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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道风流(71)

作者: 早凉雨 阅读记录

阿濂从踏进非天道观开始,便不拘言笑,即便是他的师妹“圆滚滚”,不是,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只是我看她喜欢穿白色的衣裳,脸有点儿圆,所以叫她圆滚滚。

阿濂的师妹见了阿濂便一脸禁欲却又难藏喜悦之情地快步走来,恭敬地向阿濂行了个礼,带着笑意道:“莺莺恭迎掌门师兄归来!”

阿濂瞧了她一眼,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句,便径直地走进凌清大殿了。

我有点儿茫然,心里一直在疑惑着:“啊?这里恭迎掌门前面要加两个‘嘤嘤’的吗?这个门规也太奇葩了。”我揉了揉眉心,也跟着进去了。

显然地,阿濂在他们这非天道观里很受尊重,他坐上了掌门之位后,众弟子都俯身向他问好,然而他的那个“嘤嘤”师妹呢,就很喜欢在他说话的时候对他暗送秋波。

经过阿濂教科书式一般的叨叨叨了一轮,众弟子散去,那个“嘤嘤”师妹又开始春风满面地走过去拉着阿濂说:“掌门师兄,这回你终于回来了,可以和师妹说说看你遇到了什么奇遇吗?”

阿濂依旧风雅阿正地站立着,目视远方,缓缓道:“故事太多,改日再与你说吧。师妹还不去休息?”

“嘤嘤”师妹听罢后,喜色满面地对阿濂鞠了个躬,蹦跶蹦跶地跑出去了。当然了,她没有蹦跶蹦跶,只是步伐有点轻快,但在我眼里就感觉她是像只小鸡崽一样在蹦跶蹦跶地出去。

大殿里没剩下多少个人,只有我和阿濂还有四个年过半百的老者。入夜后的凌清殿,灯光原本就不足,显得格调分外的昏暗。那四个老者有三个是站在灯光下,他们用审视的,或者是嫌弃的眼神盯着我。还有一个落枕,他则喜欢站在暗处,我瞧不见他,但是我相信他那双眼睛应该更加神秘,就像无极的归墟一样。我忽然觉得,我们的情爱,在大道之中,是多么渺小,多么微不足道。

我的心神狠狠地晃了晃,有种“当初的矢志不渝已然有点动摇,想退却”的错觉。须臾,我抬眸时,便看到阿濂用温和的目光看着我,那目光如释冰川,仿佛将周遭的一切厄运都融化掉。

我对他会心一笑。

夜,带有凉风的夜。但是风来到了凌清殿上,却似乎给这群老者肃穆的目光给冻结了。

其中一个身穿灰袍瘦削老者发声了:“小祁,你真的想好了么?”他说话并不怎么用力,但声音却非常的洪亮,与他这瘦小的身躯形成了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阿濂回过身,对老者恭敬地施了个礼,温声道:“三师叔,我想好了。”

这个三师叔瘦削,旁边的那个老者却肥胖,他的脸是圆的,身体也是圆的,活脱脱像一个绿林大汉,可他却留着两撇斯文的八字胡子。我本以为他会大声地呵斥阿濂,想不到他竟斯文地道:“小祁,你可要好好想清楚了,断不可为了妖女断送了前程。”他的声音细若游丝,真的是没点内功的人都难以听清楚他在讲什么。

“好叭,妖女妖女,我又是妖女。”我暗自嘟囔着。

阿濂好声好气地道:“二师叔,花花不是妖女。”

听罢此言,四位老者可谓是,脸上愁云惨淡,他们用极其震惊和狐疑的眼神看着阿濂,又狠狠地把目光甩到我身上,仿佛在说:“我好端端的大弟子,非天道观的掌门人怎么就给你这个所谓的流花隐兔给毁了?!”

我也一脸震惊之色地看着他们,心道:“不关我事啊,不关我事啊!”

我又将那震惊不已的目光投向了阿濂,用眼神在警告他:“我靠!你怎么把闺中密称给我在大庭广众之下给喊出来了?!”

听到“花花”这个称谓时,我简直兔躯一阵,脸上烫得跟什么似的。而阿濂却还是那般云淡风轻,甚至带着笑意。

我的娘啊,不得了不得了,我先前还以为非天道长是什么特别特别特别正经的道长,没想到啊!我不禁私下连连“啧啧啧”地暗叹。

“不知廉耻!”那几位道长似乎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了,狠狠地甩下了一句话,就甩袖愤怒地走掉。

那个一直藏身于在暗处的老者,他在阿濂说完这句话之后,也显身了,据说这是阿濂的四师叔。四师叔身穿一身黑袍,他手持一柄木雕拐杖,颤颤巍巍地从影子里走出来。他用苍老的声音道:“小祁,你这是要步你师父的后尘啊……他是什么结局,你是知道的,当初他因为执迷不悟,唉,算了……”

语罢,这位看似十分年迈的四师叔摇了摇头,便又颤颤巍巍地出去了。

阿濂回眸一笑春风过地看着我,他说:“我的四位师叔同意了。”

我将眼睛睁得圆滚滚,问他:“同意了什么?”

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道:“同意了我们的婚事。”

听罢,我嘴巴都快张得到贴地了,我震惊地道:“婚……婚事?!是什么回事?!啊婚事?!”

阿濂也不作答,他只是领着我回去。

其实对于这位四师叔为何年纪比他的其他三位师叔要小,看上去却更加年迈,阿濂说这是有典故的,待会说与我听。

襄州凌清山上的夜十分宁静,阿濂的住处在高岭之上,此处没有风过之时,总会带有鹤鸣,颇像一个仙境之地。

阿濂的房间比较特别,他的旁边都没有挨着些别个弟子的住所,我有点想用“高岭之花”一词来形容他。

灯光是明亮的,室内也是宽敞的。

我跟着他坐下,将先前偷偷藏起来酒瓶子悄悄地拿出来,正想喜滋滋地喝上一顿。岂料阿濂却伸手将我的酒瓶子拿走,他温声说:“这里禁酒。”

我怏怏地道:“好叭。”

阿濂将我的酒瓶子放到一旁,把手搭上来,目光温和地看着我说:“云隐啊,师叔他们说了,他们同意我们在一起。”

我开门见山地问他:“那是有什么条件要交换吗?”

他笑了笑说:“有,就是他们不许你带剑。”

我沉默了一会,道:“不许我带剑吗?可是自我十六岁起,我的探花剑就一直跟着我……”

阿濂打断我说:“云隐,你的剑也许要给我暂时保管一下,我会还你的。”

我将探花剑仔细摩挲了一番,才交与他,目光如炬地看着他说:“阿濂,这探花剑是我的命,我十六岁那年,是它救了我,你一定要好好保管。”

阿濂将我的剑收下,温和地说:“好,我答应你。”

“咳咳。”我瞄了他一眼,道:“嘤嘤,那谢过掌门了。”

“啊?”阿濂瞠目结舌地看着我。

我惊讶地看着他,心道:“莫非是,这个‘嘤’得不够狠?”

于是我再尝试了一遍,小心翼翼地说:“嘤嘤,嘤?”

“啊???”阿濂愣着。

“嘤嘤嘤嘤嘤?”我又尝试了一遍。

阿濂起身将我抱起来,道:“段花我不知道你在搞什么,待会让你嘤个够……”

“什么?!别别别!”我睁圆了双眼,历史再次上演,这个夜晚显然不好过。

作者有话要说:啊最近贼忙,不好意思啊,搞到现在才来更文。

谢谢谢谢!

发糖发糖,前面太多屎了,现在发糖!

☆、道骨融情3

阿濂把我的剑收起来了,我只好委曲求全地、勉为其难地找了根皮鞭,偷偷藏着掖着,不让其他人发现。

说起来啊,这皮鞭我也是有许多年没有练过了,现在上手还有些不习惯。那会跟秋鱼在毒窟里呆着,对于武器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都是有什么用什么。有些个时候我便练练皮鞭子,在远战的时候还能一用。时隔多年,我对皮鞭的操控已经生疏了,但是还能一眼识别出来,哪些鞭子是金玉其表,败絮其中的。由此,此次我寻得的这条鞭子,还算是上乘,偶尔练练,大概不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