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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雪听风,听你诵经禅心动(75)

作者: 东吴初冬 阅读记录

张宗仆忽然在后面说:“别说话,听。”

我们安静下来,就听到在我们的甬道上空,好像有脚步声。

我竖起耳边,除了脚步声,还有隐隐约约的说话声,我一下想起了燚燚老井他们,凝神细听,却又听不出来他们说的是什么。

那是一种语言,却不是汉语,也不是藏语。我听了一会就断定,肯定不是那三个人的说话声。

我们是一直向下爬行的,现在应该已经深入地下几十米了,不太可能听到地面上的声音。而且那叽叽呱呱的说话声十分嘈杂,绝不可能只有三个人。

那好像有集市讨价还价的叫卖、有孩童郎朗的读书声、有狱内受刑犯人的惨叫、有女子的娇憨软语、有婴儿的响亮啼哭……包罗了浮生百态。

我脑子发蒙,宋林泉疑惑:“这是什么玩意?上面不会在放电影吧?”

我说对,上面是个影厅,你赶紧看看能不能打洞上去赶个晚场,电影票都可以免了。

张宗仆沉默了一会,“盐宫,可能在我们上面。”

我“啊”了一声,“咱们走错了?”

“没有,继续向前。”

宋林泉深吸了一口气,“娘的,早知道是这样,打死我都不来了。”

说着继续向前爬,但他没爬了几下就又停住,我差点又一脑袋撞在他的鞋底上。

“你停什么?快走啊!”

“走个屁,没路了!”

宋林泉拿着手电光往前面照,我也赶忙向前瞅,隐隐约约的,我好像又看见一堵浮雕墙堵在宋林泉的前面。

“不是吧!”宋林泉叫道:“又来!”

谷梁燕问是怎么回事,我不确定地说:“前面好像又出现一堵浮雕墙!”

宋林泉在前面问那巨虫的口水还有没有,谷梁燕沉默了一会,问道:“浮雕上面是什么?”

宋林泉说他离得太近了,看不清楚,叫我们都退后。

我们给他腾出了个空间,他看了一会,“咦”一声“哎”一声的,语气词十分丰富。

我没耐烦:“你究竟看到什么了啊?”

宋林泉看了一会,问道:“第一堵墙上是不是雕着巨型蠕虫的图案?”

我刚想说我哪知道,就听张宗仆说:“不错,你眼前的浮雕是什么?”

宋林泉唉声叹气:“那就麻烦了,咱们可能要找一只大乌贼的口水。”

谷梁燕问:“是章鱼浮雕?”

“有点像,又不太像……反正就是一种有很多只抓的小怪兽。”

我无语:“你能不能别在怪兽前面加一个小字?”

“听起来难道不萌萌的吗?非得把人家想的那么凶神恶煞吗?”宋林泉反驳。

话刚说完,谷梁燕就在后面拆台:“多爪兽,光是触角散发的神经毒素就能叫人失聪,是镇宫恶兽。”

宋林泉被反驳,强行辩道:“就算是恶兽,看见我们的生物武器,不也会退避三尺吗?”

我奇怪:“生物武器?”

“就是你家张爷啊。”

我翻了个白眼,张宗仆在后面淡淡地说:“镇宫兽不怕我。”

“嗯?你也不好使了?那咱们怎么办?这上面画着一条多爪兽,咱们是不是要去收集一些这种动物的口水?”

我没说话,宋林泉这个方法并不可行,正着往下爬已经够难了,我不敢想象一会还怎么倒着往后面爬?那真的会要我的命。

张宗仆和谷梁燕没有说话,宋林泉催促道:“你们快点想办法,泉哥我内急。”

我忽然心中一动,对他说:“要不你现在解决,看看你的尿对浮雕墙有反应吗?”

宋林泉骂道:“你当我尿的是强酸啊?”

谷梁燕轻声说:“第一道门是阳门,实门。这一道门是阴门,虚门。两门的化解方法并不一样。”

“所以呢?你知道化解方法?”

谷梁燕迟疑了一会,说道:“男子尿液属阳水,或可一试。”

宋林泉“啊?”了一声,不敢相信:“真叫鹿珠儿说对了?”

谷梁燕好像有点不太确定,“童子尿是最好,你的……不知道管不管用。”

宋林泉剧烈咳嗽了几声,“不是,你怎么知道我不是童子?”

我心中微动,想起宋林泉说和淑姝之间什么也没有的话,就伸手拍了拍宋林泉的小腿,“自证清白的时候到了,祝你好运。”

宋林泉哼了一声,没好气说:“你们这是属于病急乱投医,不过我不介意试一试,真的憋不住了。”

他一边说一边就动了几下,我马上听到哗哗的水声。

也不知道他这是憋了多久,足足尿了一分钟多。

我等他尿完,问:“怎么样?有没有被腐蚀?”

宋林泉强调道:“这不是强酸,这是童子尿!不管有没有效果,这真的是童子尿。”

我懒得反驳,听谷梁燕在后面淡淡地说:“童子尿,很光荣吗?”

宋林泉一下子无话可说,我强忍着笑,问他浮雕有没有什么反应。

“没有!咦?”

我忙问怎么回事,宋林泉拿着灯往前面的浮雕墙细看,“这真有化学反应,不过……好像反应的不够彻底。妈的!墙角出现了一个窝,你泉哥的尿都汇集在里面,直冒泡。”

听他描述得这么直白形象,我强忍着反胃恶心,“那怎么办?你还有没有尿了?再尿一点。”

“你当我是洒水机呢?尿还只尿一半?”

“那你……那个扩大化学物质之间的接触面积,会不会?”

宋林泉叹了一口气,电筒的光闪个不停,好像在拿手电把拨弄那些尿……

真是……造化弄人,我不由有些同情。一个月前,这位还穿着呢大衣风光无限地行走在伦敦的街头;哪知一个月后,他就缩在大西北的一处地下洞穴之中拨弄自己的尿……

宋林泉捣鼓了一会,对我们说:“不行,太少了……张宗仆你有没有尿,也贡献一点啊。”

我心中一惊,张宗仆?

后面传来他的声音:“我非童子,不行。”

我不由握紧了拳头,他回答的倒是大方,真想脱口问问他啥时候开始就不是的。

我觉得并不是我的原因,红衣服的死变态风流成性,他以前肯定有过很多女人。既然张宗仆说他们是同一个人,那意思是不是说他也有过很多女人了?

为了张宗仆和红衣变态的事,我特意上网查过。有一个关于平行宇宙的实验,叫做薛定谔的猫。一只猫同时又是死的又是活的,处在不死不活的叠加态,这和张宗仆与红衣的关系很像。

红衣和张宗仆就是一种模糊焦灼态,我只能用薛定谔猫理论来理解这两人之间的关系了。

我越想越难受,当着谷梁燕和宋林泉的面,又不能问他,一股气憋在心里。

张宗仆继续说:“宋林泉,你多喝些水。”

宋林泉没好气地应了一声,“等着!”,艰难地从背包走掏出水杯,咕噜咕噜喝了起来。

我闷闷不乐,我是那种心里憋不住事的人,忍不住问:“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就不是童子了?”

张宗仆沉默了一会,淡淡地说:“很久之前,我不太记得了。”

第五十四章 她是阿珠

我一听就火了,正想说话,忽然顶上一声巨响,抖得洞上盐晶渣子落了满头。

我直缩脖子,心中骇然,不是要地震的节奏吧?待会要是被活埋,连盐宫的样子都没见到,那也太悲催了。

那响声就只来了一下,我等了一会,再没动静。宋林泉啧了几声,“这上面的电影还是4D的吧?”

我没好气地说:“你别废话了,赶紧的喝水,这地方咱们不能久留。

宋林泉有些无奈:“我已经喝了很多了,你有点耐心。泉哥我肾好,一时半会还真没尿。”

我翻了个白眼:“没尿肾好?我怎么不知道?”

宋林泉哈哈一笑,“你不知道正常,这是我们大老爷们的事,是不是啊?张宗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