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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学天师再就业指南(101)

作者: 有只胖头鱼 阅读记录

陆见深透过丁点缝隙望向窗外的林子:“就像我们在林子里看见的东西一样?”

张导叹了口气,他肯定道:“就像我们现在看到的一样。”

“但是我看过的那份资料里,这件事情已经被路过的高人解决了呀,况且前边多年,这里的灵异传闻也跟那份资料上的东西完全扯不上关系,又荒废了几十年,而且那份资料里也没提过什么面具啊!”张导急迫地说道。

陆见深:“既然连给你资料的助理都有问题,那这份资料被人做过删减改动,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呢。”

张导颓丧地低下了头。

有个头发蓬乱的女人扑过来,一巴掌甩到张导脸上:“都是你,要不是你识人不清,我们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张导当着众人的面被人甩了巴掌,面上难免挂不住,他嚷道:“我说林笙笙,你看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别的不说,那太师椅总是你自做主张给自己加戏,带头去坐的吧,难道这也怪到我头上!”

林笙笙在银幕上一向以清纯甜美的形象示人,此时却全然不顾了,长长的指甲直往张导脸上招呼。

两个年轻赶忙一人一边把二人架开,那动作看上去驾轻就熟,其余几人也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看来这情景在几天里已经发生过多次了。

张导与林笙笙各自被按到两边,林笙笙喘着粗气怒道:“你要是早告诉我,那房子是什么村长后人他家,我还会去坐那把椅子么!”

陆见深:“你说的是村里唯一那栋正常朝向的屋子?”

她来路上就听说过,那屋里的太师椅诡异得很,坐上去的人在那之后总会发生一些或多或少的怪事。林笙笙此前不可能全然不知,现在这个态度,估摸着也是被张导刚才那番话刺激到了。

见林笙笙点了点头,陆见深才转向沈遇,递给他一个询问的眼神。

沈遇从容地站了起来,两人并肩向门口走去,戚道长急忙叫住他们:“你们要去哪儿,有什么事白天再出去不迟啊。”晚上不知还会出什么东西,总是不安全。

陆见深回头道:“只是去你们说的那栋屋子看看,很快就回来。”

戚道长犹豫了一下,道:“不如我跟你们同行,多少有个照应,万一有什么事,还能帮个忙。”

沈遇断言拒绝:“不必了。”

“若真有个差池,还得腾出手来救你。”沈遇扫了他一眼,淡淡道,“麻烦。”

戚道长胸口剧烈地起伏,他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勉强让自己平静下来,挤出个笑容道:“祝君平安。”

沈遇一副还用你说的表情。

陆见深:要有哪天自家组长被一群道人联合起来套了麻袋,她是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两人在众人的注视下推开了庙门,甫一踏出那扇门,屋里就有人冲过来将门砰地一声关上,重重地锁死。

张导担忧地靠近沈思原:“那两位会平安回来的吧?”

“要是他俩都回不来,咱们就可以准备着提起裤腰带上吊了。”沈思原翻了个白眼,他慢腾腾地挪到沈遇未收回的藤椅上躺下,“放心吧,咱这的人都死绝了,他俩都能好好活着。”

张导看上去很后悔几分钟前没贴在两人身上跟着他们一块儿出去。

屋外风卷起满地枝叶,不远处的林子乌压压的一片,沈遇又将光球放了出来,光球一脱离他的指尖就扑向了陆见深那边躲,它悠悠地飞在她那一侧,要不是条件限制,它是恨不得撤出一张黑网,把陆见深和沈遇之间隔得严严实实的,只给她照亮。

至于沈遇么,就叫他继续走夜路好了。

林子里这回没有倒挂的尸骨,就连地上的骨灰都找不到半点踪影,也不知是不是被夜间的狂风给吹散了,风声在耳边呼啸,有些像数不清的人们在这里幽怨地哭泣。

一路上倒是出人意料的平静,他们很顺利就找到了张导口中的那件屋子,这间屋和路上陆见深所见过的并无区别,甚至还比旁的屋子更破旧些。大门没有上锁,被风吹得一张一合,在风中传来嘎吱嘎吱的声响。

院子里铺了一层厚厚的枯黄的落叶,一脚踩下去,发出几声脆响。

陆见深朝里看去,堂屋的大门亦打开着,里边只留光秃秃的墙面和最简单的家具,矮桌上只放有一盏小小的煤油灯,油灯在黑夜里发出淡淡的光晕,被风吹得几次颤动,却固执地在黑夜里亮着。

灯旁边放了一张积灰的太师椅,它被摆在整间屋子的正中心,仿佛在无声地对过路人发出邀请。

请他们,坐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光球:只给深深照明,才不给坏人照!

沈遇:呵,我能牵手手,你能吗

光球:……呜哇,深深他欺负人!

第79章 鬼村 六

光球绕着那盏煤油灯飞了几圈, 停在灯芯旁边,周身的光显得更亮了,仿佛在对陆见深说, 那么暗的一盏破灯有什么好看的, 它和这盏灯比,绝对是又亮又实用。

快点看看它呀。

煤油灯的火苗被光球这一扑二扑的,晃动得更厉害了。

陆见深不由失笑,她朝那边一招手, 光球立马朝她飞过来,亲昵地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她扭头对沈遇道:“你的这个术法, 可真是有意思极了。”一团光居然都能这么有灵性,还那么会亲人。

女郎朝他眨眨眼, 说好要教她的,可不许抵赖啊。

沈遇:……早前倒还好, 他现在倒真生出来几分反悔的心思来。

这把太师椅他们自然是不会去做的, 两人在屋子里看了一圈, 又掀开布帘走进里屋,官员后人家的这栋房子和这一路走来见过的平房没有什么差别,屋里的摆设还维持着屋主在时的模样,估计在那之后, 就没有人敢进来这里动过东西。

沈遇一针见血地道:“这里太干净了。”

是的,无论是那间祠庙,还是别的什么地方,都因为长久无人居住而落下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可这个地方虽然老旧,却还是干干净净的,连半点落灰也没有。就好像此间主人依然住在这里,每天打扫着屋子一样。

还有那盏被点燃的煤油灯,就好像是有人预先知道他们要来,特意点在这里给他们照明的般。

沈遇眸光沉沉,他开口喊了一声她的名字:“深深。”

陆见深被她这么一喊,差点没反应过来,这种自带软糯的称呼只有爹娘在世时会这样叫她,等爹娘寿终正寝后,她便许久没有听到过了,“怎么了?”

她一双明眸在光球的映照下熠熠生辉,沈遇望着她的眼睛,“如若你亲近之人做出了为你所不容的恶事,你会怎么做?”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陆见深虽然不明白他的用意,但她还是低头沉吟了片刻,道:“为我所不容的恶事,那得有多大?”

“若是吃喝嫖赌,目中无人,就抓起来将他抓起关进小黑屋里,早晚各是一顿揍,每天只给清水白菜吃,一点荤腥都不给,直到真心改过了再放出来。”陆见深摸了摸下巴,“再不行就把他送进牢子里,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要是比这个更严重一点呢?”

“更严重?你指的是什么,杀人放火,奸/淫掳掠?”陆见深打了个激灵,她亲近之人如今已是屈指可数,自问对每个人的品性还算有些了解,这种事放到哪个人身上都格格不入啊,他们想来不至于吧。

沈遇道:“如果我说,比这更严重呢?”

陆见深:还要严重的话……这人是得为祸苍生去了吗。

“不过如你所说,要真到了那个份上,那也犯不着分什么亲近不亲近了。”陆见深道:“我会亲手送他去死。”

“不过组长你也知道,我师门里就只剩下一个孱弱无力的老道士,别说让他去做你说的那些个恶事,就是想让他杀只鸡都够费力的。”陆见深掰着手指算道,“再有就是调查组里的人,他们的心性,你知道的肯定比我更透彻,我看呐,我这辈子是没机会面对这种抉择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