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薄唇轻抿,拒绝将同样的话再说第二遍。
尽管云暖暖并不认为,他们两人之间,是“抱歉”两个字就能解决的问题。
可男人破天荒的“低头”,还是让她的心口泛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涨。
她屏住呼吸,端详着男人冷峻的脸。
“你刚才说??抱??唔”
话还没说完,就被男人再次俯身吻住。
这一次,季薄渊像去云蒙山之前,在两人那段最愉悦的时光里,常做的那样。
特别是,当他看见女人的身上、腿上,仍残留着在云蒙山逃生时,留下的大块淤青时——
季薄渊一贯冷幽深沉的墨瞳里,划过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自责和心疼。
手上的动作,也随之更加珍视而温柔。
正文 第497章 碎钻般的金光
这样温柔的季薄渊,是云暖暖从来都无法抵挡的。
她的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告诫自己要“推开他”。
可抵在男人胸膛的手,却抓紧了他的衣领。
就在云暖暖差点溺毙在,男人温柔攻势的最后关头——
“铃、铃、铃??”
床头的手机,响了起来??
云暖暖心里一凛。
不用看,她都知道打电话的人是谁。
慕泽。
这些日子以来,慕泽每天都会这个时候来别墅接她。
而他昨晚送她回来时,也说过早上要来接她去上班。
手机铃声,执着地响个不停。
“铃、铃、铃??”
季薄渊蹙眉,视线瞥到女人手机屏幕上闪烁的名字时——
眸色瞬间冷了下来。
一声声手机铃声,将云暖暖的理智快速拉回。
她侧头,喘息着把手抵在男人的胸口。
“放开我……我还要上……嗯!”
云暖暖还没来得及说出最后那个“班”字,就猝不及防被季薄渊拥入??
一瞬之间,她只感觉肩膀上的胎记,像花朵般绽放。
如夏日阳光般灼灼的热流,顷刻间涌入她的身体里。
那种根本无法抗拒的酥麻,迅速席卷了云暖暖的全身。
让她再也说不出半句完整的话来??
别墅外。
慕泽坐在车里,听着手机中无人接听的忙音。
他似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
澄澈的眸瞳,笼上了一层阴云……
※
云暖暖被季薄渊一次又一次吃干抹净,再次醒来,已经是黄昏。
腿心传来的热胀,让她不愿去想,却又不得不去想——
整整一天和男人呆在屋子里做了什么。
云暖暖挫败地猛锤枕头。
可刚抬起手臂,右肩就隐隐传来一股酸痛。
!!!
电光火石间,云暖暖猛地想起——
男人进入的瞬间,胎记发生的异状,
她赶忙坐起身,强忍着身上的酸痛,冲进了浴室。
镜子里,清晰映着她苍白而斑驳的身体。
青紫绯色的吻痕,夹杂着之前在云蒙山峡谷死里逃生时留下的淤青,看上去狰狞刺目。
云暖暖还记得,当男人看见她身上这些淤青时,眼底几乎要藏不住的歉疚……
心里涌上一股不可名说的酸涩。
云暖暖深吸一口气,压下复杂的情绪,看向自己的肩头。
肩头胎记乍一看上去,和之前没什么不同。
然而,当她靠近了仔细看——
胎记上的花盘、和花盘上红色的流光。
像鎏金一样,泛着碎钻般的金光!
!!!
这个情景,云暖暖似曾相识。
好像是……
云暖暖和季薄渊,在云蒙村阁楼住下的第二天清早,胎记也发生过这样的变化!
正在云暖暖回忆时——
胎记上鎏金的红色流光突然跳跃而起,缓缓朝浴室外面飞去!
云暖暖心里打了个突。
她跟随着流光,来到了自己的背包旁。
流光围着背包旋转两圈,疏忽一下,钻进了背包里!
“轰“的一下,云暖暖脑中的记忆瞬间炸开。
上次在云蒙山阁楼里,也曾出现过这样的情景。
背包里有相册!外公给她的相册!相册里放着那本“无字天书”!
正文 第498章 占运图谱第三页
云暖暖不敢耽误,快速打开背包,掏出了相册。
她跑回床上,裹上被子,从相册里拿出了那本无字的“道德经”。
红色流光在道德经的封皮上,不断地绕着圈盘旋。
云暖暖伸出手指,好奇地朝它戳去——
流光瞬间钻进了书页里!
云暖暖赶忙翻开“道德经”的内页。
《云氏占运图谱》的扉页以及画着女人画像的第一页,仍和以前没什么两样。
而当她翻到第三页时,瞳孔一缩!
云暖暖依稀记得,上次在云蒙村阁楼里,因同样的鎏金红色流光,显现出来的水墨画——
画上村子都是草屋,溪流很宽阔。
而此刻,水墨画里的村子,却变成了砖石结构的高门大户,溪流也变得十分曲折。
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
原本空旷的村子正中,三三两两聚集了一些人。
那些人打扮得古香古色,个个锦衣华服,神色显得格外的趾高气扬。
就在云暖暖为这样的变化,而深感困惑时——
她的脸廓再次拂起凉风。
又一道鎏金的红色流光,从胎记上飞出来,直接飞进了水墨画里!
只是呼吸之间,水墨画又是一变!
繁华的村落,变成了断壁残垣。
而原本站在村子里锦衣华服的村民们——
人头落地、血流成河!!
“啊!”
云暖暖被画中诡异的变化,吓了一大跳。
手上的图谱应声滑出手去,跌落在床上。
就在云暖暖猝不及防时——
水墨画的旁边,徐徐显现出一行字。
【紫金龙气盛,占运术凝,知昔时。】
知昔时、昔时……
云暖暖愕然看向那个行字。
昔,在古代里,是“过去”、“以前”的意思。
也就是说——
如果紫金龙气充沛的话,占运术……可以知道“过去”?
雾草!
云暖暖不可置信地朝自己的胎记看去。
这一眼,却让她的大脑瞬间宕机!
刚刚还萦绕着鎏金碎光的花盘,和红色流光。
又恢复了之前的胭脂红色。
平静正常到——仿佛刚才那个瞬间,不过是她的一场幻觉!
云暖暖心里一凛。
难道……
刚才能显出《云氏占运图谱》的第三页,是因为那些鎏金碎光?
她没有忘记——
两次出现鎏金碎光的时机……
都是在和季薄渊滚床单以后!
!!!!!!
“铃……铃……铃……”
正在此时,电话铃声再次响起。
云暖暖拿起手机。
是慕泽。
早上那通电话以后,被季薄渊吃干抹净的挫败感,再次侵袭云暖暖。
她清了清嗓,按下了“接听键”。
“你还好吧?“电话刚一接通,慕泽清越的声音,暗藏着关切的语调传了过来。
云暖暖心里一暖。
“我没事。”
她踌躇了一下,硬着头皮含糊地解释:“就是有点感冒,手机静音,所以没听见电话响……”
慕泽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我听律师说,你要提起离婚诉讼,是吗?”
云暖暖呼吸一滞。
上午季薄渊不经意流露出的温柔和珍视,让她此刻有一瞬间的犹疑。
然而,下一秒。
云暖暖想到季薄渊轻易说出口的“不在乎”——
她的心再次变得坚定。
“是的,因为有些事,我可能需要时间理一理,所以……”
说到最后,连云暖暖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她赶忙转开话题:“这件事,你怎么会知道的?”
电话那头传来慕泽的轻笑声。
“我有事去律师事务所,碰巧知道的。对了,老爷子已经派律师在你家楼下,等了你快一天了,你要不要……现在下去见一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