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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化之罪(19)

作者: kef 阅读记录

那少年冷着脸点了点头,看起来有点难以接近。

萧冥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脑海里飞快地闪过了那些有关他的景象,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又觉不妥,把准备好的说辞都咽了下去,专心地找起了可能的裂口。

萧冥突然想起尧光先前所言曾被拉入地界之事,问道:“尧光殿下当初是如何出来的?”

尧光一时之间没答上来,似是在认真回忆那时的情形,半晌,才缓缓回答道:“若是真想出去,便是寻上千年也可。”

尧光眼神十分阴郁,抬眼望着四周无尽的黑暗,突然沉默了起来。

萧冥没注意到身边人的异常,只是抬眼去看头顶那黑漆漆的一片,道“其实也不是那么难以找到,自从之前地界破了个大口——?这不就有个裂口吗?”

旷予也抬头顺着萧冥看去的方向瞥了一眼,只见那漆黑的一片中,居然漏出了一点点的光亮。

半晌后,几人又重回到了刚刚被卷入旋风那处,那干涸的河床中。

恍黎和金不浣好像正在追赶什么,眼见他们几人凭空出现在了面前。

恍黎叫了一声“大人”,几步便走上前,十分刻意地插入了萧冥和尧光之间,问道:“大人也被拉入了那地界中?”

萧冥点点头,“你们也是?”

恍黎点点头,道:“那些人.....”

话音未落,距他们不远的船上便传来了不小的声响。

旷予第一个冲了过去,直奔那船而去。

刚要踏上船,那船便同那不远处的茅草屋一样,卷起了一团火光。

第13章 第十三章:跟我走吧

旷予像是没看到那火似的,仍一个劲儿地冲上那船。

萧冥唯恐那火烧着他,跟在他身后也冲了过去,一边将神力凝于手上,掌中一捏,那干涸河床的范围内便猛地下了大雨。

几人都被那雨当头淋下,都呆愣在原地——

那船上更是糟糕,如遭开闸泄洪,那跳动的一团火焰顷刻间便如哑火的鞭炮,甚至没冒出一团青烟。

萧冥见火已止,便又松开了掌心,那奔流的水便止住了。

那船虽之前被火引燃,但好在那火并未烧起多久,并未有多大的损伤,反倒是那突如其来的大水,把船舱压得塌陷了一块。

旷予:“........”

萧冥:“.......”

站在一旁,浑身被淋湿的众人:“........”

好在尴尬的场面并未持续多久,旷予几步跨上了船,那船舱中又响起了器皿破碎的声音。

萧冥跟了上去,看到那四人正在破坏那片祭台。

燃烧的烛火方才被扑灭了,招魂幡也被烧焦了,四周的布帘也被烧得东一块西一块。

那个块头很大的壮汉飞起一脚便踹向了左边桌上盛着深色招魂玉的瓷瓶——

旷予没来的及阻拦,便眼见着那瓷瓶摔了个粉碎,里面的玉石都滚了出来,哗啦哗啦地四散在那因为时间久远而有些腐朽的木板上。

一颗透明的水蓝色珠子也慢慢地滚了出来,在那红色的招魂玉中十分扎眼。

随着那祭台被几人破坏殆尽,萧冥察觉到从四周涌来的不正常的力量。

船外,那不停飘落的粉末似是停滞在了半空中,眨眼间又消失在了眼前。

那触目可及白变成了漫天的红——

鲜红和暗红交杂,流动的鲜血和干涸的血迹,竟比那白还要刺眼。

不远处,那村落中原本半死不活移动着的各人像是连那点魂魄一角都被人抽去,横七竖八地躺在道路中央,那原本整齐排列在两侧的小屋燃烧着,火焰冲天。

一如二十年前那个夜晚。

旷予瞳孔放大、双目撑圆,崩溃地大叫着扑向那壮汉,那惊人的声势如同被一只被逼急的狼——但就在他快要碰到那人衣角时,却变成了一只破损的风筝,丧气的、软绵绵地倒向地面,低声地呜咽着。

这是他复原千方百计复原了那原有世界下的真相。

他花了所有的时间,将这不毛之地构建出了这虚假的现世静好,一如往常。

他甚至复原了这这货船,回忆在那段他和爹爹整日便是待在房间里百无聊赖的时光。

他还能从衣柜里的小孔偷看隔壁的吴愿。

故人已已,世界之大,竟没有他的落脚之处。

这次,那四人将萧冥和旷予都围在了中间。

萧冥道:“诸位何必非要赶尽杀绝?只要这少年永不入清越,如何会于贵国有妨碍?”

萧冥眼见那腰间挂着一个黑色锦囊的人似要故技重施。

可还没等他把摸到那锦囊,一道极为锋利的剑锋便横了过来,擦过那人挂着袋子的绳子,剑尖轻轻一挑,那锦囊便在空气中划过一个弧线,正正好地落在了一人手里。

那是不知什么时候便不见人影的张副将。

他站在甲板上,脸上映着漫天的火光,脖子上还有之前被食肉飞虫啃出的伤口,眉头紧锁着,好像在这不见的时间里经历了一场恶战。

他将那锦囊抛出了船,抬剑直指面前的几人。

在前不久,张副将对于与玄武阁几人的行动虽未提供支持,但态度也是向其倾斜的,此番却突然跟对方找起了麻烦。

他眼睛通红,语气十分坚决,一字一句道:“神医确是有所不知了......玄武阁早从二十年前灭光了国内所有异瞳人之后,将其范围扩大到了能及之处,纵使别国境内,也是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杀人于无形。”

那掷地有声的话语像是打开了战斗的机关——

那壮汉便挥着斧子直朝他而去,其余三人仍是攻击萧冥和旷予,各自亮出了自己的法宝。

那船下的几人似是要冲过来帮忙。

萧冥眼见他面前一个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人从那衣袖中掏出了一把什么东西,还没来得及阻拦,便往那船下一撒——

颗颗黄豆从那人指尖洒落,在还未落向地面之前便变成了一个个身披铠甲手握三叉戟的士兵,少说也有百人,便与那船下几人缠斗起来。

萧冥一惊,一把剑便擦着他的脸侧而过。

若不是他勉强躲闪开来,那剑便会削掉他的一只耳朵。

那身动作极快,一剑未中,又调转剑锋直逼他的脸,萧冥闪躲不及,连退了几步,额头重重地撞上了木质的窗柩,那剑也卡进了那窗柩中,入里三分。

那凌厉的剑锋步步相必,竟都是朝着他的面门而来,却全然不管那本该是他们几种攻击对象的旷予。

萧冥不迭地躲着一招一式都毫不留情的攻击,心下十分奇怪——这人是跟他有仇?怎么下手如此狠辣,还都朝着面门而来,似有侮辱、怨恨之意。

偏萧冥什么武器也没拿,便一直落于下风。

他不擅长记住人脸,便开始细数起自己近三十年内的罪状。

思来想去也寻不出个所以然,从近到远,一分神,被那人钻了个空子,一招扫堂腿将他绊倒在地。

萧冥迅速调整了一下自己的位置,也抬腿绞住那人的双腿,用力一拧,便也把人拖着摔了下来。

可那人手上也并不闲着,纵是一下子被打乱了动作,也提起了那剑毫不留情地向他刺去——萧冥闪避不及,竟被那人刺中了肩膀。

萧冥吸了口凉气,曲起膝盖撞开那人拿剑的手,有些恼怒起来——抬脚便踹向那人的下巴,又一脚踢上了那人拿剑的手。

一等那手吃痛得放开剑,萧冥又将那剑踢下了船,落在那缠斗的人群中。

接下来的场面则变成了双方赤手空拳的互殴。

最后,终于是萧冥一手拽住那人的手臂,一手将他头朝下掼到了那陈腐的甲板上,脖子以上,都穿入了那甲板中。

那人反手扯住萧冥的手臂,借力硬生生地将自己的脑袋从那甲板中拔了出来,又以牙还牙地要将他掼进那甲板中。

萧冥手臂一拧,将他双臂交叉竖在身后,又用膝盖抵住那人的脊背,让他一时之间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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