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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雪听风,听你诵经禅心动(39)

作者: 东吴初冬 阅读记录

我这才想起小花生,忙说:“那你快点,我也想问问客栈的情况怎么样了。”

他闭上眼睛,口中低念看几句,然后便是长时间的沉默。

我看他的样子,心想这种通六识的手段还是没有手机方便,深深怀恋起我那个变成板砖的手机。

大约过了十五分钟,他才睁开眼睛,神色间有些忧虑。我忙问他怎么样。

“小花生将我们的情况告诉了燕子,客栈那边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他们明天早上出发,大概中午时分可以到达大柴旦。不过,小花生……”

我看他忧心忡忡的,连忙问小花生怎么了,他摇了摇头:“其实也并无什么大碍,只是得了痢疾,腹中疼痛难忍。”

我奇怪:“怎么会得痢疾呢?”

他沉默了一会,才看着我说:“也许是吃了太多辣食。”

我“啊?”了一声,顿时说不出话来,敢情那小家伙是吃辣条搞的?说起来也是我的错,明知那都是垃圾食品,还给他买这么多……

我也有点担忧,“那他能挺得过来吧?”

“我已经让他去找谷梁燕了,燕子应该可以救他。”

我愧疚无比,“哎,我以后再也不给他买那些东西了。怪不得晚上吃肉串没看见小花生,不知道已经拉成什么样子……”

张宗仆忽然捂住我的嘴,做了个“禁声”的手势。我随着他的目光看向反光镜,就见有一辆黑色的皮卡跟在后面。

他低声说:“不要理会,不要说话。”

我心中奇怪,为什么连话都不能?难不成我们在车里说话能被听到?

张宗仆轻轻打开车窗一个缝隙,将耳朵贴了过去。我瞬间明白他的意思,原来不让我说话是因为他要听别人说话。

窗户开了一条缝隙,风呼呼地吹进来,十分嘈杂。我竖起耳朵听了半天,什么也没听到。瞥了张宗仆一眼,看他神态十分认真,不由奇怪,难不成这人耳朵这么灵,是顺风耳?

他的神色很平静,不知道是真的听到了什么,还是在那努力做样子维持形象。我一想也是,就像平常在办公室跟朋友打电话,明明是那边先挂断了,偏偏还要说一句“那没什么事我就先挂了”一样。

正想着,忽然见他脸色一变!

我忙问:“怎么了?后面是谁?”

他摆了摆手让我别吵,又听了足有十分钟,我心急如焚,却还得忍着不去问他。

等他终于关上了玻璃,我急着问:“到底怎么回事?你说句话啊!”

张宗仆看了我一眼,平静地说:“我也想不明白。”

我叹了一口气:“大哥,你到底听到了什么?原话学给我听听会不会?”

他没有说话,而是伸手在车窗玻璃凝结的水汽上划了几下,画出一个规整的大圆,看起来像是……麦田怪圈。

麦田怪圈是指在麦田上,透过某种未知力量把农作物压平而产生出来的几何图案。怪圈中的作物倒塌方式以及植物茎节点的烧焦痕迹并不是人力压平所能做到,一些人认为是外星人所为。

我忽然心中一震,想起曾经在德令哈也出现过沙漠怪圈。张宗仆在车窗上画的这个图案,和我在网上看到过的当年发生在德令哈沙漠中的怪圈竟然十分相像。

据当地目击者称,一夜之间在沙化的牧场上突然出现了一个直径近2000米的巨型圆环图案,怪圈不但是规则的圆形,其中还有复杂对称的图案,图案的边缘也相当的精准。一些UFO爱好者就认为这是宇宙飞船坐落而形成的痕迹。

张宗仆画出这样一个图形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说跟在我们后面的是外星人吗!?

德令哈早有外星人的传闻,一处位于柴达木首府德令哈市西南40多公里的白公山的外星人遗址闻名世界。那山体之中有10余根直径大小不一的管子穿入,管壁与岩石完全吻合,好像是直接将管道插入岩石之中。

经过采样化验,那些管子形成在15万年前,百分之七十以上成分是被氧化的铁,其他百分之八的成分却化验不出来,且具有放射性,并不是地球上的元素。

对于这些神秘铁管有多种学说,什么虫洞、第四空间、UFO基地层出不穷。其中有一种比较现实主义的是“铁化的树木化石”说,但是有些铁管直径20厘米却有百米的长度,15万年前的地球上并不存在这种植物。

张宗仆看着玻璃上的图案不说话,我忽然冒出个很惊悚的想法,难道这位是来自星星的他吗?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回忆自从遇到他,发生了多少科学难以解释的怪事啊?

不说别的,就说兰州那夜行路遇到的鬼打墙,我后来想想,当时我并没有转身,但是却看到自己的背后有人,这在科幻小说中不就是一种空间折叠吗?

张宗仆忽然转头对我说:“去一趟外星人遗址吧。”

我“啊”了一声,正好看到路牌转到右边岔道上就是外星人遗址的方向。

“你去那干啥啊?”我有些忐忑不安。

“今夜有星光,我要弄明白一些事情。”

我本来不太情愿,但作为一个瞎眼玩家,也实在没有什么发言权,只好转向进入了右边行道。瞟了一眼反光镜,那黑色皮卡也跟着拐了过来。

说实话,在这空旷的大西北,想要追踪人而不被发现,几乎就是痴人说梦。后面的跟踪者显然并没有刻意掩饰什么,摆出一副“老子就是跟着你,你能怎么样?”的架势。

“后面车上的是不是人啊?”我脱口问张宗仆。

张宗仆有些诧异地看了我一眼,点头说:“是的。”

“哦,那你画的这图案是什么意思呢?”

他伸手将车窗上的图案抹掉,说:“车中有人说了句很古怪的话。”

我听他一句一卡顿,简直就是得了宋林泉的真传,真是快被急死了,就说:“你能不能别这么断断续续的,一下说完好不好?”

他微微笑了笑,饶有兴味地看着我,忽然伸手屈指弹了弹我的眉心。

不得不说,他这一下简直弹得我春心荡漾,实在是找不出什么形容词来形容他此刻的洒然。

我愣了一下,他轻声说:“我也想不明白,说给你听岂不是徒增烦恼?”

“你到底说不说?”

“好吧,我听到一个人说——圈,是这件事情的关键。”

“圈……是这件事情的关键?”我莫名所以,“这是什么意思?”话一脱口,就意识到他已经说了他也想不明白,就又问:“那你画的这是德令哈沙漠怪圈吗?”

张宗仆皱了皱眉:“什么沙漠怪圈?我并不知道。”

“你骗人,你画的这个圈圈和那次沙漠怪圈一模一样,别装傻啊!”

“我没有骗你,真的不知。”

我看他说得一本正经的,不免疑惑起来,“你不知道,那你画的是什么?”

他神情淡然:“我画的是一个圈。”

我一听就怒了:“我还不知道你画的是个圈吗?别扯用不着的!说不说?不说我停车了。”说着就开始减速。

张宗仆一脸的无奈,“这个东西,叫做‘轮回圈’。他们说圈是关键,我刚好知道圈在什么地方,便想过去看看。”

我听得似是而非,但也稍微懂了一些,就问:“那他们现在在后面跟着,我们要过去看什么圈,不应该先甩开他们吗?”

他微微一笑:“如何甩开?”

我一想,也是说话不过脑子,明知道不可能甩开的。

张宗仆又说:“我刚刚听到的话,是他们想让我听到的。”

“什么意思?”

“他们说:圈是这件事情的关键,却不知道圈在哪里。我想,他们是希望我能带他们去。”

“那你怎么这么听话呢?又不知道后面的那些家伙是谁,让你去你就去?”

张宗仆望向我:“不然,该如何?”

我想了想,不由叹气,既然甩不掉这些人,早点去晚点去似乎也没什么区别。既然张宗仆认为这是一条有价值的消息,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先下手总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