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霹雳同人)【殢師】一炷烟消火冷(54)+番外

作者: miffy2727 阅读记录

无声雪落,无言夜歌;只有看透了世间沧桑,却又万物不萦于心的人,方能明白此中真意。

慈光之塔从来无雪,你知晓吗...他不止一次妄图走进殢无伤心里,妄图用隐晦的言语道明雪中真实。

他希望他懂,他却从来不懂。他不懂他的执迷,同样,他也不懂他的。

又或者,是不想懂,不忍懂,不愿懂。(懂了的那一天,就必须放下了。)

又或者,执迷这种东西,若是失了迷恋,便没有半分存在的意义了。

他的执迷是心头雪,他的执迷却是雪中谜。

纠缠不休,首尾缠结,却始终画不出一个完整的圆。

直到最后死的时候,他也没能放过他,他用一封信抹杀了他们之间的一切:信任,师恩,情意,誓言。

傻人,是我骗了你,从来就没有什么所谓的雪中谜。

傻人,是我害你失却心头所爱,我不该是你的恩人,而该是你的仇人。

傻人,是我利用了你,你所看见的一切,只是我用来牵绊你的手段。

傻人,是我束缚了你,作恶多端的我报应已彰,而现在你自由了。

傻人...你无须为我报仇...

傻人...当你得知了真相之时,会恨我么?

恨我吧...你要恨我,就要恨我到底,要至死方休,直到生命的尽头,好么?

看——我们之间,其实什么都没有。

即使曾经有过,也可以用一方的死亡来作为终结。

从此之后,桥归桥,路归路;这条黄泉路,我...自己走。

悠悠生死别经年,魂魄不曾来入梦;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

他在殢无伤怀中流尽了眼泪,片刻后才哑声说道:“ 吾梦见了吾的外甥,咳咳...他被教育得很好,吾梦见...梦见吾为了除去雅迪王的威胁...毒杀亲妹,设计让外甥和雅迪王父子相残。结果外甥弃战了,咳...吾又利用亲妹之死亡,编造出雪中谜,驱使你替吾做尽坏事,咳咳...后来吾梦见吾死了,说来可笑,直到死时吾也没放过你,吾写了封信予你,信中写明了雪中谜的真相,小妹...咳咳...小妹是吾害死的。”(只有外甥活着和雪中谜与本文设定有区别)

“ 既然是梦,你又何须多想?即鹿之事吾已说过,不会再与你为难。你到底是不肯放过即鹿,还是不肯放过你自己?你身为吾之夫人,你的错是吾的,你的罪也是吾的,吾都会一肩担起。即使被你利用,吾亦是心甘情愿,绝无半分勉强。”

无衣微阖了眼,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光道:“ 无伤,若是有一天吾死了,咳咳...你就忘了吾罢,不要替吾报仇。好好活着,好好保重自己,好么?”

“ 吾不会让你死在吾面前,绝对不会。”谁的声音沉缓而清冽,似倾了满满一捧的月光,月声栖落,月影迷离。他不经意的回过头去,猛然撞进了谁无比深刻的眼中。

谁韶秀如初,年华难记;谁清清冷冷的眼神里,终于漾起了流年的沉浮和俗世的悲欢。

对话里面都是封光,因为人物没开上帝视角。

客观发展的情节三夫人就代表实际上的风光,这样。

第49章 沉露(上)

秋心入画,残菊经霜;一地菊瓣摇曳满庭金黄,一池萎叶倾落一泓深碧。庭中白露消融,秋色斑驳,令人一望便顿生几许离愁。

无衣微微叹了口气,捧着个雕花手炉在庭中踱着步。日前素还真、枫岫前脚刚走,薄棠就向他表明了去意。他本欲挽留,却又念及谁报仇心切,便只是轻叹一声,就默许了对方的离去。

身边熟识之人渐渐远离,心中便难免有些离情依依。再加上秋寒侵蚀,霜深露重;日前他竟又病了一场,终日里咳个不停,身子病怏怏的,连带着面容也跟着憔悴起来。

病体缠绵,人便疏懒,自然就淡了几分做戏的心思。昨夜粹不及防被人撞见,内心最为隐秘的部分。方醒之时,便极为惶恐;回思之后,又顿觉失落。

昨夜的那一番深谈,说是真情流露亦不为过。他不相信殢无伤看不出来,看不出他眼中有多少真实。

明知他最想听到的那句话,大概永远不会...从最想听到的人口中冒出,可终究还是不甘心的试了一次。

若是有一天我死了,你会放下一切,随我一起,共赴黄泉么?

不...你不会的,因为你对我,始终是责任大于爱意,就像梦中我们最后的结局。

若是失去了姻盟这根纽带,最后不过是不相欠,不相误;不相知,不相忆。

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安得与君相决绝,免教生死作相思。

(上面这段来自相思十诫 = = 那个 借用一下 就这样)

申时刚过,御医才提了药箱姗姗来迟,照例是细细诊了脉,看过了舌苔方道:“ 师尹,胸胁疼痛么?除了咳嗽之外,还有别的不适么?”

无衣清婉一笑,压低了声音道:“ 胸口...隐隐刺痛,另外昨日不知是何缘故,吾痰中竟带了血丝。”

御医神情凝重起来,慎思一番才道:“ 师尹,你之脉数舌红,属火邪为患之象。火邪伤肺,应是干咳痰血;但兼因你心脉细软,有没有其他杂症,吾亦是不好判断。”

他微微皱眉,肃容问道:“ 吾只问一条,咳咳...吾...是不是得了痨病?”

“ 眼下看,应还不是,但若是不好生养着,日后恐怕...难说啊——”

听闻不是痨病,他松了一口气道:“ 嗯——吾知晓了,还请御医将方子开来。”

御医自去紫檀木案桌上写好了方子,说清了用药事项,才提着药箱走远了。他召了绿萼去药铺拣药,因下午也没别的事,便倦倦躺在花梨木躺椅上。

丝丝冷风夹着晚秋特有的沁凉水汽,从半掩的楹窗间醺然绕进。几枝犹带沉露的秋榜,在无情的霜风中悠然飘落。

从半开半阖的窗棂间望去,是曲折缦回的檐廊树影,是微带薄霜的青檐琉瓦。丝丝絮絮的飞花,楚楚迢迢的倾落,虚掩着那片湛蓝的,不像是俗世的天空,看着就叫人心生倦意。

他微阖了眼,拥紧了身上的缎被,轻咳了几声。正欲静静睡去,倏闻房内一阵急扑之声。

睁开眼时,只见那支蓝颊鹦哥在架子上扑腾不休,地上全是挣扎时掉落的绒羽。他心中不解,忙向外喊了一声,很快就有个侍女进来回道:“ 夫人,有何吩咐?”

“ 这鸟儿是怎么了?咳咳...吾想要小睡一会,你将它带出去罢。”

“ 是,夫人。”侍女忙上前去提鸟架,那鹦哥颇为警觉,还未等她走进,就离了鸟架在房内乱飞一气,一边飞,还一边絮叨着:“ 夫人小心... 夫人小心...”

他意外的有些着恼,忙使唤道:“ 哎——你先别忙,多叫几个人进来,咳咳...吾看你一人也抓不住它。”

那侍女面色一红,忙去外面叫了人进来,几个人围追堵截,却愣是斗不过一支鸟儿。他看得分明,指挥得当,无奈侍女们手脚笨拙,连根鸟毛也捞不到,还一个个香汗淋漓,气喘吁吁。

许是飞累了的缘故,那鹦哥终于停止了扑腾,伏在窗棂上一动不动。失去光泽的羽毛紧紧盖住了头部,羽毛下的身体抖得和筛糠一样。

难道——它也生病了不成?他还未及细想,就看见了殢无伤飞扬挺拔的身姿,映着天边的流云和落花,竟无端的有些青松沐雪的味道。

清冷的瞳眸里倒悬着山色空蒙的群岚,沉露萧寒的蓑草,胭笼水色的落花。东风倒转年华,一眼拂过青黛白露胭红,俊秀得简直叫人心悸。

殢无伤见他眼神迷离,出言点醒道:“ 夫人,你怎么了?今日看过御医了么?他怎么说?”

他眸光微敛,幽幽一叹道:“ 御医说吾是燥火入体,不碍事的。咳咳...对了,你今日怎的提早了?”

“ 嗯——今日无甚要事,小皇帝知晓你病了,便放吾...”话还没说完,就听门外有人报道:“ 夫人,在下有要事禀报。”