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雪听风,听你诵经禅心动(16)
夜已经完全黑了,我打开车内的空调,眯着眼睛迷迷糊糊地偎在张宗仆的怀里,感觉自己还颠簸在沙石路上,眼前还是无穷无尽的沙山。
忽然间,张宗仆好像动了动,我猛然睁开眼睛。
他醒了!一双眼睛正注视着我。
我心里大喜,激动的声音都有些发颤:“你好些了吗?”
他微微笑了笑,“好多了。”
我真是服了这个人,现在这种情形下他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我们……迷路了,都怪我。”
“等天亮再走吧。”
“可是,没有油了。”我几乎带着哭腔说。
“没事,总会走出去的。”
我听了他的话,虽然知道他只是在安慰我,心里还是好受很多,轻轻“嗯”了一声,解释说:“我从小方位感就很好,不知这次是怎么搞的。”
“此处沙山极多,又有妖物横行,迷路是常有的。”
“妖物?”
他沉吟了片刻,然后说:“也许可以用现代的一些知识解释清楚。”
“那该怎么办呢?你知道怎么出去吗?”
“知道。”
我心里高兴极了,此时真觉得他无所不知,简直就是神一样的存在,也许……真的就是神灵吧?
“张宗仆,你真厉害!”
我一冲动,就往他脸上啪叽亲了一口。
张宗仆愣了一下,伸手揉了揉脸,怔忡地看着我。
我笑睨着他,“你这么聪明,奉送一个香吻给你。”
啊啊啊!我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了,鬼知道我现在是不是在勾引他!
张宗仆接下来的话让我认清了现实,我果然是他勾引他,而且他好像还不太买账……他揉着脸颊缓缓地说:“有点扎人。”
“啊?”我莫名其妙,第一个反映是难道我长胡子了吗?连忙伸手摸了摸,并没有。
张宗仆忽然伸手抹过我的唇:“太干了。”
我又“啊”了一下,这才明白过来,一下子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有一种被人嫌弃的感觉。
我脸皮已经够厚了,但却没熬过这句话的杀伤力,感觉整个脸都在发烫。
他的手温柔地抚摸着我的唇,柔声道:“你渴不渴?”
我如实点了点头,我已经快两天没喝水了。
他忽然凑近过来,我瞪大了眼睛,闻到一股很浓郁的檀香气味,身子不由自主往后仰。
他伸手捧住我的后脑勺阻止我往后退,轰的一声,我脑子里一片空白,他的唇已经贴在我的嘴巴上,那是一种很奇异的触感。
东吴初冬 说:
要上架了,万更将至。
感谢一路有你们的陪伴,希望我们的缘分久一点,更久一点。
你在或不在,初冬都在这里,
你留或不留,初冬同样感激。
在这寒凉的冬日,得君一睹,已是温暖,初冬万幸。
第三十二章 电话
我把手抵在他的胸膛,下意识推拒了一下,没能挣开。
他的呼吸带着很浓郁的檀香味,他的唇又软又湿又温暖,我本来就没什么力气,要是挣脱开了反而还有点……舍不得,就只好僵在那里。
他继续得寸进尺,一种湿润的感觉滑过我的唇,我咽了咽干燥的喉咙,他就攻城陷地,随即有一股甘甜在我的嘴巴里回荡开。
那双坚定的丹凤眼眸炫的我一阵迷乱,我轻轻闭上了眼睛,心里有一点不自在,有种最私密的东西被人分享了的感觉,可是我感受更多的却是甘甜。我不由自主地尝试着吮吸,希望获得更多的清甜。
我的心怦怦直跳,他收紧的手臂将我压在他坚实宽厚的胸膛,车内弥散着辗转暧昧的吮啧声……
过了好久,我喘着气将脸贴在他的脸颊上,双手紧紧抱着他的脖子,真的软成了一团泥。却没有口渴的感觉了,好像喝了一大瓶农夫山泉,额,张氏山泉……
他的手轻轻拍着我的背,“还渴吗?”
我佯装不满地嘀咕了一声,连我自己都不知说的是什么。
“阿珠……”
“嗯?”
“我张宗仆出世又入世,就是要为你寻个双全法。”
我靠在他怀里,听不太懂,也没心思去想他是什么意思。
恍恍惚惚的旖旎中,我度过了这一夜。
我想,余生的无数个日日夜夜,都将因为这一夜而有所不同。
我根本睡意全无,瞪着眼睛直到天明,太阳从地平线升起,迸射出万道金光。
我和张宗仆弃了车,走在茫茫一片的旷野上,他握着我的手一路无话,我心乱如麻。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它声势浩大,像一场洪波将我淹没,而我毫无反抗之力,只能随波逐流。
走了将近两个小时,地面上出现了一簇簇柔籽草,周围的沙山渐渐稀少。
我实在走不动了,想停下来歇一歇,张宗仆在我面前蹲下,就要背我。
我哪能让他背着,心想这要是被哪个摄影师拍到,青藏高原某一处旷野里,一个帅哥背着个少女蹒跚而行,那也太虐狗了。
他见我不愿意,站起来不再说话,走开几步忽然一俯身将我整个人打横抱了起来,“很快就到了,你坚持一下。”
他的脚步如飞,我心里一万个惊叹号,居然是用跑的!
那他刚刚走那么慢,是在将就我吗?
“哎哎,你慢点啊,这里是高原,这么跑你小心缺氧高反了。”
他脚步不停,摇头说无妨。
我实在被震惊的无以复加。
“张宗仆,你是不是会轻功啊?”
“你别跑这么快啊!!!”
“别把葫芦跑掉了,小花生在里面呢……”
过了不到半个小时,我们终于看见了国道,在路边拦了辆山地拖拉机,正好那车上有一大雪碧瓶的备用汽油。
车主是个黑马河镇上的藏民,十分热心,答应载我们去车抛锚的地方。
折腾一下午,总算重新回到了黑马河镇。
我去宾馆找到包,取了一千块钱给那藏民,他推拒了好久,最后收了五百。
宾馆的老板娘说宋林泉一天前就走了,走时为我的房间预付了三天的房费。
我心说他还算的挺准,就问老板娘沈淑姝的情况,老板娘摇头说不记得有这么个女娃娃。
我还是担心,回到房间,手机还放在枕头边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关机了。我插上电,马上开机想给宋林泉打个电话问问情况。
哪知一开机,叮叮叮十几个微信消息,点开一看,最新的一条消息是宋林泉发来的,只有三个字——快回来。
我皱了皱眉,感觉事情有点不妙,再继续往下翻,有几条是单位群里的消息,再往下却看到爸爸的消息。
点开一看,爸爸发过来的是几张图片,我也没点开,粗略扫了一眼,应该是敦煌文书。
爸爸经常发些敦煌文书让我抄写,我早就习以为常,并没有太在意。
我给宋林泉打了个电话,他没有接,连发好几个微信消息问他淑姝的情况,这下倒是很快就回了,只有几个字:“淑姝没事,你快回来。”
我奇怪宋林泉怎么不接我电话,正想问他详细情况,他就又发来几个字:“我有事,晚点回你电话。”
我一想今天正好是小年,他和淑姝该是正在办订婚宴呢!怪不得没时间理我,我扔了手机,心里多少有点难受。
张宗仆拿着几张大饼走进来,我已经喝了些水,大饼热乎酥软,两天没吃饭,我捧着大饼闻着那一股浓浓的面香,吃在嘴里更别提有多甜了,从来没觉得一张饼有这么好吃。
在我连续咽下三张大饼后,张宗仆只吃了一张,我尴尬地抹了抹嘴,最后一张怎么也不好意思拿了。
他却也不吃了,取出了玉葫芦和镇魂灯。
“你怎么吃这么少啊?”
他摇了摇头,手指摩挲镇魂灯上的万字文,“我并不饿。”
我“哦”了一声,心说你不饿怎么也不招呼我吃,那还留着一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