每个人都眯着眼睛看镜头,脸上泛黄,被太阳晃得睁不开眼睛,一个个的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

于是印象中清秀的少年也只是拧着一对浓眉,眯着眼睛,撇着嘴看向镜头。

我的成绩只能说是中上,但他的成绩总是很好,能在年级里排前几名,就连考场都隔了两个班级。

他人缘也很好,还会拿着自学的教材和几个尖子生讨论学习,几个人吵吵闹闹,我从来都插不进去话。

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喜欢他的呢?

说不清楚,大约是他离开后总是抑制不住的想起他的脸吧。

仔细想想其实我根本没有想念他的理由,只不过平时里关系很好,周末一起玩一玩游戏。

他游戏也玩的很好,可能是因为聪明,计算伤害和走位总是很精准,位移过来一个控制敌方解救我们,或者冲到前方大杀四方,语音播报里都是他。

起初并不觉得自己在想他,只是问他,周末一起玩吗?

他回复总是很慢,大多是没时间。

也是,他老家念的是省重点,和我这种二流高中的大约是没法比。

我也会和新同学谈起他,大多是感叹,按照现在的说法,他就是我的男神。

他也很少在朋友圈里发消息,但我看得到他的点赞和留言,有给我的,也有给其他同学的,只不过也很少。

大约是常一起玩游戏的缘故,我们俩关系倒是越发的好了。

大多是聊一些日常,我有时候会请教他几道题,他会特意连视频帮我讲解。

舍友以为我在和男朋友聊天,还调侃我秀恩爱,甚至说让我小心异地恋。

我居然不想否认我们的关系,但我的确开始害怕他找女朋友了。

他大概是没有这种想法的,高二的时候他和我说,他接受一个女生的告白,正在试着交往,想和我分享一下这种喜悦。

我恹恹,强打起精神调戏两句,借口写作业逃开了。

太难受了,心里酸胀,但无从发泄,也是自讨苦吃,若是一开始就和舍友说清我们并非男女朋友就好了,我还能一吐心中不快。

逃的太多,他找我的次数也就渐渐少了,学习,女朋友,再加上他的其他活动,哪轮得到找我。

以至于我们有小半年没有说过话,也没有一起玩过游戏,舍友见我不再提他,以为我失恋了,但我没有明说,大家只是平时多关照我一些。

后来也是他再找我,说他分手了。

我问及理由,他说,女生说他和她想象中的不一样,后面娇气得不行,回复慢了都会发脾气。

我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一边觉得他活该,一边觉得这个女生很作,还感觉自己心里无比的痛快。

他说,是女生提的分手,理由都是诸如你不爱我,你不关心我云云。

他还说,他还是想学习,谈恋爱很累。

于是关系回到了以前的样子,时不时聊聊天。

但我也不再舍友面前提他了,连习题都不再问他。

他还疑惑,问我怎么不会问他题目了。

我说怕你忙,还要抽时间辅导我,我过意不去。

他没再说,大约是真的忙。

没过多久就是高考,我们两个的联系基本又断了,各忙各的。

而我不出意料,我考上个和二本差不多的一本,在别的省,学了个什么园林设计。

而他则是去了一所985,学了法医。

从此一南一北,相距甚远。

其实所谓同学聚会不是没有,只是随着毕业时间越来越长,大家的兴致越发淡了,大一那年大家谁都没提过同学聚会这件事,大二更是如此,甚至已经有人互相删了好友。

我和他联系仍然有,但他直到毕业,都没和我提过关于女朋友的话题,而我也乐得如此,总是安慰自己,他是我一个人的。

我决定考研,我研一的时候,他还在念大五,已经开始跟着前辈们看尸体,他不会给我拍照,但他总是变着花样的给我描述尸体的惨状,害得我夜里总做噩梦,气得我给他打电话,听见他得意的笑声,之后再挂一整个晚上的语音。

这些年他声线变化很大,从曾经的清朗到公鸭嗓到低沉,好像也用了几年,而他比之当年,眉眼已经长开了,但他总是不会拍,整张脸看起来角度奇怪,我只能靠想象来判断他的整张脸。

是一张英俊帅气的脸。

我研究生三年圆满毕业回了家乡,他才刚念研一,已经有了点洁癖,一天要洗很多次手。

我窃笑,我当然知道原因,解剖完尸体,手要来来回回洗上好几次,他总说感觉病毒已经越过了手套,黏在他的手上。

他跟着跑现场,游走于停尸房和太平间,而我则开始找工作。

游戏仍会一起玩玩,但已经不知道换过多少代,当时一起玩游戏的人也换了几代,现在一起玩的大多是近些年认识的网友。

十年弹指一挥,他作为交换生,到了我所在的城市。

他打电话时那得意的语气,我吓的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引起同事的不满,我连忙抱歉的笑笑,冲向了厕所。

他说他后天就到了,笑着问我要不要接机。

要!

我冲口而出,随后我十分做作的说,老同学见面,我作为东道主,得好好招待。

我紧张得心怦怦直跳,也就没听出他微妙的一顿,我状似无所谓地问他什么时候的飞机。

见到他的时候,我有些觉得像做梦。

靠角度想象的那一张脸终于毫无遮掩的出现在了我面前,比我想象的更加好看,记忆中快要消失的眉目一瞬间也鲜活了起来,笑意盈盈地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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