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明丽大气的女子,又以如此低眉顺眼的姿势,完全是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就算是铁石心肠的人见了也不忍心拒绝她的请求。
可易天泽的心比铁石心肠的人的心还要生冷冰硬,薄唇轻启,冷冷的吐出两个字:“不行!”
说完这话,抬脚走出卡位,站在过道上转身前又冷冷的看着霍明珠,淡淡的说了句:“霍小姐,不要对我抱有任何奢望,也不要对跟我的婚事抱有任何奢望!”
话落,即刻转身就走,对于精致女人那张瞬间因为他话涌上无限忧伤的脸,连看都没有多看一眼。
霍明珠的目光一直紧紧的追随着易天泽,牙齿死死的咬紧唇角,双手握紧成拳头,长长的指甲都掐进了肉里。
只有这样,她才能强忍住眼眶里不断涌动的温热液体不让其滑落下来!
易天泽,你居然如此的狠心,我一直真心实意的对待你,不希望你回报同样的感情,但是,你也不能如此冷漠无情的对待我不是?
将近五年的默默付出,将近五年的苦苦守候,她原本以为水滴石穿绳锯木断,今年应该是她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日子。
可谁知道,眼看婚期在望,眼看就要和他共结连理,眼看她就要从霍家大小姐变身为易家大少夫人!
谁知道,从天而降一个叫贝莉的女人,而这个女人,居然把她守了几年的明月给抢走了。
不甘心,这事放在任何一个女人头上都不会甘心的!
☆、第一百三十九章:偶偶贵妇
年前,父亲说,他已经和易父商量好了,春节一过,元宵节前就会帮她和易天泽举行婚礼,让她和易天泽直接结婚,订婚结婚一起办了。
还有四天就是元宵节了,她急急忙忙的从香港飞过来,好不容易打通他电话,约他见面,原本还想着婉转的提提自己和他的婚事,可谁知道?
计划远没有变化快,而这样的变化是她不喜欢的,也是不能接受的。
五年了,她一直陪着他,陪了这么长的时间,走了这么长的路,耗尽了她的青春和感情,她怎么能就此甘心的放弃?
这些年,她知道易天泽是不爱她的,如果爱,去年他也不会还去搞个什么选亲大会了。
不过,有一点她也是同样知道的,易天泽是谁都不爱,这些年他身边莺莺燕燕围了不少,可没一个是他上心的。
既然他谁都不爱,而唯独她才能更近的靠近他,那她嫁给他有何不可?
诚如他所言,他的父母也是不爱的,可他母亲易夫人邵含烟不也照样过得很幸福。
霍明珠的手紧紧捧着咖啡杯,目光死死的盯着杯子里褐色的液体,精致的脸因为牙齿咬紧的缘故变得有几分狰狞。
事情都已经到这一步了,她不能退缩,也不允许自己输!
易天泽是她的,一定要是她的,其他任何人都休息要嫁给他!
上午,看护推着初雪去做了各项检查,一切指标过关,医生说再过两天就可以出院回去疗养,只要定期来做复健就可以了。
初雪高兴坏了,这两周住医院她是真的住厌烦了,医院里的消毒水味道她一直无法习惯,早就盼望着出院能早点回去了。
做完检查,回来的路上,看见楼下两边的皑皑白雪都不见了,难得的是有阳光,春天的太阳照下来,让人从身到心都觉得特别的暖。
“我在这下面转会儿,透透气。”初雪对看护说:“你先去吃早餐吧,吃完早餐再来推我上去。”
因为她的早餐每天都是陈伯一早给她送过来的,所以比医院的医生护士都还要早,而今天检查项目多,所以看护忙到这会儿还没吃早餐呢。
看护叮嘱她几句就走了,而她自己转动着轮椅在楼下花园里的长廊上慢慢的转动着,欣赏着冬雪初融后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色。
刚到转交处,前面突然走来一中年贵妇,因为那贵妇低着头走得又急,而她是轮椅躲闪不及,所以那贵妇直接撞到她轮椅的扶手上了。
“对不起?”她和贵妇几乎同时出声,然后又同时抬头,然后——
好吧,初雪承认,她有些被震住了,因为眼前的贵妇,那长相,分明和她母亲有几分相像。
而同样被震住的也还有那名贵妇,她愣愣的望着初雪,震惊得连脸上的哀伤都忘记了收敛。
“对不起。”初雪再次道歉,其实刚刚一撞,她的轮椅躲闪不及,好朝旁边歪了一下,不过幸亏没碰到那条受伤的腿。
“你是.”贵妇望着她疑惑的问。
初雪以为贵妇是问她为什么坐轮椅,于是便很自然的回答:“我是因为出车祸撞上了腿,骨折了。”
“不是,我是问你从哪里来的?叫什么名字?父母叫什么名字?”贵妇一连串的问题,貌似对初雪的身世很感兴趣。
第一次见面就问这样的问题,这让初雪心里非常的反感,不过看在她和自己母亲长得有几分相似的情况下,依然还是如实的说了。
“我叫贝利,来自中国,”初雪的声音淡淡的:“至于我父母的名字,我想我们都不熟,我告诉你也没有任何作用是不是?”
那贵妇脸微微一红,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的问话唐突了些,于是赶紧道歉:“对不起,我只是觉得你好生面熟,于是就唐突了些,不过你既然来自中国,那你的中国名字叫什么?”
初雪微微皱眉,为自己刚刚不经大脑就说自己来自中国有些后悔,毕竟,爷爷和父亲那些事情不知道完全的过去没有,万一这贵妇是卧底的记者什么的,恐怕要给母亲和自己带来一些麻烦了。
早知道,就说自己来自新加坡马来西亚韩国什么的了。
后悔归后悔,可她脸上却并没有表露出来,依然淡淡的回答:“我叫李莉,我爸叫李山,我妈叫张红。”
中国重名的那么多,而张姓和李姓都是大姓,她随口胡掐了几个最普通的名字搪塞着眼前的贵妇。
那贵妇听了她报出的名字后愣了一愣,然后苦笑着换了话题:“我是来医院看我女儿的,她生病了,在医院住院两年多了。”
说起病,初雪的警惕心稍微放松了一点点,赶紧关心的问了句:“你女儿什么病?为什么要住那么久?”
“我也不知道什么病,”贵妇望着不远处那一小堆还没融化的白雪悠悠的道:“我只知道她跟你差不多大,那么年轻,整天躺在病床上,除了还有呼吸和心跳,别的,什么都没有了。”
除了呼吸和心跳?初雪本能的想到了植物人,貌似只有植物人才会是贵妇描述的这样的情况。
“对不起,”初雪赶紧道歉,一脸歉意的望着贵妇:“我不知道是这样的情况,我不该.”
“没事,”贵妇脸上的哀伤收敛了不少,目光依然望着那一小堆还没融化的白雪,“春天来了,万物都充满了生机,我想,我女儿.也会逐渐变得有生气的。”
“会的,肯定会的。”初雪赶紧说,“春天来了,冬天远去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谢谢!”贵妇脸上带着一抹牵强的笑容:“你人这么好,腿一定很快就好起来的。”
“.”初雪不知到说什么好了。
腿能不能快点好跟她人好有什么关系?当今这个社会,因为人太好反而愈发的受更多的伤吃更多的苦的人还少吗?
“对了,你住哪间病房?”贵妇再问,不待初雪回答又说:“等会我去你病房看你。”
初雪正不知道要不要告诉她自己的病房,就听到身后有熟悉的声音在喊:“初雪!”
她回头,果然是程菲菲朝她跑过来,于是即刻对这贵妇抱歉的笑笑:“对不起啊,我朋友来了,我先走了。”
说呗,不待贵妇再开口,即刻调转轮椅迎着程菲菲而去。
“你认识那女人吗?”程菲菲接过她的轮椅望了眼还看着初雪的贵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