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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朋友的故事(30)

作者: 清粥几许 阅读记录

程艾其实不太想跟他搭话,她现在的心情就像是外面闷热的天气,不管是家事还是学校里的事仿佛都不顺心,恐怕是水逆吧。

新班主任是语文老师,男的,不秃顶也不胖,文质彬彬,但是程艾也不喜欢,因为和她爸有点像。就这么浑浑噩噩听了一下午有的没的,终于熬到了休息时间。

“小艾?”

程艾一抬头看见外面窗子伸出来一只白皙的手臂冲着她挥舞,低沉的心情总算是荡出了水花。

“小艾,好久没见你啊,我好想你啊!”

阮柔软趴趴地抱住她,毛茸茸的头发在她颈窝蹭了蹭,有点痒,程艾忍不住笑了:“你头发弄的我有点痒。”

她一抬眸子看见后面跟着的刘尔思和谢英朗,自从上次火车站事件发生之后,她就没见过刘尔思,猛一看见突然有点陌生感,还有就是弥漫在空气里的尴尬。

开学之前他们也联系过,在网上聊过天,网络会给人安全感,程艾在网上说的比平时说的要多得多,猛然看见真人,倒不知道说些什么是好了。

“两个月没见,我怎么觉得你瘦了啊?”谢英朗的眼睛还挺毒,扫了程艾一眼就看出她的消瘦。

“嗯,天气热,胃口不好。”程艾随便找了个很好的理由搪塞。

“要是咱们还在一个班就好了。”阮柔嘟着嘴拉着她的手,一脸的不高兴。

“哎呀,别不高兴啦,咱俩不还在一个班吗?是吧?”谢英朗笑着抛过来一个媚眼,被阮柔无情地踢了一脚。

“余欢呢?”

程艾问的时候,眼神瞟了一眼刘尔思,他很自然地接过话来:“忙着当班长去了,这会儿没工夫下来。”

“哦哦。”程艾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了。

“肖畅和你一个班?”刘尔思突然话锋一转,不知道为什么提起了肖畅。

“嗯,同桌。”

“肖畅是谁?”阮柔突然插了一句。

“你说呢?程艾同桌。”谢英朗把同桌两个字的尾音拉的老长,眼珠子贼溜溜地往窗户里面看了看:“诶,哪个?哪个?指给我瞧瞧。”

“有什么好看的?无聊。”刘尔思拉着他后脖领子就往楼梯下面拖:“你人也送到了,该走了吧,人家同桌不同桌跟你没关系吧?”

阮柔一脸茫然地看着这俩人你拉我扯地下了楼,皱了皱鼻:“这俩人没病吧?刘尔思怎么好像生气了,不至于吧?”

“生什么气?”

阮柔拉着她的手往阳台上一靠:“估计就是被谢英朗那张破嘴烦的呗,他这人啊,整天胡咧咧,你不知道,暑假的时候啊……”

阮柔一说起谢英朗来就是没完没了的吐槽,但是吐槽归吐槽,下一次谢英朗喊她出去玩的时候,她又欢欢喜喜地出去了……

“阮柔,你喜欢他吗?”程艾突然冒出来的问题把阮柔脸都吓白了。

她的脸上闪过一丝迟疑,又笑了:“怎么可能?他这人这么不靠谱,再说了,我干嘛这么想不开要喜欢他啊?”

“这样啊。”程艾看了一眼里面她有点微红的脸颊和耳尖,阮柔一说谎脸和耳朵就会变红:“我们班有个女生说喜欢他。”

“喜欢谁?”阮柔的一双大眼睛瞪得圆圆的:“谢英朗啊?不可能吧,全年级谁不知道他啊?谁会喜欢他啊?”

“你别这么说,他其实人也很好啊,而且长的还很帅,虽然说有时候调皮了一点,但是这几个月不是好了很多吗?”

“可是……”阮柔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突然不知道说什么:“算了。”

“我骗你的。”程艾半个身子趴在栏杆上,嘴角抿着笑了。

“你!”阮柔这才意识过来,朝着她身上砸了两拳:“小艾你现在也学坏了,跟谁学的?给我从实招来!是不是那个什么什么同桌啊?”

“嘘,”程艾食指放在唇上:“别胡说,人家在里面都能听见。”

阮柔冲着她吐吐舌头:“谁让你刚刚整我的?你这腹黑的小心思,快赶上刘尔思了!”

程艾脸上的笑容缓缓荡漾开来:“那我该叫他一声师父了?”

两个姑娘在阳台上笑成一团,旁边是过往的同学,校园的广播里放着《娜样纯杰的爱恋》,余晖撒在她们肩上,给她们镀上一层毛茸茸的光。

开学的一个周刘尔思都没再和她说话,发消息也是只言片语,她说三句,他回一个哦,她一直没想通自己是哪里惹到他了。

后来,程艾亲眼看到刘尔思把自己刚打出来的一大堆字全部删掉,然后给他妈发了一个“哦”字的时候,总觉得这一幕格外熟悉。

他白了她一眼:“熟悉?当初我可是花了一周时间才选择原谅你。”

“原谅我?我又没把你的球鞋当猫窝。”程艾翻看着手上的杂志,一想起他知道自己老妈在家把他珍藏多年的运动鞋当猫窝时候的猪肝脸,就忍不住想笑。

刘尔思飞过来一个刀一样的眼神:“别装傻了,还不是为了你那亲爱的同桌,晚上你刷碗!”

这人……也太记仇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定时定错了,被自己蠢哭。。。。

第38章 chapter38

高二的班主任不是那种每周换一次座位的风格,他的名言是:“我们的时间是用来学习的, 读书就是苦读, 外在的因素是次要的。”

肖畅的妈妈是医生,在市中心的医院工作, 也是走读生,高二的半个学期她都是和他一起度过的。同桌其实是一种很奇怪的关系, 两个人之间总会不知不觉地有一种共生关系。

这种共生关系在一个人遭遇危机的时候就能够更加明显地凸显出来。例如在数学课的时候, 每次肖畅被老师喊起来的时候,程艾也会跟着汗毛倒立, 因为他支支吾吾一分钟,老师就会用书撑着讲台道:“那, 同桌起来答一下!”

看吧,倒霉的总是同桌。

他上课困的摇头晃脑的时候, 程艾还得负责用圆规戳他, 当然是经过他同意的,程艾一度觉得这个方法似乎过于暴力了点,但是在戳了好几次他都没反应地继续睡的时候, 她才知道对于一个困的不行的高中生来说, 圆规压根儿不算什么, 就算是世界末日,他们也能在去诺亚方舟的路上眯一会儿。

肖畅这个人很奇怪, 他有一些很奇怪的爱好,比如写诗,比如炼丹……

他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一个炼丹炉, 听说他钻研过很多古籍,例如《易经》《黄帝内经》《道德经》之类,似乎很得要领,自诩是老子的后人。

“老子姓李。”程艾很不合时宜地提醒他。

“对啊!我妈姓李。”肖畅眉飞色舞地说道:“我妈说以前本来准备让我跟她姓的,后来我爷爷不同意,就不了了之了。”

“……”程艾有时候怀疑他说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但是很多时候他都是一本正经地说着,让人不得不信。

高二的日子更加忙碌,好像也更加单纯,高一的时候经常有时间和刘尔思他们一起玩,现在则不然,听说理科的作业非常多,她开学以来就没怎么见过余欢,而文科的孩子们大多都在背诵中度日,也没有什么闲情逸致。

过了一个多月,程艾每天在肖畅的插科打诨中开始习惯高二的生活,因为那一个学期的补课,她的数学成绩的确有所提升,没有以前那么吃力了,数学上的优势让她在班级里也逐渐变得突出,成绩一般稳定在前五。

至于刘尔思,程艾和他偶尔会遇见,因为在同一楼层。开学见面之后,刘尔思有一周的时间没有怎么搭理她,一周之后再看见他,是在一个晚自习的下课时间。

程艾去上厕所,文科班楼层,女厕所跟商场一样排长队,所以她就去了别的楼层,下来的时候正好在楼梯口遇见了刘尔思。

那时候程艾还因为他不怎么搭理自己的事情耿耿于怀,看见他就下意识想要躲开,装作没看见他的样子,一股脑往前走,东张西望的,其实心里就跟打鼓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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